第十 章

“我们可不可以再去离婚?”我没敢把话说出来,只是用眼神向他询问着。

而他回我眼神凌厉异常,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有类似的想法。

因为不是双修日,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回家,他驱车把我送去公司以后,也急急去上班了,他是一个工作至上的人,一直都是的。

我在我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封请柬,是沁心给我的结婚的请柬,这使我很惊讶,一个人真的能很快从感情旋涡中逃离吗?那么为什么她能,而我却始终还在那里面苦苦挣扎?

不过她能得到幸福真好,沁心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微微的呼了一口气,今天一天紧绷着的弦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

和老板的关系倒已经没了以往的轻松随意,完全是公事上的接触罢了,也许我的那个被强迫的吻终于让他对我有所放弃,不过他现在只是拼死工作着,许多的人都喜欢用别的东西填满自己以此来让自己忘却另一样东西。希望这对他是有效果的,之余我,曾经也尝试过,只是失败告终罢了。

下午请了假,到家具商场去帮小一小芫他们买些床具、衣柜什么的。我是真的再次和他结婚了,搬回去住是必然的,原来家里的东西也比较旧了,干脆买新的算了。

自嘲的笑笑,我对他,真的妥协了吗?——不,我恨他,恨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迫使我走上同他结婚的路,同时也恨我自己,居然会心软于当时他的受伤的表情,虽然我和他去领结婚证书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孩子。

回“家”领了小一小芫他们一块去家具商场,他们的东西,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比较好。

不过小家伙们倒是开心得很,完全没有我的气愤,只是因为自己有了妈妈还有了爸爸,有了一个完全的家而开心着,也许——这个真的是我以前所忽略的,我尽量在物质上满足他们,但是心灵上我只能给予他们一半的爱。

好久没有逛类似的商场了,里面的家具倒是推陈出新,好多家具让我看的眼花缭乱,几年的时间,一切都在发展,只是我个人却在原地不动。

小一选中了湖蓝色的床,男孩子大概都比较偏爱这样的颜色,小一虽然还是个小毛孩子,但对于这种冷色调的偏爱已经到了让我摇头苦笑的地步。

小芫是女孩子,对粉红色的爱好,就如当初的我一样,我微笑着看着她,就好象看见了当初的我。

一个熟悉的背影与我擦肩而过,不过在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已掉转身,目光鄙视憎恨地看着我。

那是韩逸尘的副总经理,李可芬“女士”。

很快,她的眼光移向我身边的小一和小芫,原本的眼神更为犀利起来,两眼眯得极为细长狭小,可却把人映在了骨子里的那种。

冷冷地,她笑了,讽刺味浓重,“我倒是在想你这个下堂妇怎么又钩上了他,原来是有了两个拖油瓶啊!”

语调尖锐,好似可以穿破屋顶。

我没有回击她,倒不是我的脾气变好了,而是因为我看到了她眼睛深处一丝凄凉的味道,她,应该喜欢他很久了吧。

见我不回声,她也不好再向我回击,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的倔强高傲的背影,我呆呆地出神,岁月不饶人,我在她的眼角看见了时间留下的痕迹,只是,她一直在等他吗?我以前的丈夫,现在的丈夫,我同他错过了四年时间,那么她又等待了几年?

“妈妈,妈妈,那个阿姨没你好看。”小芫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不出声,以为我是在感慨她的美貌。

“当然了。”我摸了摸她的发顶,眼角含笑。要不,他也不会选我,而是选她了。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要不当年追他的人何止几百几千,我再漂亮,也能够在其中找出比我更出色的,只是心中这么想,实在是不想把那个这么卑鄙的人捧得太高的缘故。

最终定下了小鬼们看中的家具,和商场谈妥,今天就送货上门。

毫无理由地,心情突然飞扬起来,是看到了对比,是因为他四年时间终究没有选择她?

4点30分,准时到家。

家?我一愣,怎么一天时间就开始习惯称这里为家?

没有这里的钥匙,应该说四年前我就把钥匙给丢到苏州河去了,不知道那条河会不会因为这个重金属的污染,而使以前的治理都成为白废。

按了下门铃,原本以为是王妈开的门,但是对上的却是他紧张担心而且略微显怒的脸庞。

我一下子怔住了,没有进门,心里纳闷:今天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爸爸。”小家伙们的叫声把我从呆愣中拉回来,扯动僵了的脸皮,随便说了句:“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进门。”没有多余的话,他领着孩子进门,不再看我。

心里有些酸,他和我结婚也是因为孩子吧……

我在门口犹豫许久,待到进门,发现他和孩子们正玩得欢,笑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作为父亲,他也是骄傲而欢喜着的。

“下午为什么突然领着孩子出门,也不说一下理由?”他和小一他们低头玩着智力游戏,突然抛出一句询问的话。

我听在耳里心中难免有气,为什么我连带自己的孩子出去还要向你汇报?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

“我回来不见你,不见孩子,心里会担心。”

啊……我左手习惯性的掩住微张着的嘴,他会担心……他会担心……是不是他同我一样,对于这个婚姻还觉得有点不实在呢?只是我对于这个感到最大的就是气愤,而他的感受则大约是不确定吧。

“我却带孩子去选家具了,需要。”

“恩,我听李副总说了。”他略微一颔首。

“那你还问我干吗?”真是奇怪的人。

“我只是想要再确认一遍而已。”

“……。”我却望着他不说话了,直接走过去,蹲下身子,同他们一起玩着。

孩子的笑声传遍整幢屋子,他们此刻是最幸福的,而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只是这个幸福却是我不承认的。

时间飞快,王妈很快就准备好了晚餐,其实四年没吃她煮的菜,而我自己本身又对于烹饪实在不行,叫外卖的次数多于自己煮的次数,所以对于能吃到王妈的手艺还是非常期待的。

菜色果然非常可口,看小家伙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他们也真是不太给我面子,马上就向他们的爸爸抱怨起我的烹饪水平了,他嘴角略微上扬着,转头看了我一眼,笑意更浓,我的头却越来越低,直想把它埋进饭碗里——如果饭碗够大的话。

“咳……那个李副总怎么会出现在家具商场?”为了解除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显然我已是个中老手。

“我叫她去帮小一他们物色些家具。”

果然如心中所料,不过,他真的对一切都想的很细致很周到。

“哦~~。”我把这个声音拖得长长的,突然间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局面,尴尬得要死。

“和她碰过面了?”

“恩。”

“有没有说什么?”他状似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以眼神制止住小一他们的话,朝他摇了摇头。

他不再说话,只是给我和小一他们夹着菜,可是我看得出他心里是了解了几分的。

夜幕降临。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晚,洗完澡就一直踌躇不安着,想跑去小一小芫他们房间睡,却发现孩子的床很小,我这个身材还是算了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厅里的沙发上坐着看书,一声不响。知道12点,才朝仍旧傻傻地我说了句:“我去书房睡,你一个人睡房间吧。”

我心里是吁了一口气,可是却并不开心,我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这一点每时每刻都在体现着。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另一种形式的分居?那又为何要结婚。

躺在丝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两眼睁着盯着天花板,看着吊灯如琉璃般光彩的垂饰,只是发呆着。

天气已转冷了,书房虽说有空调,可也不会是很暖和的,他又没来拿过被子,最多盖条毛毯躺在皮质沙发里,他的身体也没有以前好了,我记得他最近是经常咳嗽的,这一次如果得上感冒,那……

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关心他的感情,虽然在心里反复强调一千次一万次这个男人负心这个男人卑鄙这个男人是混蛋居然逼我嫁他,可是没用就是没用,我狠不下这个心却忘却他的眼神。

轻手轻脚的从**爬起,抱着一床被子偷偷摸摸的朝书房走去。

他把身子埋在沙发里睡着了,脸上还盖着一本书,我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书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他紧蹙的眉。

为什么他现在总是纠结着眉头,上次医院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眉心都快有皱纹了。

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就想走人。

“小影,对不起。”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睛仍旧闭着,原来是在梦中呓语。

对不起?指四年前的负心,还是四年后的卑鄙手段?

“那天我不是有意识的……只是喝醉了……唔……也不是喝醉了,是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说的断断续续,我不大明白又有点明白,他说的大概是四年前的他出轨的那件事吧,想来四年前我只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就同他离了婚,连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原因也没有问。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也不想知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不想更伤心,所以宁愿自己一知半解。

“真的对不起,我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样,也恨现在用这种手段逼你回到我身边。”

我不再听他说话,而是选择迅速的逃离,在那里呆越久,自己就对他更心软一分,而我现在极力摈除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吊着,唯一有笑颜的接触大概就是面对着孩子的时候,王妈有时难免叹气,然后看我有空给我端茶的时候又会在我耳根子旁边磨他四年中的种种,这个时候我经常以各种借口回避,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重复了。

十二月底是沁心的婚宴,我穿了一袭浅紫色的礼服独自开车去了那里,和沁心的关系经过林雨翔这个环节,我自己都不知道同她算是好还是坏,也许我心中视她为朋友,但她心里的想法我却未必得知。

在场的宾客很多,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沁心是某个企业老板的女儿,对于她当初居然甘当公司小妹也要同林雨翔共事的精神我心里是极其佩服的,她是一个勇敢的人,会去争取一切,努力过了,即使失败也无怨无悔。

她穿了乳白色小礼服,小鸟依人的靠在她的丈夫旁边,笑得极为甜美,从她的笑容中我知道她是从林雨翔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了。

拿了一杯红酒,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朝我望过来,笑意盈盈,我们算是冰释前嫌了吧。

我把杯子举到面高,略微示意一下,浅尝一口,喝酒我一向不在行,这次算是为我朋友勉强一次。

直到婚宴快结束,沁心才拉着她的丈夫急冲冲的向我跑来,她又是以前可爱活泼的沁心了。

“这个我的阿那达,周自横。”她给我介绍,我笑着看着他,那个人红着脸,不知道听谁说的,会脸红的男人会是疼太太的人。

“这个是我最最最最崇拜的上司,姚疏影小姐,她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哦,厉害吧!”

新郎官只和我打了声招呼就被其他人拉得去拼酒了,沁心说了句:“我同朋友说句话,马上就来。”就留下来陪我。

“恭喜恭喜。”我是双层含义。

“呵呵。”她都是新娘子的喜气,“那你呢,同林雨翔……恩?”

“我已经结婚了。”我暴出惊人消息,沁心很合作的张大了嘴。

“可是林雨翔并未听说他结婚啊?”

“我一定得嫁他吗?”好笑地看着她,她有时候还真迷糊。

“那是谁,那是谁?”幸福中的女人还是不能忘本——八卦。

“我前夫。”

“哇塞,复婚啊,这个事情国外听说的比较多,在国内就比较稀有了。”她像看稀有动物之如熊猫一样看着我,虽然我明显没有熊猫臃肿没有熊猫可爱。

“别提我了,你今天才是新娘子,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当初一心追求着他,却忽略了身边关心我的人,也许人有时候会过于执着,以至于自己不仅发了疯也瞎了眼,对于别的一切毫不介意,只想到自己受伤害,殊不知,有人也在被我狠狠伤害着。”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些话在我心里像发了酵,有一种叫顿悟的“酒香”在身体里散发开来。

“沁心,怎么都不来陪我说话。”有人跑过来轻拍一下沁心圆润□□的肩,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纱质礼服的女孩,脸是那种圆扑扑红嫩嫩的苹果脸型,因为是娃娃脸,我很难猜测她的年龄。

“古小芹,就听见你在咋呼,我正在和别人谈天呢,疏影,这是小芹,我大学死党。”

我朝她略微一笑,伸手同她握了一下。

“疏影,其实我发现小芹有个地方倒和你挺像的。”

“?”我迷惑着看着她,像?我和她应该是不同类型的吧。

“是眼睛,你们的眼睛特别像,都是那种会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像夏日夜空中的星辰般——。”

瞧她说的,我失笑出声。

“你别光顾着陪我了,你那朋友多,去招呼她们吧,我一个人能自得其乐的。”

“恩,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们望人群中走去的背影,我想着沁心刚才的话,发呆起来。

耳朵旁边隐约听到沁心和那个叫小芹的女孩说着:

“听说你最近走桃花运了,有个非常有名的律师居然来追你?”

“哎呀,别提他了,纯一个神经病。”

“他好象叫什么陆什么来着?”

“谁管他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家里的灯都灭了,暗得很。

我打开开关,第一眼对上的便是他担心的眸子。

“怎么不去睡?”没有孩子在周围的我们说起话来还是尴尬,我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别处,忽视他的眼眸。

“等你。”

“其实没必要,我又不会跑掉。”我故作轻松地开了这么一个冷笑话。

“恩……”他低头沉吟了好一会,才抬头望向我,“我有话同你谈。”

“什么?”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今天有寄过来你手机费用的帐单,我帮你去缴了费,却发现你居然有两个号码,其中一个是XXXXXX。”

他熟悉的把那一长串数字给报了出来,我的心被吊在半空中,他还是如往常一样聪明,把事情联想到那上去了。

“四年前的电话号码,我一直记得。除了那次以后,你为什么就再也没打来过?”

我苦笑出声,连我自己都听到里面的凄苦的意味,“打过来干什么?听你情人的声音?”

“我没有情人!”他脱口而出,急急的扣住我的肩,看着我的眼,再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没有情人,也不会有情人。”

“哈哈,谁相信……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打过来过?你能想象到我满怀激动的想要听你的声音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声音吗?”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你一定是打错电话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我打错了电话……可惜,他手机号码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我所有的网上邮箱的、帐户卡号的密码都是使用的这个号码,所以……会错吗,这个我拨过一千次一万次的号码?

我还是苦笑不语。

他抓着我的肩的手紧了紧,然后彻底的松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后天我要去日本谈生意,大约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这个……知道了。”其实这样也好,他不在的一个礼拜我正好可以调整一下我自己的心态,对于他,我究竟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今天该如何同他一起生活,这些都将是我要想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也许他是想补偿对我的亏欠,可是我却仍旧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还是一如往常高傲着——

“那去睡吧。”他从沙发上起身便要望书房走去。

“等等。”我把他叫住,“今晚……还是一起睡房间吧。”因为他的喉咙有着明显的沙哑,前几天他一直睡在书房,终究是感冒了。

“我们是夫妻了,分开睡的话,孩子们和王妈心里也一定觉得怪。”我给他也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那一夜许是我们都太累了,精神上我们都压抑了很久,所以很快都沉沉睡去了,当然也或许是闻着对方久违的熟悉的味道,心安了,人也就很容易迷醉。

隔天晚上,因为他还在公司忙着,所以我帮他准备了行李,把他的衬衫,内衣,袜子一件件的放入箱子的同时,我脑子中有个古怪的念头产生了,然后我做了一个也许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在他的皮箱里放入了一包保险套。

我不知道我放入这个东西时的心态是什么,只是鬼使神差地——

“你在找什么?”我披着衣袍,惺忪着眼从房间里出来。

一大早就看见他在那么东翻西找,也许平时他要什么东西诸如文件什么的,都是别人就递给他,所以他养成了不会找东西的习惯。

“机票与身份证。”

“哦,在皮箱子里,我帮你拿。”

“不用了,你昨晚没睡好,你在回房睡一会吧。”

“哦!”我揉了下眼睛,仰天打了个哈欠,就再回房睡觉了,可是事实证明:如果昨天晚上我把避孕套放进皮箱是个错误的话,那么今天早上没有坚持亲自帮他拿更是错误中的错误。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可以结冰,楞是把我从睡梦中冻醒。

我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包包装还算精美的东西,“唔~是糖果。”

“姚疏影,把眼睛睁大一点,明确的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把东西扔在我身上,满脸怒气的看着我。

“什么什么意思。”我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心只把它当作成糖果。

“为什么放避孕套在我箱子里,你这算什么?”他终于忍不住朝我大吼,而我也终于完全的清醒过来。

我愣愣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其实我当初放进去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说啊,什么意思?”他朝我逼近,脸上有如乌云密布,满是阴霾。

“就这个意思。”倔强如我,对于他的态度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同样睁大眼睛看着他,比狠,我才不怕他呢。

但其实心里却紧张得要死,我这一辈子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过。

“你真希望我这样?”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是心寒了才会有这种全身冰凉的感觉吗?

“怎么,不高兴吗?我还以为做丈夫的都喜欢妻子这么做。”我一咬牙,算是豁出去了,明知道这么说以后一定会后悔,但是我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死脾气还是怎么改也改不了的。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会如你所愿。”

一句话,把我们好不容易慢慢积累起来的和谐全打得支离破碎,连一块稍微完整的碎片都再也找不到。

下着大雨的今天他去了日本。

下着大雨的今天我哭了一个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