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航转过头来,刚好和方伯谦四目相对,他连忙解释说:“我们一名特工受重伤了,我擅自下了命令,让直升机去救他们!”

“什么?”方伯谦大吃一惊,“你,你糊涂啊。你居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派遣飞机进入伊朗境内!”

“大人,人命关天啊,请恕我擅自下令,如果您怪罪下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人,我肯定不会连累大家的。”高志航义无反顾的要把所有的责任都一个人扛下来。

“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一个人担得下来吗?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方伯谦脸色铁青,继续斥责道。

“大人,如果我向您汇报,您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自己人就这样白白牺牲。”高志航理直气壮的说。

方伯谦叹了口气,拍了拍高志航的肩膀:“你一个人担当责任?你担不起的。这事责任在我,是我让你派飞机去救人的,出了事情,责任在我。”

“大人?您?”高志航猛然一震。

“都是好兄弟,有难同当。今天不要说是你,如果不是你更值,而是我的话,我也会下令派遣飞机去的。好了,赶快联系他们,取得他们的具体位置。”方伯谦心平气和的说。

“大人,命令是我下的,您不能……”高志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伯谦打断:“命令是你下的?是我授权给你的,别和我争了。”

高志航感激的看着这个和他一样热血的参谋长,努了努嘴,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伯谦拍了拍高志航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兄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责任的,虽然我们是军人,军人要遵守军纪,但是人命关天,我也宁愿先斩后奏,有什么责任落下来我来扛。”

德黑兰到萨里的公路上,两辆卡车在前头疾驰,后面一长溜伊朗军车紧追不舍。

“头儿,狂风号回话了,他们已经派遣飞机来了。”一名特工向郑介民汇报说。

“好,太好了。我就知道,海军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郑介民高兴的说。

法国驻拉什特空军基地,两架“喷火”战机亮起夜航灯,缓缓离开地面,升入空中,向德黑兰的方向飞去。

四名法军飞行员驾驶着他们的飞机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行,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旋翼划破空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嗡嗡”声,法军长机飞行员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开始这次愉快的飞行行动。

“费尔南多,我们这次任务很简单,飞过去,用机炮打烂中国人汽车的发动机,剩下的事情就让地面部队来处理了。”一名法军飞行员说道。

“维尔福,我就怕中国人可能会有单兵掷弹筒!”那名叫费迪南多的机师说道。

“夜间行动不必怕他们的单兵掷弹筒,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的毫米波雷达早就发现他们了。”维尔福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说。

“维尔福,小心点儿,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该死的鬼地方。”费尔南多提醒说。

“放心吧,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就好象是进行一次打靶演习。别忘了我们驾驶的是大名鼎鼎的喷火战机!”维尔福自信满满的说。

根据地面提供的坐标,飞机一路向郑介民他们驾车撤退的方向追赶过去。

“发现目标,前方十六公里。”一名法军武器*作员汇报说。

“记住,我们不是摧毁它们,是打坏他们的发动机,迫使他们停车,等到他们停下来后,我们注意看人的身材,是男的格杀勿论,女的千万不能杀。”维尔福下了命令。

两架喷火战机轰鸣着向两辆卡车上方飞去,法军飞行员开始转动瞄准具,十字星始终没有离开那两辆卡车。

“绕过去,从侧面攻击汽车的发动机,注意别把车打爆了,伊朗人要我们留下活口。”维尔福下了命令。

两架喷火战机从侧面追上汽车,飞机缓缓转过来,机腹下的链式机炮转动,对准了两辆卡车的发动机位置。

“攻击!”维尔福吐出口香糖,冷酷的下了命令。

“咚咚咚咚”,两架喷火战机各打了两个短点射,两枚黑色榴弹在空中划出一个大约60度的倾角,准确的击中郑介民所在汽车的发动机,法国人选用的是穿甲弹,而不是高爆弹,穿甲弹其实对无任何装甲防护的车辆攻击效果甚至还不如对装甲车的攻击效果好,两发炮弹击中汽车发动机并没有引起爆炸,却把汽车发动机盖打得飞了出去,炮弹击中发动机,卡车也熄火停在路边。

“该死!有敌机向我们攻击。”郑介民喊了声。

车后斗上的那名特工扛起毒刺单兵掷弹筒,刚刚瞄准敌机,却遭到对方先发制人的攻击,几发炮弹洞穿了他的身躯,把整个人撕成了碎片。

“威胁解除,准备认人攻击。”维尔福向其他的机师下了命令。

两架喷火战机悬停在低空中,机腹下的链式机炮露出狰狞的獠牙,只要一发现值得他们攻击的目标,就会毫不犹豫把炮弹倾泻过去。

两辆汽车都已经被打得熄火,后面追赶的伊朗人和法国人的车辆已经追赶上来,眼看着自己无路可逃,郑介民心急如焚。

“见鬼!好像有什么东西锁定我了。”一名法军飞行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声。

“是机炮,有机炮在锁定我们。”法军武器*作员也发出惊恐的叫声。

“敌机在哪里?”维尔福问了句。

一名法军武器*作员回答道:“在空中,好像是飞机锁定我们了。”

话声未落,从一块黑云后面突然射来两条火龙,密集的机炮子弹吐着火舌呼啸而来,直扑向一架倒霉的喷火战机。这种专用的反攻击机机炮攻击的就是喷火飞机最脆弱的机翼部分,一旦被命中,即使喷火战机性能再强大,其下场也是坠毁。

夜空中跳出两团绚丽的大礼花,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炸,这架喷火战机的左翼被炸断,战机犹如翅膀折断的麻雀一样,拖着长长的黑色烟雾,重重向地面坠落。因为距离地面并不高,因此战机坠落后没有爆炸,但是当两名法军飞行员挣扎着要从飞机残骸中钻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却突然射出数枚火箭弹,准确击中飞机的残骸,殉爆的弹药和航空煤油把两名飞行员连同飞机一起烧成焦炭!

“完了,皮埃尔他们完了!”面对突然发生的变故,维尔福完全没了主张,刚才潇洒愉快的感觉一扫而光。

费尔南多喊起来:“他们和我赌球赌输了,看起来这钱永远没地方要了。”

“还要钱,坐稳了,能活下来再说。”维尔福大吼了一声。

黝黑的喷火战机拉起,向一棵大树飞过去,这时,从身后又急速射来了两枚火箭弹,喷火战机一看势头不妙,突然降低高度,钻入到树丛中。

火箭弹失去了目标,撞在树林中炸成两团巨大的火球。“轰!轰!”

“他们的火箭弹应该已经打完了,轮到我们表演了。”维尔福拉起飞机。

一架黑隼攻击直升机的身影出现在喷火战机的屏幕上,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淡绿色的身影。维尔福从树后面拉起,他试图锁定那架直升机发射机载高爆榴弹,却听到后面响起一阵飞机旋翼的声音。

第二架黑隼攻击直升机从树丛后面探出黝黑的身躯,机腹下的链式机炮已经转了过来,对准了维尔福的喷火战机。

维尔福惊恐的睁大眼睛,惊呼道:“天哪,我没有看错吧,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直升飞机?”

赶来的攻击直升机正是从狂风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黑隼直升机,飞行员紧贴海面飞行,伊朗空军那些老旧的防空系统根本就无法发现超低空进入他们境内的中国直升机。

“不!”维尔福连忙拉起直升机。

“嗞嗞嗞”一阵裂帛般的机炮嘶鸣声,飞窜而来的炮弹从喷火战机旁边擦过,其中数发炮弹在距离喷火战机三米外,近炸引信发生作用,碎片“叮叮当当”打在喷火战机的装甲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另外一架黑隼攻击直升机也转过来,两架直升机夹击维尔福的那架喷火战机。见势不妙的维尔福连忙驾驶着飞机落荒而逃。

黑隼此次任务的目标不是喷火,所以没有继续追赶下去。

就在两架黑隼直升机攻击喷火战机的同时,两架黑鹰多用途直升机已经抵达追赶中国特工的伊朗车队前方,直升飞机悬停在半空中,机身横转过来,从机舱中伸出两挺六管机枪。

随着电动机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机枪枪管快速转动起来,滚烫的弹壳下雨一样落在机舱内的金属地板上,枪口吐出猩红色的火舌,流水一样的子弹向伊朗车队泼洒而去。

射速高达每分钟6000发的速射机枪打得车队中火星四溅,血肉横飞,冲在前头的十多辆伊朗军车顿时人仰车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