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在这里摧毁人家的补给基地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这里潜藏着法军在伊拉克北部最大的军事力量,要是不摧毁这个基地,我军的后方就会随时处于法军的威胁之下,对巴格达的进攻也将受挫。”

这一次,张治中不再说话了。

接着,朱绍良站在沙盘前,他指着沙盘说:“各位看,这是达马万德山山谷中的一条小河,现在我有个想法,我们以这条小河作为埋伏,在这里伏击法军特种兵,事实上,法国人的空军并不可怕,空军没有目标他们能够炸谁呢?法军最厉害的,是他们的特种部队和情报部门,这些正是他们空军的耳目。”

“这场仗不好打,咱们以地面部队来对付人家的空地部队,不是送死是什么?另外在没有我军情报部门支援的情况下,我们又没有办法对付人家的情报部门。”张治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前一段时间投下那么多炸弹去炸你们的假目标,那就是我们情报部门的功劳。对于法军的侦察机,其实也并不难对付,侦察机和雷达都好防,最难防的还是人。现在,我们关键要对付的是法军特种兵。如果我们能给把法国人用来给他们空中力量引导目标的特种兵都消灭,他们在札格罗斯山山区自然就成了瞎子!”朱绍良说道。

“如何利用河流伏击法军呢?”龙军特种兵大队长沈醉问道,“难道在河流里面布置水雷吗?他们才不会没事干下河去摸鱼。”

“不!”朱绍良说,“我们就在河里面埋伏!然后用诱饵把法国人引诱到河岸边上,我们再从水里突然冒出来,向他们发起攻击!”

沈醉表示疑惑的说:“这一招当年古巴人曾经用过,他们用潜水员埋伏在河里,等美国人靠近,突然从河中钻出,就是一通火力袭击,但是山谷中的这条小河并不深,我们又怎么用潜水员埋伏?”

朱绍良笑了笑道:“古巴人还用过一招,在水稻田的淤泥里埋伏,等美国人靠近,突然从水稻田里跳出来,古巴特工用这个战术,有好几次仅仅用了一个排的兵力就消灭一个连的美国人!”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埋伏在河底的沙土下面。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古巴人当时埋伏在水稻田里,他们呼吸的通气管和水稻混为一体。而在河面上,我们呼吸的通气管露在那里,这不就暴露了吗?”张治中问道。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朱绍良说道,“我们把法国人引诱到河的左岸,我们的通气管则埋在河底一直连到右岸,我们在右岸地下挖开槽,把通气管埋在地下,一直连接到后面的草丛中,这样法国人就不会发现我们。为了预防万一,我们每个人身上再背上一个小氧气瓶。那条山谷中的小河清澈见底,水又不深,法军侦察机从天上飞过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现河底有诈的。法国人也不可能呼叫飞机平白无故的去炸鱼。”

朱绍良猛一拍脑袋:“看来我这个特种兵队长是白当了,还是朱旅长的头脑厉害。”

“哈哈哈,你们特种兵有句话,叫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方法。”朱绍良也笑了起来。

此时,法军特种兵尚未到达马万德山北麓,趁着这个机会,沈醉带着龙军特种兵连夜在河谷中忙碌起来。他们在河岸上的地面挖出凹槽,把塑料通气管埋进槽里,再盖上泥土。随后,战士们嘴里衔着通气管,走到河中间,在仅仅只有二十多公分深的河底挖出藏人的水下掩体。完成这一切,战士们把枪用塑料布裹好,天亮之前,攻击小组所有的人全部钻入到河底,负责最后伪装工作的战士们把河沙埋到攻击组的身上。

完成一切之后,从河面和河岸上,从天空,都根本无法发现河里巧妙的藏着伏兵,当然埋伏在河底那滋味并不舒服。当年古巴人用那一招埋伏在水稻田里的招数,埋伏者也是很不舒服的,这只能凭借人的毅力去克服。

天亮之后,法军特种兵从达马万德山南麓乘坐海獭侦察机翻过山,想北麓降落下来,开始对周围进行搜索。负责担任诱饵任务的超级狙击手吕长青躲藏在树林中的一块石头下面,他手里还是拿着那支冰狐狙击步枪。

尽管是诱敌,但是假的也必须要像真的一样,若是贸然打死一个法国人就暴露了目标,然后他就撤退,这样反而显得其中有诈。因此,吕长青使用的是加过减噪器的冰狐,一连击毙几个法国人之后,才能暴露自己。接下来,他就后撤,又隐藏在树林中的队友来对付追赶过来的法军战机。接着,击落法军战机的队友再后撤,一直把法军引诱到河岸边上。

法国人出现在吕长青的瞄准镜中,他屏住呼吸,手中的狙击步枪对准为首的一个法**官,只等待目标进入射程他便立即开火!

吕长青的伪装能力十分强,五百米外的法国人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手里的狙击步枪因为有减噪设备,射程相对普通狙击枪肯定是近了很多,有效射程只有400米。

法国人渐渐走近,眼看着就要进入吕长青的射程时,那些比鬼还精的法军特种兵用手中的突击步枪向四周进行了火力侦察。

“突突突……”m1卡宾枪和m1936突击步枪射出一串串火舌,横飞的子弹在山坡上到处乱窜。法国人还架起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向四周胡乱打了几发。

突然,一颗流弹击中吕长青的肩膀,所幸的是子弹只是从肩膀上擦过去,否则他的一条胳膊必定报废无疑!被子弹擦过,吕长青的肩头顿时血流如注,他强忍着疼痛,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咬着牙从腰间摸出止血纱布,简单的包扎伤口,以免法国特种兵闻到血腥味发现自己。

法国人距离越来越近,瞄准镜中的标志显示在390米的时候,吕长青呼出一口气,同时果断扣动了扳机。

“噗”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早已被吕长青盯了很久的那名法军军官的凯夫拉头盔飞出去,在空中一个翻腾掉在地上,中弹的法军军官头上射出一道血箭,整个身子直挺挺向后倒下。

“有狙击手!”法军士兵纷纷趴下。

吕长青再一次扣动狙击步枪扳机,他一枪爆头击毙一个晚了0.5秒趴下的家伙,紧接着又是一枪击中一个刚趴下去的士兵的肩头。“噗”一声,那名法军士兵肩头喷起一团血雾,吃痛的法国佬动了一下,“噗”又是一颗子弹射入他刚刚暴露的大腿。

“狙击手在那边!”有人喊了声。

一名法军狙击手端起李#恩菲尔德狙击步枪,还没有来得及开火,“噗”一颗9毫米子弹从他的瞄准镜中钻了进入,一头扎入他眼睛中。法军狙击手的脸马上变得面目狰狞,头向后一仰翻倒在草地上。

吕长青刚刚一闪身,法军躲藏在远处的李#恩菲尔德狙击枪小组就一颗子弹射在他原来藏身之处。

“嗖”12.7毫米打在地上扎出一个小坑。

吕长青以一个不规则的z字形向后面跑动几步,射来的狙击枪子弹把他身边一颗小碗般粗的树拦腰切成两截。大凡平常的人运动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即使是优秀的特种兵在运动的时候,也会有不自然露出的规律被对方狙击手抓住。可是吕长青偏偏就没有任何规律,使得法军狙击手射出的子弹又一次落空。

后面的法国大兵迅速追赶过去,天空中出现两架海獭侦察机,也向吕长青奔跑的方向杀去。

杀气腾腾的海獭战机碰到克星,两枚同时射出的毒蛇火箭弹一前一后各扑向其中一架。

星光点点绚丽多彩的诱饵弹不能挽救海獭侦察机覆灭的命运,第一枚火箭弹在一架海獭右侧五米处爆炸,箭簇般的碎片扑向飞机,顿时千疮百孔的飞机发出哀鸣声,拖着滚滚浓烟向地面坠毁。

法军飞行员努力控制住即将失控的飞机,总算是让飞机撞击地面的时候没有化为一团火球。而另外一架海獭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尾部被碎片击中,失去平衡的侦察机进入可怕的旋转状态,即便飞行员如何努力,飞机还是旋转着往山壁上转过去,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机身擦在岩石上喷溅出无数火星,紧接着机身油漆和钢板就一片片从飞机上脱落,向四面八方飞去。飞机像一块石头那样重重砸在地面,“轰”一声巨响,航空煤油发生剧烈的燃爆,海獭变成一堆篝火。

此时,头顶上没有了侦察机的监测,吕长青已经安全,但是那两名发射防空火箭弹的士兵却被身后一群疯狗一样的法国人紧追不舍。

“快!向河边过去!”一名士兵喊道。两名士兵冲入山谷中,法国人也跟着追到山谷中。他们跳进小河,涉水过河进入对面的山谷中,一转身就消失在一块巨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