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29章

“我们单家和李唐之间的恩恩怨怨侯爷也知道,我们回二贤庄,不是拖累嘛,二贤庄是单家的心血,在玄家手里头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所以…….”

“你还知道二贤庄是单家的心血,你知不知道你单冲是单家唯一的血脉,十个二贤庄都比不得你一人重要!”玄世璟怒道。

单冲的这番话,让玄世璟心中充满了愧疚,什么二贤庄,什么商会,什么钱财,单冲一出事,玄家背负着的,将是一辈子的愧疚。

躺在**的单冲,听到玄世璟的话,眼角留下一滴浑浊的泪水,迅速的抬起左手将那滴泪水抹去。

多少年了,自从跟在自己身边儿的管家死了之后,自己孤身一人藏身在常州,渐渐的走到今天,没有人如此在意过自己,如今乍一听到玄世璟的这句话,单冲的心,一瞬间便软了下来。

坚强的防御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因为一句关心的话语而崩溃,而独自一人打拼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单冲,也不例外。

“如今单大哥你到了长安也好,等这件事情风头一过,单大哥愿意留在长安帮小弟,小弟扫榻欢迎,若是不喜欢长安,便回二贤庄吧,或许在二贤庄,还能见到当年的一些故人。”玄世璟叹息一声说道:“至于常州那边,单大哥尽管放心,该有的公道,那些人一个也不能少给咱!”

第二百八十三章:离开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因为在常州单冲是生意场上得罪了人,这才被常州的官府背地里找了借口动手,单冲气愤不过,来长安为自己的兄弟们找场子,只是出手教训教训那些官员罢了,这件事情玄世璟打算让常州那边的人收集一些证据,等到李二陛下问起的时候,那些证据就能排的上用场,那时候,倒霉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对那些大家族造不成实质的伤害,但是足以让他们脸面上过不去。

大唐官员私底下男盗女娼的不少,几乎七成人背后都有大家族撑腰,无论是做商人还是做官,都离不开一个圈子,一个人脉的圈子,之前单冲在常州被这些官员下黑手,无非就是单冲没有圈子,没有过硬的后台,常州的那些官员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就算随便拿捏也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单冲是单家人,以后单冲的身后,就是长安侯府和潞州二贤庄,这件事情既然玄世璟知道了真相,就会替单冲摆平,不但要摆平,还要反过来敲打敲打常州的那些官员。

若说敲打,玄世璟自然没有那个分量,可是程咬金就不一样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神侯府的锦衣卫们按照玄世璟的吩咐,骑着快马,大张旗鼓的便出了长安城。

王敬直得到消息后,派人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那些被打的官员当中,有两人,是他父亲王珪的门生,也算得上是王家这棵大树上的人,被打之后,中途折返回长安便找到了王敬直跟他诉苦。

这会儿的王珪已经在家养病了,正是王敬直和王崇基两兄弟斗的正欢快的时候,为了拉拢住这两名官员,王敬直便接下了这件事情,反正以王家的影响力,抓几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两家的情况跟王家也差不多,揽下这件事情的理由各有各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些官员在常州惹出来的事情会一直延续到长安,而且惹的这个人,还“大有背景”。

虽说在朝堂上陛下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大理寺和神侯府,可是三家都没往别处想,只是觉得一伙儿贼人而已,戴胄和玄世璟都是聪明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伙儿贼人而得罪长安三大家族,破了案,抓到了人,还不是自己这些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是大理寺和神侯府也要卖个面子不是。

只是他们都把单冲想的太简单,将玄世璟想的太简单。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玄世璟在院子里和另一个锦衣卫陪着单冲三人呆了一下午,玄世璟在于阗呆了十多年,跟着袁守城也学到了不少药理,帮着单冲将伤口重新处理了一番,还好现在是冬天,要是搁在夏天,单冲这伤口非得化脓不可。

算一算时间,现在王家、郑家和卢家的人应该已经被出城的锦衣卫吸引到别处去了,玄世璟吩咐院子里的两个大汉将做好的担架抬进来,小心翼翼的将单冲抬到担架上。

单冲一条腿被划伤,另一刀被砍在胸前,看那力度,好在单冲躲避的及时,不至于砍的太深,不过这伤口日后留疤,是必然的了。

“你们三个单独走,这是东山侯府的腰牌,拿在身上,要是路上有金吾卫盘查,就说你们是东山侯府的人,在东郊查案的时候被贼人砍伤。”玄世璟从腰上解下一枚腰牌,放在了单冲的手里。

长安城除却那些被打的官员和随行的护卫外,没有人见过单冲三人,也不会发觉他们三个就是在东郊明目张胆打人的人,至于单冲三人出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蒙面,那也是为了不引起周围庄子上的人注意,这样打完了人直接把武器藏起来大大方方的藏在庄子上便是。

意外的就是单冲受伤的事情,受了刀伤,自然就不能再躲在周围的庄子上了,总要想办法给单冲治伤,于是便混进了长安城,找到这廖无人烟的道政坊,躲了起来、

因此玄世璟这么做,其实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便是万一街上有一个见过三人的人,就麻烦了。

“我们直接到卢国公府?”单冲问道。

“恩,拿出腰牌,门房自会将你们带进去,现在我要去一趟医馆,单大哥你这伤不能再拖了。”玄世璟看着单冲煞白的脸色说道。

单冲本来一个八尺男儿,这些天被伤痛这么的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抬担架的这两个杀才光知道买刀伤药,也不知道买些补血的补品回来。

两帮人分头行动,玄世璟带着另外一个锦衣卫,也可以分散三家人留在长安的那些人的目光。

谁会想到犯案的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卢国公府上去。

玄世璟带着锦衣卫离开了院子,少顷,两个大汉也抬着单冲按照玄世璟说的,直接前往卢国公府。

“尚大哥,你说那小子不会坑咱们把。”虽然已经在前往卢国公府的路上,但是其中一个大汉还是显得忧心忡忡。

“不会。”单冲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是玄家的人,是明德叔叔的儿子,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都没跟你们说过,你们是在常州才跟着我一起走到今天的,其实我本不姓尚,而是姓单,我是单家的人。”单冲说道。

两个大汉从自从跟着自己开始,从无到有在常州建立了偌大的家业,再到现在跟着自己到长安,无论是去打人也好,为了自己的伤在长安东奔西跑买药也好,都足以让单冲十分的信任两人,信任到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两人。

“单家?”二十多年前单家兴旺的时候两人不过还是个孩子,到了长大之后,单家早就已经没落了,所以两人从未听说过单家。

“没错,也是,当年我单家统领北方绿林道的时候,你们二人年纪尚小,那时候正是隋末,但是随着我父亲被李渊射杀,全家被李渊抄斩之后,单家就开始没落了,我二叔在洛阳死在了李世民的手里,为了不连累二贤庄,我才在管家的带领下,藏在了常州。”单冲感慨道。

“单大哥,这么说,你父亲和你二叔是单氏双雄?”前面抬着担架的大汉诧异。

“没错,当年我全家都死在李家手里,所以这么多年,我不敢回二贤庄,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常州。”

“单大哥,对不起。”前面那大汉对着单冲道歉。

躺在担架上的单冲笑了笑:“为什么要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