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904章

夷男可汗要是不死,对大唐再有怨怼,李二陛下派遣使节过去,送点儿东西,安抚一番,也不会掀起战事,只是这拔灼,年轻气盛了些。

“薛延陀这仗,怕是要拖到来年,既然他们不想让咱们过个好年,那他们自己,也就别想安生了。”李二陛下说道。

李二陛下向来是个记仇的人,当年渭水颉利可汗施加给大唐的耻辱,李二陛下心里一直记着,位子稳了,能打了,立马讨回来,现在薛延陀的反复,也让李二陛下没了耐心,成,你要战,咱就战。

“过年啊,又是一年。”玄世璟感慨。

过了今年,便是贞观二十年了吧,离着原本历史贞观朝结束还有两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就不一定了,因为李二陛下驾崩,原因不是病死,而是被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子给毒死的,只要绝了李二陛下求长生的念头,或许贞观之治的繁荣,还能再延续下去。

中原大地经过一场战乱,真的是十室九空,当年大隋繁盛至极,中原大地人口多达八百多万户,而如今的大唐,经过武德年到现如今的贞观朝,才堪堪恢复了不到一半,也就是这两年关内的日子太平了。

现在的历史已经悄然改变,对于大唐日后的发展,玄世璟抱着期待的心思,想要亲眼见证,见证这个时代如何从衰颓,走向繁盛。

说起那些小药丸,这不玄奘从印度回来了嘛,没带回个神棍和尚来给李二陛下洗脑,也不对,好像带回神棍不是玄奘和尚,而是另有其人来着。

不管如何,还是先探听一番为好。

“陛下最近可见闻过天竺那边的风土人情?”玄世璟问道:“这玄奘大师从天竺回来,着实让长安热闹了一阵子啊。”

“嗯,不错,长安这阵子倒是热闹,先是你与兕子的大婚闹得沸沸扬扬,再者便是长安城的各个寺庙在长安各处召开法会,着实是一番盛景啊。”李二陛下笑道:“不仅仅是佛门如此,袁天罡也从外地回来,说是临近年关,要在长安城各处开道场,为大唐,为大唐百姓祈福。”

得,袁天罡这事儿都报备到李二陛下这儿了,佛门开法会,道门开道场,这长安城还真是热闹极了,两家这是要实打实的对上啊。

倒是要给李淳风说一声,那些忽悠人的道场法会,就别往东山县弄了,省的他一下手,袁天罡又要跑来哭诉。

袁天罡这人,他惹不得还躲不得吗?这人为了道门啥事儿都能做出来......

而李二陛下,现在因为佛门的繁盛笑的愉快,不知日后当兕子调查出结果之后,将结果摆在李二陛下的面前,李二陛下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笑的灿烂。

那些和尚,可是在吸他的臣民的血。

玄世璟与李二陛下在东上阁聊了许久,李二陛下喝了不少的酒,玄世璟离开的时候,李二陛下已经躺在软榻上微醺了,玄世璟出了东上阁的大门,被冷风这么一吹,浑身一个哆嗦,倒是清醒了。

今天与李二陛下聊的这般畅快,却是有些放松了,愉悦了,毕竟他是个臣子罢了,虽说娶了晋阳公主,但是也只能与李二陛下算是半个一家人,天家,即便是有血缘关系都是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也不过只是个女婿罢了。

第二百三十章:挖墙脚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玄世璟坚持着回了道政坊的公主府之后,一进门,便倒在了客厅的软座上,下人将玄世璟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正在四楼书房的晋阳,晋阳赶紧下来,走到玄世璟身边,却是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

“夫君?”晋阳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玄世璟。

“嗯......”回应她的是玄世璟有气无力的声音。

“夫君进宫见父皇,这是与父皇一起喝酒了?”晋阳闻到。

“嗯。”

看玄世璟如此疲惫,晋阳也不想多问了,让下人搀扶着玄世璟便上了楼,先给他洗漱一番换了衣服,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再说吧。

就是不知在宫中发生了何事,竟然让一向有自制力的自家夫君能够喝成这样,神色之间,也是这般疲惫。

照顾着玄世璟洗漱过,换过衣服之后,晋阳又回到了书房,从神侯府那里带回来的资料还没看完,她得去接着处理才是,再加上锦衣卫已经开始陆续的往回送关于佛门佛寺的消息了,桌案上有着不少事情需要晋阳处理。

既然当初揽下了这活计,就要做好他,更何况,如今的佛门是依附在百姓的身上吸血,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不顾,若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管,晋阳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

玄世璟躺下这一睡,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房间中也是漆黑一片,玄世璟起身,却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是喝醉了吧。

若非晋阳强行给他喝下了醒酒的汤药,恐怕这会儿玄世璟的脑袋得炸了。

不仅仅是喝醉了,和不少酒,加上东上阁之中的暖气让人昏昏沉沉,这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他是清醒了,但是也微微受了风寒。

出了卧房,见到走廊的油灯还燃着,书房那边还透出微微的光亮,玄世璟便迈步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大门,就见到晋阳正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的,还是从神侯府带回来的蜀地的资料。

“辛苦了。”玄世璟走上前去,从晋阳手中将书拿下:“这些明日我来看吧,都这么晚了,洗漱一番休息去吧。”

晋阳笑着摇摇头:“无妨,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况且,此事不也是关乎到庄子上的安全吗?马虎不得,谁知道是否真的有余孽,而那些人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放下反唐复隋的念头,个个都是偏执的疯子,万一真做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时候咱们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这现在也只是个猜测,而且,现在咱们庄子上这么多兵员,多多主意一些,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玄世璟说道。

“不说这个了,夫君今日从宫中回来,满脸疲态,又醉成那个样子,方才我听夫君说话,声音也是嘶哑,估计是受了风寒,且让下人找个大夫过来给夫君把把脉吧.......“

玄世璟摆了摆手,笑道:“大夫倒是不用了,你忘了你家夫君,那可是久病成医啊。”

说着,玄世璟搭上了自己的脉门:“的确是有些风寒,不过倒是不严重,让下人煮了姜汤,今晚喝了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玄世璟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今日在宫中,我与父皇聊了许久,说到了倭国,说到了庄子上的幼子蒙学,也说到了薛延陀的战事,相谈甚欢,所以一个不注意,酒就喝的多了些,现在父皇对于长安城的佛门与道家争相开法会与道场还津津乐道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背后的血雨腥风啊。”

“锦衣卫的办事速度很快,想必过两日就能够摸透长安一些佛寺背后的东西了,到时候借由太子哥哥的手呈交给父皇,父皇定然会想办法的。”晋阳说道。

“但愿如此啊。”玄世璟感慨。

“对了,夫君所说的,庄子上幼童蒙学一事,又是什么说法?”晋阳问道。

“这个啊......”玄世璟将对李二陛下说的那些话告知给晋阳。

“夫君是想在庄子上办学?”

玄世璟点头:“嗯,只是个学堂而已,供庄子上到了年纪的孩子们读书,也不会像工学院那般,折腾的声势浩大,所以陛下说,东山县是给我的封地,让我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不去祸害老百姓,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