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危险时期,不时会有洪峰泛澜侵上堤岸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冒着被洪水卷走的危险继续外出。但,有些人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冒着生命的危险出现在汹涌的河堤上。

数十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奋力的扛起一袋袋泥沙,堵塞着河堤上随时遗露的缺口,防止汹涌如恶魔的江水冲上堤岸,毁灭自已的田园,村庄,亲人子女。为了保住这一切,没有人能够退缩,即使是牺牲他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下起了蒙胧细雨,迷雾般的水气不但遮挡了人们的视线,更使得本就湿泞的河堤更加的滑漉,本就腾扑凶泞的河水也似乎显得更加凶猛,可怕了.急卷起一溜溜昏黑色旋涡的河水狂卷起数十丈高的浪涛随时都有可能侵卷上岸。

“蓬!”一段长达十米的堤坝终与禁受不住洪水的冲激,崩溃开来,瓦解的土石如粉碎的灰屑被狂涌的河水只击撞几番便被卷入洪涛,倏时洪流再无阻碍由决口**冲出,拼命的扩大决堤的豁口。

阿努坝祭师,挥手抹去顺着发稍滴下遮挡住视线的水珠,魔法杖挥动发出一道土墙挡住了这即将被水流冲毁的一道堤坝道;“大家小心点,这段堤坝在前天刚刚决口。今天的水势更大了,这块是最有可能被率先冲毁的地段,先把它堵上。”

几人立时肩扛沙袋冲了上来,灌袋下土,不片刻便将这段决堤重新填堵。在堤坝下数十里外的村庄再次躲过了被洪水摧毁的劫难。

一个刚刚将肩头的沙袋堵塞住河堤的精壮少年,在蒙胧雨雾中突然发现由河涛上流顺水伏下一个白色的人影。惊得他大呼道;“阿努坝祭师,那儿好像有个人?”

阿努坝祭师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翻腾不息的水涛中发现了一个不断随波起伏的白色人影。阿努坝祭师抹去了遮挡脸孔的雨水,点头道;“似乎是被洪水卷来的落难者,不知死了没有,先把他救上来再说。”

东方不败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自已的体内,自由他掌握了精神远游的奇异能力后,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仰躺在水波中伏潮而下,而精神力却似无孔不入的潮水,播洒四方,将身周十里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尽数看在眼里。

“物游与外,神走周天,广识而得知,无物而不得。”传说中仅属于天仙,神魔的神游之法,却在东方不败身受重伤后,不知不觉中玄奥的得到。

这种远超出武功范畴的奇异力量,早以超脱了东方不败的理解,竟是比起什么武学的最高境界,天人无我,破虚还道,还要高明玄妙。

身体微震,东方不败神游物外的精神重归紫府,刹那他便以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

柯拉米雅村庄,美丽宁和,虽是位与伊托洛行省这处战争的涡旋,却因与世隔绝而没有那种硝烟弥障,紧迫慌张的战争气氛。

数十座精致的房屋有致的围成环状,似一个神秘的古代咒语,组成一个宁和的乡间村寨,团团环绕着材内一处黝黑高大的神秘祭台。

而村中最高的一栋建筑物,也是唯一座纯由沙岩石砌就,高达三层的灰黑色教堂,巍峨矗立在蒙胧夜雨中,似是教庭神圣的十字架,深沉肃穆的插在祭台最前方的红色台基上,默默审视着昏黑凝重的巨大祭场。

村庄中年纪最大的老医师,蒙括玛仔细的检察了东方不败的伤势。更在阿努坝祭师的注视下不时将一些新奇古怪的器械,插放,验测着东方不败的身体。

一向医术高明的蒙括玛,检验着东方不败的伤患不觉脸色数变,由原本的信心十足,变到疑惑,又渐趋转为不解,希翼,直到现在目光沉凝,眉头深皱。

良久,一脸疑惑的蒙括玛皱着眉头奇怪的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全身的骨骼都断裂了,血管也不知被何种强大的力量所摧爆,五脏六腑整个颠倒了位置,更又在洪水中浸泡了不知多久。但,奇怪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害他竟然没死,而且受创的伤口也没有一点被污水浸泡腐坏的痕迹。这又是因为什么?”

阿努坝祭师讶道;“尊敬的蒙括玛,好像您才是医师吧!怎么这种问题还要问我?我又不是医师官哪里会知道。”

蒙括玛仰天打个哈哈道;“哈!这个吗?我只是随便问问,以我老人家的医术,自是不必询问任何人的。嗯!不过这家伙的伤势确是严重无比,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复原。而且他的右臂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肌体中的经脉全都断碎了,根本接无可接,最另人奇怪的是表面上却还是毫无伤迹。”

顿了顿,蒙括玛一本正经的道;“像这么好的体质,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好宝贝,如果我能够臻破他体内病患的源理的话,我的医道必将再进一步,做出新的突破。对了,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好宝贝,你又是由哪里弄到的?”

阿努坝祭师饱含深意的注视着蒙括玛道;“他是我在阿古鲁依河发现的,应该是被洪水由上游冲下来的吧!另外,在他的身上,我发现了个奇异的生命。你可能难以想像那会是一个何等美丽的生物,她应该就是世间的奇迹——夜精灵。”

蒙括玛闻言一窒,表情错愕不敢相信,惊呼道;“夜精灵。”

日起月落,光华消逝。东方不败的身体经过蒙括玛奇异的医术疗理,再加上自身那强大的葵花劲道的自疗,散碎的筋骨血脉以经重新驳连。而丧失了大量生机的夜精灵也奇迹的重新焕发起了生机,面色恢复红润,再次翩然飞舞在广阔美丽的空中。

日曦美艳,红霞昭飞,闪漾着万千详瑞云气,由东天边际徐徐升起。东方不败挺身高座教堂肃穆,灰沉的庞大脊顶,仰目眺望美丽绚烂的晨曦,插在腰间白玉般光莹的竹萧,魔迹般被他洁白的左手抽起,轻盈的沿放唇边。

一曲轻妙悠扬,充满了无限欢声笑意的韵律,随着东方不败艳红的樱唇响彻云霄。云音嘹亮,动人心弦,似那夜月里诱人心神的精灵直侵人心,使人神魂为之颠倒,难以自拨。

佘音绕耳,清心动鸣,但聆心去听却偏又给人一种幽怨凄美,苍桑哀凉的孤寂感,就好似大漠狂沙,孤月独照,使人心中生出一种形单影只,虽力可拨山却偏偏回天无力之感。

佘音伏坠,东方不败面现缅怀,缓缓放下唇边玉萧,似是无限感触的轻声吟念道;“红尘独笑照逍遥,一曲高歌音如潮。风雨飘泊江湖起,岁月伏沉壮志消。谁知寂廖,谁知道笑。”

刚刚由凄凉孤寂的曲音中回复过来,眼中尚含着动人的情泪,寒雅轻盈的好似一只迎风起舞的蝴蝶落到东方不败的的手心,眨动着一双美丽迷离的大眼睛,看着东方不败问道;“东方不败阿姆,你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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