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累

等她终于扶着李胤来到亮光底下,才清清楚楚的看见李胤现在的狼狈模样。进本站。

她扶着他靠着墙边坐下,他连眼睛都睁不开,身沾染了不少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人的,脸也有不少擦伤。

“李胤。”她拍拍他的脸喊他。

“好累。”他嘟囔着,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见他还能记得说话,徐媛松一口气,随手拦了一个路过的人,给了他一块碎银,让他去三纤阁找一个叫徐池的人,让他带十几个人过来,带到这来,事成之后还有一锭银子。

那人见有钱拿,高高兴兴的往三纤阁的方向走过去。

徐媛拿出帕子帮李胤整理了他脸狼狈的痕迹,交代婉婉在这里看着李胤,她再进到巷子里去看看。

“娘亲,爹爹不会有事吧?”她有些害怕。

“不会的。”

徐媛转身进了巷子,巷子里的光太暗,她还是有些看不清,可是刚才听到了一道女声,她得进去看看那个女人的状态怎么样。

借着自己模糊的视线她玩往里面走,刚才被李胤da dao的那些个人好像都有些清醒的迹象。

徐媛能听到他们躺在地的痛呼,但是也确定他们站不起来,李胤真的是下了狠手。

“姑娘?”她终于找到了躺在墙角的女人。

“嗯?”女人慢慢睁开眼,“我得救了吗?”

“嗯。”她拉着她的胳膊,“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我试试。”她借着徐媛的力,再扶着墙壁一点一点试探着想要站起来。

“可以吗?”

女人咬着牙,硬生生把自己撑了起来。

“既然能站起来,那我们先从巷子里出去再说。”徐媛搭着她,一点一点和她往外面挪。

等出了巷子,徐媛已经是满头大汗。

“娘亲……”婉婉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徐媛托着的那个女人。

她刚才匆匆扫过一眼,看到她脸的伤痕,以及凌乱不堪的衣衫,好可怕。

徐媛扶着女人坐在墙角,然后自己靠着李胤坐好,她也已经体力到了极致。

“婉婉,来娘这。”她朝婉婉招招手,小姑娘强忍着害怕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婉婉躲到她怀里,一声不吭的看着李胤睡着的侧脸。

几人一同在巷外的墙边坐着,等到都快睡着了,才看见徐池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过来。

“怎么回事!”徐池一眼看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蹲下身把徐媛扶起来,“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只不过太累了。”她指了指在一旁睡着的衣衫凌乱的女人,“你先把外衫脱下来给她罩。”

徐池被那女人狼狈的模样惊得心里发颤,听话的脱下外衫给那人罩。

“巷子里还有几个人,让他们直接拖到官府门口去丢着。”徐媛感觉自己站都要站不住了。

徐池有些庆幸自己听着报信那人的描述,灵机一动带了几台轿子过来,现在可以派用场了。

他按着徐媛说的,让其他人把那几个男人丢去官府,剩下的帮着把李胤抬轿子。

至于那个狼狈的女人,在徐媛的授意下,是由徐池亲自抱轿子放好的。

婉婉和徐池坐了一台轿子,徐媛和李胤坐在一起方便观察他的状态。

她左轿子率先给他把了脉,确定他脉象很平稳才松了一口气。

他今天在巷子里的状态很反常,那几个人都没了动静,还能听到他一下一下的击打的声音。

她进去喊他的时候,感觉他像是终于从某种状态脱离出来了一样,很怪。

“李胤,你是不是……快要想起些什么了?”她摸摸他的额头,“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在徐池三令五申加急命令之后,轿子终于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提前到了三纤阁。

舞嫙正在门口候着,刚才徐池出去的时候,派人过来找了她,跟她说明了情况,请她在这等一下。

现在看着徐池从轿子抱下来的女人,舞嫙才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需要去叫大夫吗?”话问出来了,舞嫙又觉得有些多余,这个情况肯定要叫大夫了吧。

“不用了,我来帮她看吧。”徐媛从轿子下来,她受的伤很多都在身体,这个时代,喊个大夫过来检查还是多有不便。

安排着人把那女人送进客房,又派人把李胤抬回自己的房间先放着让他休息徐媛才去了客房。

她确定李胤没受什么大伤,所以还是先来看这个女人为好。

进了房间她便把其余所有人都清了出去。

大致检查了她身的伤口,她进了趟空间,把以前存的伤药都拿出来帮她好了药,又找了舞嫙拿来干净衣服给她换,才出门回了自己房间。

李胤躺在床睡得很安静,徐媛早前已经帮他擦过脸的伤口,现在只帮他脸颊轻微了些药。

只不过看着他身染血的衣服有些犯难,这衣服要怎么能帮他换下来?

她托着脸坐在床边,盯着他的侧脸。鼻梁很挺,颧骨那块被划伤了,嘴唇也有些裂开的伤口,结出的血痂像一朵朵的小花。

怎么都受伤了还能这么好看?想想她还是喜欢李胤这种阳刚一点的长相,陈长宁太阴柔了。

摇摇头,把自己的神思都拉回来,她回到正事,不然直接剪掉吧,反正都脏成这样,肯定也不好洗干净了。

想好了办法,她站起身去柜子里找来剪刀,对着李胤的衣服划了几下。

他这样平躺着肯定背后的衣服最后得翻个身才能拿掉,不过还是先把其他地方的弄掉再说。

她解开他衣服前襟的扣子,顺着被他身子压住的线条把他的衣服剪开,然后顺着袖子脱下来。

一层又一层的拿掉,最后只剩下没有染血的里衣还穿在身。

徐媛站到他身侧,从侧面推着他翻了个身,再把他身底下剩下的布料都拿出来。

终于完成这一系列的工作,她打了个哈欠,可以干干净净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