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徐家往事

“没事。进本站。”老人摆摆手,“只是被吓到了,这小伙子怎么不看路啊?”

徐媛抿唇把李胤拉到身前来:“你刚刚怎么不看路?”

“那边有只鸟儿,很好看。”李胤委屈巴巴的,他也没想到怎么撞倒了。

“老人家,他是小孩子心性,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她无奈的摇摇头,帮着李胤解释道。

“无妨,只是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得休息几天咯。”

徐媛在桌旁坐下,斟了杯茶递给老人:“您在这钱府很多年了吧?”

“嗯,其实也不能说是钱府,应该说是衙门,我呀,自小在这衙门里服侍着。”老人咳了两声,抬眼看向徐媛,“我听说,你是当年十里香居徐家的女儿?”

“您这是如何知晓的?”

“哈哈,你在这永华城的名声不小啊。春粟的粮食真是好,价钱还低廉。再者,你女儿在我们钱府,可算是一个小开心果了。”老人的目光陡然变暗了些,“这也算是你们徐家重振旗鼓了,想当年你父亲被赵元毅陷害的时候,那可是真的凄惨啊……”

徐媛蹙眉:“赵元毅?您说我父亲当年是被赵元毅陷害的?”

怎么徐家人从来都没提起过,徐父一直说赵元毅品行不好,却是没有讲过这赵元毅便是当年陷害徐家的元凶?

“你不知晓?”老人有些震惊,“我听府里人说你前几日不是才刚刚和赵元毅过公堂?”

“是因为府里有人被投毒的事情,还有方顺盛才是投毒的元凶。”

“我看不尽然。”老者捋了捋胡须,“当年你徐家可是被赵方两家一同陷害的,这次的事情,既然赵方两人都了公堂,那赵元毅必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也知晓,只是我们苦于没有赵元毅做坏事的证据。”徐媛垂头,叹了口气,“您如何知晓当nian de shi?”

老人轻笑一声:“当年那事是在这衙门审的啊,当时钱老爷还没有任,前一任县令审的这案子,纵使有心帮你父亲翻案,可这赵元毅的手段实在严谨,苦于找不到证据……”

“你们当年都是相信我父亲的?”

“那是自然,你家里世世代代在这永华城教书,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

徐媛眸光一紧,其实她还不知晓,当年究竟是何事,自己家被拉下水。

“老人家,我们当年究竟是因为何事?”

“贩卖女童。”老者叹了口气,“说是你父亲和人串通,将街流落的孤儿捡去,再卖给别人。”

“不可能!我爹爹不会做这种事!”徐媛当下反驳道,自己和徐父虽说不是真的从自己小时候相处到大,但是从徐媛原身的记忆来看,徐父是个很慈爱的父亲,而且自己这一年多的相处也可以看出来,徐父绝不会是那种人。

“我们都知晓,可是当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县令根本没有办法。赵元毅那人奸诈狡猾,你父亲直到最后还在相信赵元毅会帮他,结果呢?那人只是个落井下石的主。”

“那方家呢?方家又是怎样?”

“赵元毅的帮凶,两人臭气相投,狼狈为奸。”

徐媛深吸一口气,她头一次离徐家当nian de shi情这么近:“老人家,你可否完整的再讲一遍与我听?”

“好。”

徐家当年在永华城,是最有名的书院,几乎所有富贵人家的子弟都会送到十里香居去,不过徐家也一直坚持着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收女童。

这在永华城是人尽皆知的规矩,是以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有一天,忽然有人去衙门里报官,说是以前一直在自家门前周围徘徊祈祷的女童不见了。

那家主之前看女童可怜,给她过些银子和粮食,便一直和女童有联系,但是那些日子附近,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见过女童。

她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去了衙门报案。

可是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平常普通的小乞丐丢失的案子,引来的却是更多的人来报案,有的是乞丐,有的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丁。

丢失的,都是些幼龄女童,或是乞丐一起带着乞讨的,或是在大户人家做些散工的,都消失不见了。

本来这些人都不以为意,毕竟丢了个小乞丐有什么,可是有人出来报案了,大家三三两两的议论,才意识到原来并不是只丢了一个小孩子那么简单。

于是以前身边丢过女童的人,一下子全部都跑来衙门报案。

县太爷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放了全衙门的人去查案,各处走访调查,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十里香居。

徐父被抓的时候,还在书院里教着孩子们写字,衙役直接前夺过他的笔摔在地,让人将徐父捆起来押送到衙门。

出了什么事?徐父自然不知,无论县太爷怎么审,徐父嘴里都透不出来一句话,他本不知,怎么能交代的出来证据?

县太爷心有不忍,也知晓这事情应当与徐父无关,便和他告知了这件事情,徐父知道后大为震惊,可也却更是迷茫,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怎的事情怪到了他的头?

徐父被关在牢里的那几日,县太爷派人搜查十里香居,没想到在地下库里,还真发现了数十名女童。

徐父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可县太爷也无能为力,所有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指向徐父。

有更夫说见过有人三更半夜驮着什么东西进了十里香居,也有人说从十里香居里听过女童的哭喊。再加救出来的女童,好像完全坐实了这些事情。

当时事情闹大,惊动了面,要求尽快找到凶手,县太爷有心继续细查,可是按奈不住面的压力,最终还是草草的定了罪。

虽说被抓走的女童甚多,但是均没有受伤,还活的健康。

县太爷便给了徐父最轻的处罚,让他带着家里人往远了走,逃得越远越好,徐家也从此没落了。

“这事再也没有查过?”徐媛冷笑道。

“有谁查呢?县太爷没过一年卸任了,之后便是钱老爷接任,他听说这事,即使有心翻案,那时从作梗的人太多,他一个刚任的小县令,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