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谎言与杀人
就算没有了血腥议会耳边的骚扰，程依夏的内心也因为这个疯狂的游戏而一步一步跌入罪恶。谁都无法阻止其内心的杀戮和吸血欲望。
游戏还剩下六人，不知道为什么，程依夏有一种感觉，今天便是这个化妆舞会的终焉，从一开始到现在小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按照流程来完成这个游戏。
程依夏忽然想起来了，曾经在医院之中渡过的日子之中，读过一本国外的小说，具体的书名已经记不清了。却在这个时候浮现出了书中的一句话。
——我的心虽然很善良，可是却不得不杀人。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会杀百人、千人。
现在的程依夏或许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从他第一次在化妆舞会之中杀过一个人之后，他就知道这血腥的齿轮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要杀过一个人，就会有勇气继续杀人，直到自己终焉的那一天。
在现有的法律上，杀一个人和杀一群的人区别并不大。
撒谎也如同杀人一般，一旦撒下了一个谎言，就会不断地继续撒谎，用新的谎言去掩盖老的漏洞。
在铃的谎言经历了千百次轮回之后被戳破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如释重负。
说实话，程依夏真正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没有原谅妹妹欺骗自己，这样的错误或许穷尽他的一生都不会原谅和释怀。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背负起这份心情，继续保护妹妹。这个心情同样也是一生不会消失的，程依夏如此坚信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等于否定了自己所有的人生。
孤单的人生，程依夏只想要铃陪着自己。
这并不是玩笑。
包括漫雪，必要的时候都会杀掉。
而这个时候的漫雪，拉着程依夏的胳膊，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程依夏，她并没有说什么，却似乎像在告诉着程依夏，她受够了这一切。
而程依夏竟然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微笑，“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可以三人一起重新走在阳光下，去游乐场玩耍。”
“一切都过不去的。”王子终于再次站在了程依夏的面前，他那窥透人心的能力正在起着作用，“你们今天所犯下的罪恶，会永远成为你们的头上的阴霾，你们不会再看见阳光，成为阴影墙角的怪物。一生就在警察的追击和杀人的罪责之中渡过，你们的心灵无法得到救赎，像被囚禁在黑暗之中的小鸟。哪怕是这样漫长无边的黑暗生活，你也依然觉得这是你想给你妹妹所带来的幸福吗？”
“不是的！我只要能够和哥哥一直在一起那就够了！”
“如果没有认识程依夏的话就好了，你刚才有一瞬间是那么想的吧。”王子那可以看透人心的异能，是最糟糕的，也是最践踏人心的。
王子的眉头紧皱看着将太刀架在程雯脖子上的铃，她的面部肌肉一收缩，然后迅速像之前一样展开回到舒缓。这句话正是铃刚才一瞬间所跳出来的念头。
谁都有不想说出来的心声，谁都有不想去付之行动的心声。
可是，王子这样断章取义的说法，很明显是为了故意引起程依夏的误会。
程依夏也将刚才铃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似乎把王子的话不以为然，“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彼此没有遇见过对方就好了。”
谁都会后悔，谁都会在累的时候想要放弃。
可是背负起这一切所有的不安、困扰、黑暗，所有的一切程依夏都想肚子吞咽而下，就算不断染黑自己的双手，也想让妹妹过上“平静”的生活。哪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程依夏已经明白了小丑的计划，一步步将自己逼入绝境，让自己体内杀人嗜血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聚集在这里的异能者，小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程依夏去吞噬，让程依夏的力量不断增强变大，这些异能者不过是自己的祭品而已。
当然，程依夏不会拒绝这种事情，他也希望力量，希望能够强大到完全可以保护妹妹的程度，希望可以让妹妹不再拿起武器就可以生活。
就是这样的美好愿望，却不得不杀人。
——我的心虽然很善良，可是却不得不杀人。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会杀百人、千人。
程依夏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前方的血腥的地面。
程依夏凝聚起血剑，冲向王子，一个劈砍动作却落了空。
这让他自己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现在的自己体内的力量比上之前已经强了数十倍，不断翻滚的力量让程依夏觉得不管是力气还是速度上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可是却被王子像是非常轻松地就闪开了。
理由其实也很简单，王子本来就曾经是一个健身房的教练，反应速度在人类之中都是一流的。加上现在他的异能可以看透别人的想法，那么在程依夏启动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程依夏的落刀位置和方向，那么也就可以轻易躲开了攻击。
这并不是光靠条件反射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他早就已经预算到很多步以后的事情。
其他人也被王子的这个闪避给震惊住了，因为刚才在程依夏启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王子会被程依夏所虐杀，他太过于强大了。而之后那轻松的身影反而让那些人觉得不可思议。
趁着这个似乎像是要起势的机会，“这个男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们合力起来的话，就可以敌过他！”王子在煽动着其他人的情绪。
王子并非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有一些胆怯，从他开始慢慢地拉开了程依夏的距离就可以看出。
铃这个时候说话了，她用手上的太刀再一分逼近了程雯的脖子，对着那些歼魔师大喊，“快点阻止他们！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铃也开始说着一些像是电视剧中反派势力的话语。
“铃，你沉默着看着一切就可以了。我会搞定的。不管他们多少人一起攻击，结果都是一样的。”
程依夏的自信不仅仅是来自于自己身上的实力，更是来源于他相信这个空间的主人——小丑，同样会站在自己的一边。他也相信小丑知道铃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所以突破这个地方的自信是相当满满。
王子躲避的也不过是一次攻击而已，程依夏完全将这次躲避看作一次意外。
程依夏再次启动起来，将之前王子拉开的距离拉近。
这一次王子还是躲避过了攻击，和刚才一样，用了一个侧身闪躲避过了程依夏的劈砍。
程依夏并没有因为再一次攻击失败而停下攻击，则是马上转身就是另外一剑。
这一次因为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非常短，所以王子并没有准备时间去逃走，这一剑直指其眉心。眼看要命中的时候，几根触手挡住了剑尖。
这些触手马上就被程依夏的斩击给粉碎。
仅仅为王子争取到了两三秒的时间，可是这些时间也够其拉开距离了。
这一次王子没有躲开攻击的原因很简单，很多事情就算可以预测到也无法避免——在程依夏这种压倒性的优势前面。就算王子可以完全地了解到其内心的想法和下一步动作，却也无法让其停止攻击。
因为根本来不及。
程依夏的第一次攻击，或许王子可以预测到，可是程依夏的第二次连续攻击是根据王子的躲避方向而定的，而在王子做出动作和程依夏第二次攻击的时间间隔内，就算王子看见了程依夏内心的想法，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一次，是因为李天二的帮忙，才让王子得以幸存，否则的话一定会被程依夏的血剑所刺穿脑门而身亡。就算侥幸躲避开了要害，可是只要被程依夏的血剑所命中，让程依夏的血液流进了王子的体内，那么其结果也是一样的。
程依夏的血液，拥有操控人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