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宋禾,别玩火

这一系列的反应结束。

宋禾觉得,她和宋华深简直就像是背着丈夫与妻子偷情的两个人。

即使上他的车,都需要先坐公交。

宋禾上了车后,就发现男人始终在抽烟。

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模样,着实有几分骇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彼此,甚至于都坦诚相见。

可对于这个男人,宋禾始终都存着忌惮之心。

她看着男人英挺的侧颜,忍不住先开了腔:“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闻言,男人嗤笑一声,似乎在讥讽她。

他拿开唇上的香烟,侧首睨了她一眼,挑眉:“跟着你?路是你修的?还是马路上写你的名字了?那条路,我不能走?”

宋禾:“……”

流氓一般的态度,让宋禾无处反驳!

可偏偏,这男人处处有理。

宾利慕尚的车速放缓。

前方,是一个红灯。

宋禾的两只手搅在一起,一口小白牙都要咬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发疯同化了,忽然将手里的拎包扔到了车后座,然后不由分说,直接爬到了他身上!

抱住他的肩膀,宋禾跨坐在他身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映在宋华深眼前的,是宋禾较好玲珑的身躯。

无声的撩拨着他的神经。

额角一跳,他捻灭了烟蒂,丢在车内烟灰缸中。

扬起下颌,饶有兴味的瞧着他。

他现在可手脚安好,没被她绑着,倒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宋禾鼓起了勇气般,语气严肃的问他:“三叔,你是不是在吃醋?”

男人一声轻笑,索性拿开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调笑一般的说:“吃醋?那不是你的爱好吗?”

红灯仅有几十秒。

此刻,显然已经过了时间。

绿灯亮起的时候,车后方许多的车辆都在鸣笛。

宋华深这辆车,挡住了别人的路。

如果是在这之前,宋禾大概会催他,快点开车离开,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焦点。

可现在,心底的那个邪恶因子,因为这个男人,而被深深地激发出来。

蒋南衡说过,每一个表面安静的女孩,心里大概都有一颗妄想放肆的心。

宋禾觉得,蒋南衡说的还算有道理。

起码现在看来,她就是蒋南衡口中的那种女孩。

扣住宋华深的后脑,宋禾的身体朝着他更为贴近。

呼吸变得粗重,宋华深的瞳孔紧缩。

看着宋禾那张白皙的小脸,低了下来。

然后红唇抵着他的唇,轻声说着:“三叔,你说我口是心非,你不也是那样。”

接近于撩拨的举动,已经让宋华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寸寸瓦解。

本垂在椅座旁的手,蓦地攥住宋禾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嗓音粗重,声线沙哑:“宋禾,别玩火。”

宋禾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轻轻的说:“三叔,今天我不玩火。”

语气微顿,宋华深清晰的听到她在笑:“我要撩火。”

朝着他耳朵吹出一口气,宋禾像条妖娆的蛇,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身体。

男人双眸眯起,箍住她腰肢的手,愈发收紧。

这小妖精,勾人的很!

宋禾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技巧,刺激的他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快要断裂!

车后方不断地响起鸣笛声。

此刻,虽说已经趋近深夜,可到底还是有车辆行驶。

这辆宾利慕尚,挡住了很多人的路。

有脾气急躁的司机,摔上车门下车,朝着这辆车走过来。

‘梆梆梆’的敲下宾利慕尚的车窗。

而车厢内,谁会理他。

放下车椅,宋华深闲散的靠在上头,宋禾的身体随即倾压上来。

扣住她的手腕,宋华深的嗓音粗重且沙哑:“小东西,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宋禾眉眼间跳跃着狡黠:“在撩火啊。”

车厢外,依旧是暴躁的司机,在大力的瞧着车窗,恨不得直接将车窗敲碎似得。

许久等不来车厢里两人的回应,那司机高昂着声音咒骂一句,忿忿离开。

宋华深暗眸幽深,嗓音中叹出一声,扣紧她的身体,一个翻身!

天旋地转间,两人的位置发生对调。

方才还处于上风的宋禾,此刻全然落了下风。

她小小的身体,被男人的怀抱禁锢。

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宋禾还在紧张与害怕。

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突然就这样交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

可偏偏,有的时候顾虑太多,让她头疼,让她更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很快,察觉她走神的宋华深让她再也无暇分神去想些什么。

天气渐渐暖了。

双休,宋禾想回老家临江看看。

算起来,她似乎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回去过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多都让她心力交瘁。

最近工作稳定下来了,她也不需要应付太多措手不及的事情,是该回去看看了。

临江镇是位于春城周边的一个小镇,古韵很浓,生活节奏也很慢。

是宋禾喜欢的地方。

9岁以前,她就是住在临江镇。

当初搬到江州,她着实不习惯,也不想在江州定居。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始终生活在江州。

上午八点的车,火车行驶了整整四个小时。

差不多下午一点左右,宋禾才赶到老家。

父亲薄儒迟是临江中学的退休老师,退休后分了一套房子,退休金也够他每个月的生活维系。

饶是如此,宋禾之前在电台上班的时候,每个月发了工资,也总会拿出三分之一寄给爸爸。

回来之前已经打过了电话,薄儒迟也在家里等着她。

宋禾回去的时候,还没等敲门,没想到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宋禾正欲敲门的手僵住。

抬头,见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霎时间呆住。

有那么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小禾回来了?快进来。”

有些沧桑的声音传来,却可以听出和蔼与关切来。

宋禾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可握着拎包带子的手,却不由得攥紧。

擦过他身侧,抬步进了院子里。

老家的院子,是一座四合院,旁边还有两家邻居。

薄儒迟住在这儿,宋禾还是很放心的。

起码,邻里之间能相互照应。

屋子的门敞开着,薄儒迟坐在布艺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见宋禾进来,他也没抬头,手里握着鼠标,眼睛却始终盯着电脑屏幕操作着。

口中却说:“小禾,你这么久没回来了,是不是不要爸爸了?”

没有回应薄儒迟的话,宋禾踮起脚扫了一眼电脑屏幕。

看到屏幕上的各种并不算陌生的数据,心底顿时就来了火气!

不由分说,直接抢过薄儒迟手里的鼠标,然后忿忿的按了电脑关机键!

他竟然,又在炒股!

见宋禾生气,薄儒迟也实在被吓到了。

他看着宋禾拿起手提电脑,有要摔碎的趋势,吓得他整张脸都白了。

这时,身后始终站着的男人,走过来接过宋禾手里的电脑,然后重新放在了茶几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薄儒迟,而后又拿起桌上的白水,走到宋禾面前递给她。

他温声说着:“爸爸平时没事做,喜欢看些股票,那就让他玩嘛,即使输了也没关系,还有我不是么?”

白水递到眼前,宋禾久久的没有接过。

她冷眼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而男人,唇角始终渡着点笑容。

那笑容之中的情绪,让她无法猜透。

气氛,僵持不下,诡异到了极点。

薄儒迟到底是教过孩子的,时常和年纪小的人混在一起,孩子辈的思想,他多少还能了解些。

瞧着宋禾与江止此刻的模样。

不用说,吵架了。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趁势转移话题,说:“是啊小禾,爸爸就是无聊了才玩的,不是经常玩——”

“你还说!”宋禾瞪他:“爸,你也不看看自己炒股赔了多少钱!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炒股,我一分赡养费也不会给你寄的!”

语气微顿,她又补了一句:“还有,我也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在这儿,抱着你的电脑,抱着你的股票到死吧!”

宋禾说话很毒,可她也是为了薄儒迟好。

9岁之前,宋禾始终记得,爸爸和顾莲盼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他炒股赔了钱。

很久之前,他们家还不是住在这座四合院,而是一个二层的小洋楼。

在临江镇,也算是富庶了。

可偏偏,他被人带着炒股,总是做着妄图发财的美梦,将房子赔了。

就是从那次开始,他与顾莲盼的婚姻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说到底,父母之间失败的婚姻,也不能全都怪在顾莲盼身上。

虽然她自私,虚荣,可爸爸到底也有错。

如果他不炒股,也许现在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小禾,不要这么对爸爸说话,他毕竟是长辈——”

“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侧首瞪着江止,宋禾的语气毫不客气,不给他留丝毫余地。

她没有想要隐瞒薄儒迟,她与江止已经分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