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没爹地的宝宝好可怜

回忆尽头,只剩下满满的伤悲。宴曼青凝视着这个男人,别过头去狠狠的藏起自己的悲伤。

一切回到六年后,当初他的温柔已经被时光磨砺褪去,如今这个抵着自己的男人,霸道,冷血,仿佛与她的生命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洗手间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水槽里,本该是宁静而闲远的画面,可是门边那炙热的亲吻和狂热的撕扯,却让一切显得格格不入阄。

衣裳被他推到胸部以上,紧身长裤的皮带也已经被他松开――熟悉的感觉袭来,宴曼青忍住想咆哮的冲动,低低吼道:“盛慕南,你放开我……”记得第二次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这样熟悉的场景……

“你要是乖乖跟我亲热,很快我就会放开你。”他眸子里除却浓浓的欲色,还有深不见底的寂寥。也许正是六年来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那种永不见尽头的孤寂让他彻底失去了六年前那份温柔和容忍。现在,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哪怕是最卑劣的手段也不在乎。

“你今天要是这样做了我会恨你的!”她恨恨盯着他,咬牙切齿哦。

他的指尖划过她眉眼,嗓音中带着一丝只有自己才能触及的脆弱,“恨?就像现在这样的眼神是吗?你现在难道不恨我?”他轻而易举的摘掉了她的内衣,扔在一旁的大理石台面上,“反正你已经恨了,那就让你恨得再深些,再刻骨铭心些。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忘记盛慕南是谁――”无法爱我,那就带着对我的恨,记住我一辈子。

宴曼青仰头看着自己那双被他禁锢的双手,又低头看着自己那被他牢牢钳住的双腿,欲哭无泪。衣裳都脱光了,接下来是不是又要禽兽了――

即便是被他强迫发生关系,她也不会恨他。因为早在爱上他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不排斥他的亲热。所谓的挣扎和反抗,不过是因为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再也不能为他心动,不能再陷入六年前那种境地。为了让自己和小皓不被盛家老爷子视作眼中钉,她只有远离他。

可是自己却低估了他的魅力,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就不具备任何的反击能力。除了任从,便只剩爱意。

他俯身亲吻着她白皙的肌肤,如草原上卷过的西风,狂野而极具摧残力。他摧残的是她的理智,慰藉的是彼此那一颗空了六年的心。

客厅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的划破持续了很久的静谧,宴曼青看着盛慕南,见他眸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色彩,而后松开她开门出去了。她在洗手间穿好自己的衣裳,确定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之后才走出洗手间。

盛慕南站在窗边接电话,眸光却凝着玻璃上那母子俩的倒影。他以为,那个是他的孩子,终究不是……

宴曼青静静坐在小皓身边,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擦着小皓油腻腻的嘴。小皓一脸幸福的对她说:“妈咪,我们不走了是不是?”她温柔笑道:“妈咪是来这里接你走的。吃好了吗?跟妈咪回家――”

小皓别扭的看一眼正在接电话的盛慕南,嘟着小嘴楚楚可怜的说:“妈咪,我五岁了,周岁已经六岁了。”

“然后呢?”这家伙,小小年纪学会话里有话了,真是人小鬼大。

“然后……”小皓低头可怜巴巴的对手指,两根小手指一直点啊点,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很委屈的话,“六岁的宝宝第一次见到爹地,好可怜。”

这话听得宴曼青心酸。她将小皓抱起来,亲亲他的额头,说:“是妈咪不好,让小皓受委屈了。不过妈咪现在不是已经给你找了一个爹地了吗?乖,不准再跟妈咪调皮,要好好跟新爹地相处――”

“我不要他!我有自己的爹地,不要新爹地!”小皓扁扁的小嘴写满了委屈,小手扯着宴曼青的衣领晃悠。一个不留神,忽然看见宴曼青锁骨上的红色吻痕,他惊怕的伸出小手摸了摸,说:“妈咪,你脖子被蚊子咬了!”

宴曼青蓦地低头,自己隐隐可以看见那红色的痕迹。她脸上一红,咬牙切齿的说:“是啊,市的蚊子还真是多,咬人真狠毒!”

“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小皓抱着她的脖子,凑上去轻轻吹气,痒痒的感觉倒是弄得宴曼青不舒服。她有些失笑,对这个一向萌系风的儿子十分无奈:“不痛,走吧,跟妈咪回去。来这儿打扰这么久了,你该回去睡个午觉了。”

站起来正要出去,忽然看见门口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来。盛静远冷漠的瞅了一眼盛慕南,然后径直向沙发这边走来。看着脸色阴沉的盛静远,小皓有些害怕的钻进妈咪怀里不看他。

“房子已经找好了,环境是你喜欢的清幽型。”盛静远直接漠视掉窗边站着的盛慕南,对宴曼青说道:“带小皓过去吧。”

“好。”宴曼青微笑回答。之前还以为他生气不会理她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在法国四年的情意,她和他之间早已有了一种超越爱情和亲情的东西,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更不是友情。或许可以算得上是最佳的蓝颜知己――

“你要搬出去,小叔?”盛慕南瞳孔紧缩,凝着盛静远走向沙发的背影。虽然这个男人如今已经成功的抢走了他的女人,他有数万个憎恨他的理由,可是血缘上,他毕竟还是他小叔。

盛静远仿佛没听见盛慕南的问话一般,拿上宴曼青的包包,然后一言不发的往外边走。小皓眼泪汪汪的望着盛慕南,两片薄薄的嘴唇弯起得很厉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宴曼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盛慕南,瞳孔紧缩,无视他的不高兴,抱着他就跟着盛静远一起离开了别墅。

盛慕南沉默望着三人宛如亲密一家人的背影,心中抽痛,却没有立场说什么。小皓不是他的儿子,宴曼青,也不再是他的女人。除了眼睁睁看她离去,自己能说什么,做什么?那个带走她们母子俩的人是他小叔,不是外人,他无法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