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齐业冷着一张脸,并不理会苏长义,只觉得聒噪极了。

“哎,齐业,那个男子是谁啊,能引的这么大**,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不想刚没安稳几秒,苏长义又一脸欠揍的问道。

不过这次齐业反而没有那么暴躁了,淡然出声,“你嫂子。”

“我嫂子?我,嫂……”苏长义反应过来时简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不是,齐业你他妈不会真是那啥吧,你……”

苏长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这么多年他竟然真的看走眼,被齐业给蒙蔽了?

只不过,苏长义觉得自己做为正义好男儿,还是有必要给齐业拉回正途,“齐业,嫂夫人再怎么说对你也是挺好的了,你不能这么对她啊,还有长公主,她要是知道自己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肯定会大开杀戒的!”

齐业真的被苏长义清奇的脑子给气煞了,额头上几条黑线,只觉得自己当年竟然会跟这么一个蠢货结交。

眼见着齐业正在爆发边缘,扬风嘴角抽抽,好心拉了拉苏长义的衣角,“苏公子,我们将军的意思是,那个人正是夫人!”

“什么?”苏长义一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拍了几下,糟了,闯祸了。

“那什么,小爷我还有事,就不陪齐兄了,先行一步哈!”苏长义扯出一抹笑来,语罢,便赶紧一拍马屁股奔驰而去,惊起路上好多行人,不过逃命要紧,苏长义自然顾不得这些了。

看着苏长义狼狈而逃的身影,齐业脸色又沉了几分。

颜王这是打了一手好牌啊,他要是想澄清此事必然要将落竹女扮男装偷偷出府之事抖落出来,到那时再安上一个不守妇德的罪名,在京中必要遭人唾骂。

齐业眸子半眯,颜王到底只是想用此事将他一军,还是知道他不会将落儿推出来,才敢如此肆意?

落竹在府中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现下闹得沸沸扬扬,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只怕老夫人那儿也是瞒不了的。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非得告到朝堂之上,那只怕是别有居心了。

落竹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须得去老夫人那儿先说一说吧,若是老夫人真往歪了想,让老人家担心,便是罪过了。

刚要进静香院,落竹便见到齐婼风风火火地也走了过来。

齐婼一看到落竹张口便问道,“那些事儿你都听说了?”

“嗯。”落竹应了一声,目光有些不自然,总归算来是她闯了祸了。

“进去再说吧!”齐婼看了落竹一眼,以为落竹是因为这事儿心慌了。心中喟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平日里再强势又有什么用,没见过大风浪的,遇到事儿还不是不行了。

不过齐婼自知现在不是挖苦人的时候,母亲定然担心哥哥,还是先去安慰母亲要紧。

两人进去静香院主屋时便见着老夫人已经坐在那儿了,手中握着一串佛珠,不停地捻着,不过脸上倒是没有多大震动。

“都来了。”齐老夫人轻声开口,语气沉稳没有半分波动。

“给母亲请安。”落竹敛下眉头,微微福了福身子。

“也无须多礼了,坐吧。”老夫人淡然道,手中捻着的佛珠未曾断过。

“母亲。”齐婼走到齐老夫人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般模样是做什么?”齐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无常之事,自然不把这事放在眼中。

“当年先帝在位时,你父亲为先帝征战四方,平定战乱,立下赫赫战功。渐渐地,便有议论之声说你父亲功高盖主,你父亲在边关逗留稍许时间,便又有人说你父亲要拥兵自重。

呵,不过是些寻常的伎俩,所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便是这个道理。”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初你父亲经历过的事较之你哥哥只多不少,这么多年,我也是看淡了。”

齐老夫人忽而想起什么,嘴角几分苦涩。当初他们父亲与北丘一战本来已经大捷,举国欢庆,却突然来报说齐将军在战中手上,回京途中病情恶化一夕之间突然暴毙。

那时业儿还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小小年纪的孩子一夕之间像是长大了一般,每日去杨国公府跟着父亲学习武艺,又去军营整合他爹留下的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