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绝药山庄

“好处是有,那也得做了事才能拿到!”

两人整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突然一道爽朗的声音便传来,并带着肆意的笑。侧身望去,正见一袭黑衣的温崖大步流星往这儿走来,一头墨发肆意竖起鬓角边还有些许散乱,脸上尽是胡渣,更显得整个人不羁洒脱。

“今儿来晚了可要罚酒三杯!”青褐色衣裳的男子也笑了,招手便叫,“上二,快些上两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诶,好嘞这就来。”店里的伙计高声应着便乐呵呵的去拿了两坛酒过来,“客官您慢用。”

酒来了,温崖正好落座,青褐衣裳的男子赶紧掀了封坛的盖子就往碗里倒酒,“快些,喝了酒再说话。”

“你倒也不怕误事。”一旁墨蓝衣裳的男子笑道,但还是脸上看好戏似的望着温崖,许是在等着温崖把这一碗酒豪饮而尽才好。

“果然还是那个笑面虎,说怕误事还不是想看我笑话。”温崖一把拿起酒碗,看着那个墨蓝衣裳的男子道,话落便仰起脖子一碗酒尽数下了肚,饮完还将碗翻过来对着那两个男子挑了挑眉,似是得意。

“酒中仙也是名不虚传呐!”青褐衣裳的男子见了忙笑道,不过手下并不停歇,赶紧又给温崖添上了一碗新酒。

如此往复,好一番寒暄才算是饮完三碗酒。但见温崖一把将酒碗跺在桌子上,豪爽的用衣擦去嘴角的残酒,“说说吧,消息如何了?”

当真有事。从温崖进来便没注意到过落竹,落竹正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桌的动静,愈发来了兴趣,不是说温崖已经淡出江湖了吗?

不过想想也对,之前她想用温崖也是因为他是混迹江湖的,人脉广,如今他自个儿若是兴趣来了想干些什么必然和江湖人有联系,倒也无可厚非。

“真想知道?”这回儿那两人却犹豫起来了,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有消息就说,磨磨唧唧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温崖睨了那两人一眼,说话也不顾忌,张口就是骂骂咧咧的。

只是即便如此,那两人只相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还是缄口不言。

“到底怎么了?”见状,温崖在大意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眼中多了几分狐疑,见他们还不说话,终于是失了耐心,望向青褐色衣裳的男子,声音沉了几分,“鹤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我……我也不好说。”被唤鹤蛰的男子动了动嘴皮子还是不敢开口,这好好的,万一这家伙一生气掀了桌子可就难搞了。

“柳袭,你来说。”温崖又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个男子,声音又沉了几分,脸色漆黑,许是猜到了些什么。

“这……”一下把这个难题推到了自己身上,被唤柳袭的男子也很为难,迟疑半晌但总拖着也不是法子只好开口,“倒不是我说,最近京城风头紧,你的那位东家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沉寂了,这关于益生堂的也开始有不好的风声了,你们倒是积极振作些,也不至于被人抢了风头。”

关于益生堂的?落竹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益生堂出事了?益生堂现在不正是上升期,虽说做大了会招人眼红,但现在益生堂的名头还并没有真正打响,不至于这么快就招人嫉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崖紧锁眉头,“到底是谁?”

柳袭面色凝重,“绝药山庄,纪枢南。”

绝药山庄,好像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出名,也能跟他们益生堂做对手?落竹想着心微微放了下来,一个宵小鼠辈应是不足挂齿的。

只是落竹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温崖此刻脸色黑的能滴墨,眼睛不知何时猩红一片,像是要生生将人撕成碎片一般。

许久听不到动静,落竹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温崖的身子怎的竟有些颤抖?

落竹直怀疑自己是猜错了,一个小小的药庄根本不足挂齿。

“确定?”一道阴森可怖的声音突然传来,直教落竹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望去,就见温崖抬头望着对面两个男子。

“是,消息属实。”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道。

鹤蛰又道,“纪枢南不知从何处得知你与益生堂的关系,便开始学着益生堂的手段先是免费施医赠药,后来又收买了些患者去益生堂闹事,再然后就是散步有关于益生堂的谣传。我看,他兴许就是在针对你。”

后面一句话鹤蛰说的声音极小,若不是凝神细听落竹根本听不见,悄咪.咪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鹤蛰有些畏惧的眼神。

落竹愈发纳闷了,难不成是温崖的仇家,顺藤摸瓜来益生堂搞事?

一想心里又有些愤懑,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就是个小人,背地里使跘子,当真卑鄙。

正气着,又听见那个叫柳袭的男子开了口,“其实还有一点,你们益生堂最近行事好像畏缩了许多,听闻你上头那位许久不曾过问这事儿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上头那位,说的是邢卓?

落竹凝眉,邢卓又怎么,难道还能不管益生堂的生意了不成?

好半晌,温崖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般,许久才听到一道沉闷的声音,“听说最近东家出了事,他也无心顾及这些。”

“不管了?”叫鹤蛰的惊叫出声,难以置信中带着一丝怒意,“不是,什么叫无心顾及,费了这么大力气办的益生堂就这么不管了,这不是白费大家的心思嘛?”

好歹当初温崖找他们办事的时候他们也出了力,说起来益生堂的突起还有他们的一份力,要是说不干就不干可不就像是自个儿辛辛苦苦做得饼被旁人扔地上蹂.躏,自是不快活。

再者,益生堂办好了,他们还有好处拿,大家也都不再是年轻肆意的时候,若是日后金盆洗手也能像温崖这样岂不快哉。而这会儿,拿就是狠狠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换谁谁不气。

“此事我尚且不知上头人的心思,但是只要东家没发话,益生堂自然是要干下去的。”温崖冷声道,倒是有几分坚毅。

落竹在心里暗自点头,看来她没看错人,只是邢卓,兴许是因着齐业放出她疾终的消息,她虽然把产业都给了邢卓,邢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吧。只愿他早日想清楚,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

唉,她现在没有可用之人,也无法子给邢卓报信儿了。

惋惜归惋惜,落竹心里却对温崖跟那个叫纪枢南的事提起了兴趣,看样子这两个人是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小啊。

“客官,您的菜好了。”落竹正听着,一旁小二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就要把托盘里的菜端到桌子上

落竹回过神来,赶紧拦住了小二的动作,放粗了声音,“哎,不用了,这托盘先借我用会儿,我待会儿端上楼去。”

“好嘞。”那小二迟疑片刻随即便笑着应下,点了点头就走了。

小二走了,落竹并不曾懂桌上的饭菜,就等着听那桌子人说话呢,可不知怎的,等了片刻没等到一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