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那时姑娘可还见我
“爱妃如此懂朕的心意，朕怎么舍得责怪爱妃呢！”宣帝眸中含笑，掩去那幽幽深潭，渐渐俯下.身子去。
数日不见，又是温香软玉在怀，纵使青天白日，也自然少不得翻云覆雨一番，帷幔随风飘逸，遮去满室旖旎。
是夜，凤栖楼内，又是灯火通明，靡靡之声随处可听到。
“哟，裴大人又来了，可是要见咱们芷烟姑娘呀！”向妈妈正招呼着客人，远远眼尖瞧见那一身正气和这儿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的锦衣男子，赶紧便抽开身子迎了上去。
“是，有劳向妈妈带路。”裴正青对着向妈妈微微颔首，一举一动没有半分轻浮。
“诶，好好好，裴大人快随我来。”向妈妈甚是热络的给裴正青挤开前头的人流，这才引了裴正青到楼上去。
芷烟的屋子偏一些，弯弯绕绕行了许久，隐约之间可以听见悠扬的琴声传来，如同婵娟流水，婉转清越，直摄人心。
走到基本没有什么客人的地方，向妈妈突然放缓了步子，往裴正青的身子处靠了靠，眼睛谨慎的环顾四周，这才看向裴正青。
“妈妈有话说？”裴正青自然瞧得出来向妈妈的动作，一时蹙了眉头。
闻声，向妈妈干笑一声，几分牵强，用扇子掩了嘴，这才低了声音偷偷道，“裴大人这几日没来，是不知道的，我瞧着芷烟许是不想在这儿待了的。”
“嗯？”裴正青眉头蹙的更深，似是有些不解。
但不过瞬间，眼底又变得深邃起来，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甚至有些为难。
“哎呀，大人莫要多想，芷烟最是本分姑娘，不会存那种心思的。”向妈妈看着就知道裴正青定是想歪了，赶紧出声解了这尴尬的局面。
只不过又瞧着裴正青似是为难，又想着之前芷烟所言，倒没想到芷烟着实是没有骗她的。心中不免唏嘘为芷烟鸣一声不平，敢情这裴大人当真是没有想过为芷烟往后着想的。
“妈妈可否说得清楚些？”裴正青神色微变，又淡声问道。
向妈妈叹了一口子气，笑得有些无奈，“裴大人不知道，这种地方又有几个姑娘家真正愿意呆的，当初芷烟来的时候也是我瞧这可怜还有那个叫红笺的傻丫头，是她的亲妹妹。如今她也攒了些积蓄，若是真想走，我也不该拦着的。昨儿她已经把红笺先送出去了，约莫过不了几日她也会离开吧。”
“她要去哪儿？”裴正青眉眼间有些无措，问的匆忙，心底里陡然提了一块儿石头。
向妈妈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晓，许是会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稳度日吧。”
虽是走得慢，前头也是到了芷烟的屋子外头，琴声愈发清晰，却已经变了调子，有几分幽怨。
向妈妈扯着笑对着裴正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不是到了，裴大人自己进去吧，”
“多谢妈妈提醒。”裴正青垂下眼捷，对着向妈妈做了一揖。
向妈妈自是受不住，赶紧别开了身子，对裴正青微微颔首，这便摇着扇子往外头走了。
人一走，这一处便空了，看着紧闭的屋门和着昏暗暧.昧的灯火，又有琴声轻柔哀婉，搅得心里头难受直至。
一番踟蹰裴正青还是推开了屋门，屋子内很是冷清，甚至连烛火都是冷的，与外头的那些景象全然不同。
随着推门声传来，琴声亦是戛然而止，随之一阵珠帘摆动叮当作响的声音，一个白衣女子轻移莲步走了出来。
她总是那般清雅柔婉，每一次见面都如同初见时一般，可正是这般，他好像从来亲近不得这个女子。来了这许多回，他们的关系终究还是隔着千万重山阙一般，那个姑娘始终是那么遥不可及。
“见过裴大人。”芷烟在不远处停了步子，委身行了一礼，声音清甜。
“裴某突然造访，可是扰了姑娘了？”裴正青微微颔首，轻声问道。
“不会。”
芷烟浅浅笑道，直请裴正青往屋内上座。红笺不在，芷烟又用不惯其他人，干脆屋子里谁也没有，自己给裴正青添了新茶。
准备好了，缓缓起身，正要往珠帘后头去。往日裴正青过来也不过是爱听她弹琴，再无僭越，不过琴曲罢了之后二人再清谈些其他，每每酉时左右过来，约莫不到一个时辰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