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在五师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看样子是告诉师兄时间到了。

这一段路扶着老爷子的自然就是五师兄了,铁子这家伙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和总指挥抢位置,趁这个时候九小子也把一半的行李分给了他。

说是蹭飞机也是玩笑的说法,那华裔富商虽然有钱,但是对师傅还是恭恭敬敬礼待有加,看得出来是师兄专门打了招呼,上了飞机就给师傅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在旁边端茶递水。

搞的铁子一行反倒插不上手,只能干坐在边上了。

五师兄给老爷子告辞以后就下了飞机,还没出门就摸出手机直接给四师兄打了个电话,“师傅上飞机了…对对对,十一点…直接到洛杉矶…安排好,要是没安排好的话…”说着说着就听不见了。

这富商叫陈义豪,年纪也五六十岁了,平日里和五嫂的贸易公司有点往来,后来五师兄帮他解决了一些麻烦以后对师兄相当看重——这次听说是五师兄的师傅要顺路到美国去,他自然尽心竭力服侍了。

老爷子舒舒服服安顿下来了,这家伙才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招呼,一会功夫从外面呜哇呜哇的开来一辆救护车,从上面抬上来一个担架。

“呃,这是我的儿子和儿媳,”陈义豪非常恭敬的给老爷子说道:“这次到北京就是接他们回去操办婚礼的——我把他们安排在后面,绝对不打搅您,请您老放心!”

说话的时间几个人上了飞机,但是这样子看起来总是有点怪怪的。

陈义豪把一个年轻人喊到了老爷子面前,“这个是我的儿子陈宇阳,来,向爷爷问好!”那陈宇阳恭敬的给老爷子行了个礼,“爷爷好!”他指了指后面被几个手下人正在安置的担架,“那是我的未婚妻林燕。”

看起来这女人似乎病的有点重,带着氧气罩输着液,似乎已经睡熟,无论是八妹子还是九小子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姑娘命不久矣,差不多也就是几天的事了。

当然,那傻逼铁子例外。

“呃,看起来你未婚妻病的有点重,”裴小凯丫的提了壶不开的,“怎么还带着东跑西跑的?”那陈宇阳脸上**几下并没有回答,神情古怪异常,而陈义豪倒是哈哈一笑,“小兄弟,我儿子和这姑娘情深意切,这不,知道这姑娘得了重病还一心要娶她,所以我们这次是专程来北京把她带到美国去完婚的。”

“哇,好羡慕,”八妹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羡慕和激动,“你们真的好恩爱哦——九小子,你说是不是?”“呃,呃…”九小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只不过没有接口,不过这样一来铁子也发现了问题:好像自从这姑娘上飞机,那未来公公就没有正眼瞧过,更别说是去探望探望了。当然,这若是因为儿子执意要娶一个快死的人,所以心存芥蒂倒是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看起来陈宇阳也不太关心呢?

陈宇阳虽然一直陪着这姑娘,然而所有事情似乎都没有自己去做,任由手下在忙乎,要是真的两心相知不离不弃,估摸别人可能手都插不上,现在也是这样,留这里打了招呼,根本就没有回去陪着的样子。

但是你要是说他们没有感情,干嘛又要和一个快死的人结婚?

铁子这些问题还在脑海中盘旋,突然老爷子动了!

老爷子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盯着这丫上看下看,然后叹了口气,“冤无常,孽有根,三生轮回七世障——你就算就解开这个降头术,救了你儿子,但是心里能安么?”

“什么降头术?”八妹子九小子加上铁子仨一起叫了起来,齐刷刷的盯着陈义豪,眼光凶狠,把那两父子吓了一跳。

飞机开始助跑,那俩借着空姐的招呼顺势坐了下来,露出一脸的茫然,“呃,我…我不知道您老在说什么。”眼神飘浮游离不敢直视,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你骗鬼去吧!“八妹子在我家住了几天,也学了我的臭脾气,“爷爷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装?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铁子也摸出了国安局的证件在丫面前晃来晃去,“老实交代老实交代,看见了嘛,我可是国安局的…”他顺便就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摸电话,“我要通知总部把你们扣留了…”

啪!

这反手一巴掌打在铁子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八妹子,她被铁子这句话气得柳眉倒竖,“你傻呀?扣留了他们的飞机,我们怎么赶去美国救师兄——你个猪!”

“呃…”,铁子灿灿的收回了手机,正准备再出点新招来摆摆威风,老爷子轻轻咳嗽一声,“你们都坐下。”

话虽然轻,但却犹如圣旨一般,俩乖乖的坐到了位子上,扭头一看,嘿,九小子早就端端正正坐在老爷子身边了。

老爷子看着陈义豪父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缘分即是天定,冥冥自有命数,既然见面就是天意使然——你把事情经过说说,我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陈义豪父子对看一眼,带着一脸的苦涩,“老先生,我不是有心骗您,只是这事…唉…您也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找了很多高人看过了,他们都说世上只有寥寥几位可以解除,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现在我儿子即将年满二十四,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他眼角滑落一滴老泪,“您,您就由我吧!”

“但是你所做之事极损阴德,你儿子将来也必遭报应,你就没有想过?”

这句话从老爷子口中说出来吓了几人一跳,既然师傅这样说了,那一切绝对是必然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似乎陈义豪并不吃惊,看起来反倒有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我准备再用自己去换…”陈义豪还没有说完,他儿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爸,你是要用自己去换?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脸上惊愕无比,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只有这个办法了…”“不!不要!”陈宇阳猛然摇了摇头,“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要你受苦——我不结婚了!”

“儿啊…”“不用再说了,”陈宇阳猛然站了起来,对着驾驶室喊道:“转头回去,我们把林小姐送回家去!”

“不准掉头!”陈义豪也站了起来,“一切照旧,直飞美国——今天你是愿意也得结婚,不愿意也得结婚,由不得你!”脸上已经是怒不可歇,隐隐有了一家之主的威风。

“你…你…我…,”陈宇阳全身发抖,看起来也是冲动了,他左看右看,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咽喉,“你…你要是再逼我结婚,我就…就…死给你看!”

这他-妈的空中惊变也算是稀奇了,好端端的一个旅程谁料到能出这档事?但是可以断言的是,无论如何这事也无法善终,估摸到美国的计划要泡汤!

这就是铁子当时心中的真实写照!

几个手下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劝解少老板,顺便拉着陈义豪,但是看样子怎么都说服不了。

突然之间老爷子出手了!

他老人家只是一动,左手上瞬间出现了一张符纸无火自燃,随后被扔进了一个空杯子中,翻转杯子扣到了桌子上。老爷子右手也没闲着,把那个茶壶端起,就在杯子边上开始淋水。

奇迹出现了,水倒在了桌子上,不但没有随着桌子边缘四处流淌,反而聚拢一团,随着杯壁逆着流了进去。

此时的符纸已经全部成灰。

水很快有了半杯之多,老爷子不再倒水,右手在杯地虚画几下,指尖朝杯底一指:“敕!”

就在倒置的杯子底部,半杯水开始转了起来!

水才转了几圈就听见‘哗啦’一声,那陈宇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