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看着屏幕,但是那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2000年左右的宾馆已经开始安装监控了,但是两个问题一直存在:其一是分辨度不高,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而分辨不出细节,差不多只是能看见人影看不见脸那种;其二就是数量太少只是几个位置才有——这楼兰宾馆也不例外,同样存在这种问题。

监控所面对的位置是房门前的走廊,从那里偷袭桑榆绝对不可能一闪即逝吧?

我慢慢调动屏幕,把速度慢慢转回到八分之一细细查看。果然,就在我和孙大爷的观察之下,那屏幕上居然有片黑影一闪而逝,那样子细细看来有爪有翅——似乎某种飞禽?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东西究竟是鸟亦或是大蛾子呢?

说实话,这录像虽然没有看完,但是这黑影一闪就让我发现了不妥——无论是谁把个大活人偷出去都并非轻而易举,事实上他们又确实做到了!

这就说明了一点,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们的踪迹,那么录像中又怎么可能录下来呢?

所以这些奇怪的影像就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我绞尽脑汁开始想,把知道的鸟类和虫类全部在脑海中对比,但是始终不像。越想,越觉得头痛,我干脆一下子睁开了眼,揉着太阳穴开始在屋里转圈:“这究竟是什么呢?”

那帮子服务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站在墙角根本不敢说话。

孙大爷突然睁开了眼,“蝙蝠!小刘,这东西是蝙蝠!”话中甚是肯定!

我连忙扑过去转动旋钮,黑影渐渐出现了翅膀、爪子,很快在屏幕中间定格,果然有点蝙蝠的样子。

开始偷袭孙大爷、抢走尸魃的人是日本忍者,这次又出现了蝙蝠,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日本高山市奥飞弹乡孔雀灵童被擒一事,基本可以断定这回桑榆的失踪必然和那‘三鬼忍’之一的鸦鬼丸有莫大关系。

再加上问起孙大爷当日对战忍者的情形他总不明说,那感觉上应该是着了阴招…我想这次出马的人手中必然还有其中‘傀儡五忍’之一的火忍。

我们国安局已经调查过鬼道众的情况,当日狸猫丸所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的虚假,差不多多半个组织的情报掌握在手里了。

傀儡五忍当中我已经见过四个:擅长尸纵术的土忍流;使用毒药和傀儡术的木忍者六蛇;使用水笼傀儡的水忍水鹤;全身精铁覆盖全身的金忍玄龟…最后一个没有见过的就是火忍五川,据说擅长的叫做傀儡鬼雾,也就是迷烟火焰之术,这家伙一直在欧洲从事暗杀诸事,没想到这一次他都来了。

至于说那三鬼忍:半鬼曾潜入华夏学过风水寻龙、窥星卜天、阴阳相术等,主要从事的也就是找寻探访,记得上次克拉玛依就是派他去寻找穷奇的;阴阳师鬼一法眼则是鬼道众的药师,采用养鬼术、式神术增强手下忍者的体能,算得上个辅助类的高手;最后一个鸦鬼丸则是控制蝙蝠、蛤蟆等小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窥探、绑架,应该是情报人员。

鬼道众首领对外的称呼是一刀川太郎,这个不假,但他还有个对外隐藏身份的名字叫做山本川,多年以来都是日本政府缉捕的要犯——呃,据我们国安局的消息,他们之上还有一个大首领,这家伙藏匿在富商之中狡猾无比,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露出过狐狸尾巴。

这一次纳粹螳螂捕蝉,结果鬼道众来个黄雀在后——从这次的事情上看起来纳粹和鬼道众现在的冲突也不是点把点的,横空出世的凶兽和异煞让俩组织相互倾轧起来。

不过说真话,那鬼道众打过几次交道以后我还真是鄙视了,这些货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做事始终没什么长进…你看,这次费这么大劲倒腾也不过是准备抓了桑榆要挟我或者王家帮他们做事,点新意都没有。

虽然说要挟我的可能性要大些。

看着那屏幕下方的字样:04:35:22,再看看现在的时间思量一下——我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扯出张地图滩桌子上分析现在的局面:我们的位置处在罗布泊的南边,周边除了沙漠还是沙漠,那些家伙一时间也不会跑的太远,铁定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藏匿身形,随手准备和我联系谈条件。

果断距离远不了,现在电影都有得演,那些家伙必定给我看桑榆的视频然后对话才要挟——鬼道众些货没头没脑基本都是抄袭电影情节来做事的。

不过也好,桑榆现在安全还能有所保证——呼,只要桑榆安全就行了!

仔细思量一下,现在面前分明是两条路:一是在这里等着桑榆找机会扔五鬼出来通知我们;二是在这区域大肆搜捕一遍,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既然主意打定也就不耽搁了,电话过去给十三问情况,结果这帮家伙晚上才能到…好,此事正好合了我的意,于是乎我叮嘱十三少一行人到时候在郊区找个地方先呆着,然后用王熙手中的御神前往寻找桑榆。

接着我一个电话打给了陆稻手上,这家伙现在派出了几个兄弟前往了太阳墓搜查纳粹的东西,自己正带着其他人前往若羌县。

这一组人已经是两天一夜没休息了。

我带着歉意把情况告诉了陆稻,请他带着兄弟们赶回去保护钾盐公司的众人,顺带封锁北去的道路——鬼道众不是普通人,封锁的时候明卡暗卡一个都不能少!

“好,”陆稻一如既往没有多话,两句之后即刻叫人掉头返回,“特征。”

“呃,没照片,是日本鬼道众的忍者,你把路封了严加盘查,只要有迹象的都抓起来——呃,封路这件事你回报总部就说是我的意思。”

“恩。”

电话打完我心里有了底,和孙大爷重新回到楼上——开始走的太急没有细看,现在才能细细查看:那窗户虽然没有被外力所破坏,但是窗户栓并没有在栓鞘里,微微一拉就开了;此外屋里有股淡淡的茶叶蛋味道,虽然很淡,可在我明锐的六感中依旧无从遁形;房中桑榆白天的衣物依旧还在**,打开里面一看却没了睡衣;**被褥床单拖在地上,显然是被拖拽而至——唯一奇怪是门锁为什么被破坏了?

猜想鸦鬼丸若是真来迷昏了桑榆,那么依照他的本事自然可以从窗口带出去,又何必再从房门出去留下把柄?

这一节万万说不通啊!

我点燃一根香烟让尼古丁在肺里盘旋而出,心中的疑惑却始终不解无从思量——正在踌躇之间房门口传来砰砰砰几声。

那张经理在门旁露出个脑袋,“嘿嘿,两位领导好。你看,这已经到了下午了,我已经安排了饭菜,您看是不是…”

高手!一会儿工夫摆平事情、安排了午餐、恢复一脸谄媚…也算得上覆手为雨的本事了。

“不,我们不需要!”桑榆失踪,就算我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案例,但是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啊——挥手正要让他走的时候看见了孙大爷,心中一动喊住,“等等,算了…你把孙大爷带去吃饭吧,我再检查一下。”

我吃不下是自己的事,但是能让孙大爷陪着我挨饿么?还是打发大爷吃饭去吧。

看孙大爷跟着张强出门而去,我则是继续在房里转悠——这就是典型的电视剧心态了,总认为多转点圈圈蹲会墙根就能找出敌人的纰漏来,电视中只要放倒猪脚锲而不舍那就铁定有料…这现实中却别就大了点!

半小时过去了,我从床下找出来两个使用过的杜蕾斯、鞋柜里摸到一颗脱落的螺丝钉、暖气包边上找出俩烟头、卫生间里半块烂香皂…要是换个能装模作样的时候我就塑料袋一装扔给个平时讨厌的化验员叫提取指纹去,可是这里实在没心情也就顺手扔了垃圾桶。

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些残留物品是有关人员留下的,要试图在这上面找线索——那真是走路迈大步,扯着蛋了!

晕晕乎乎的又蹲又爬也确实累够呛,坐在**刚准备坐坐,房门又是蹬蹬蹬几声响。

这回不是那高手哥张强而是一个服务员丫头——她手里拿着张纸小心翼翼把头扔门里:“恩,您是刘辟云刘领导吗?”

有信?这下我来劲了,“是我。是不是有人叫你送封信给我?”

妹子头还没点完,我已经哧溜冲过去把信抢到了手里,上面赫然只有几个字:‘八点,步行街库尔班抓饭店。’

看看,看看,我说了什么,对吧?这些家伙必然是要联系我的!

一转脸把正准备闪人的妹子喊住,“送信来的是个什么人,你记得不?”

妹子想了想,“送信的就是我们街上一个商店的伙计,”然后左看右看没人,压低了嗓子:“领导,呃,他是维族。”

维你妹啊!我顿时就凌乱了!尼玛,我又不是王-震大爷,你这么偷偷摸摸给我说这事搞毛?

正想呵斥两句再问,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已经找人来送信,自然对此就有了防备问也徒然,虽然那些家伙犯二的几率还是有,不过真心不大!

算算时间还真是合适,新疆和四川有两小时时差,七点到九点正是晚饭时间饭馆人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第一概念居然是这样的:

我操!你们连吃饭都想赖我头上?太无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