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与我去个地方

落瑶本体是彼岸花,她道与自己同宗,那自己的本体也是彼岸花吧。

“那你可知道彼岸花的传说?”竺染嘴唇微动,问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君落一愣,想起孟婆曾经与自己说过彼岸花是一种亡魂一花,琢磨了片刻,慢慢道来,“我只知道彼岸花有一个传说,传说彼与岸是一男一女,一司职灵,一司职魂。彼与岸同在一地方任职,神令他们司职不可互生情愫,否则会有天谴,而这个天谴不是彼岸能后承受的。”

“彼与岸点头,时时刻刻谨记着神的话。可悠悠岁月漫长,两人还是生出了情愫且越来越重。有一天神发现了他们的爱恋,无情地降下天谴,道,‘既然你们这般相爱。那你们便永远在一起吧’。彼与岸听到这话来不及高兴便被一道天雷劈了个正中。岸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朵妖红的花,岸没有看到彼,直至半年后,花凋零而去那一刻,她才看到彼,彼变成了一叶子。”

“这天谴将彼与岸变为一朵花,可花叶两想错,彼岸永不见。彼岸一年四季悲催哭诉,天降风雨,将这朵花吹到了奈何桥旁。在岸现身时,一望无际的枯地无草让她觉得心更凉,于是她努力在风里散下花粉,希望生出其他花来,这朵凋零,别朵还在。岸相信,总会让彼见到自己的,于是如她所愿,奈何桥长满了妖红的花,岸等着彼出现,等啊等。”

“岸终于等到自己凋零的那一刻,可岸看向其他花时,她绝望了,她看到所有的花迅速凋零,叶子快长出来,但她却凋零了。有一日,佛经过奈何桥望看了遍地火红,佛走进一看发现是花,当即笑着给它取了名字,叫彼岸花。”

君落记得的故事大约就是这样的,其实孟婆与她讲了许多个不同彼岸花的故事,而她偏偏只记得这么一个。

“你如何看待彼与岸两人?”竺染又问。

君落发现他话里好似有不同的意思,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方才竟感觉他说这话时神情波动得厉害,那双眼睛好似喜悦,激动,无法言语表达。

她以为这回答对他甚是重要,于是认真仔细地思绪了一番,道,“彼岸太看重所谓的命运了,若是命不是我想要的,那我便不信命,管他神罚还是天谴。彼岸无害人之心,无灭世之力,凭何受此束缚?”

若是命不是我想要的,那我便不信命,无论神罚天谴,皆不能判决于我。

如此相似的一段话……

竺染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她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身体不受控制似的站了起来,与她靠近,伸出手去触碰她。

修芳,你还在,原本你还在……我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修芳的女子,而那女子不过正巧是真神之一,彼岸神女罢了。

六十五万年了,我才发现我对你从未变过,竺染对修芳,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是不是拥有灰瞳眼眸?”竺染直直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他从神时的话里听出,她似乎拥有者灰瞳眼眸……而方才他从青止的记忆中看到,他对君落也有着这种感情,他的记忆里君落拥有灰瞳眼眸。

“是。”君落一愣,随即低下头,灰瞳眼眸在别人眼里好像是不祥的存在,她瞥了一眼他的手,淡淡道,“真神,请放开你的手。”

“修芳……”哪知竺染不但没放开,还温情地唤了她一声。

眼前之人是青止,可现在竺染控制,君落虽说偶尔会看错,但她还是知道自己对青止的感情,而不是竺染。若如今日换作是青止这般温情地唤自己,她定然高兴,但他是竺染。

最重要的是他唤的还是别人的名字。

君落将秀眉皱了皱,颇为不悦地说道,“竺染真神,我不是修芳。”

她竖眉瞪眼,一张小脸微皱,似乎对自己甚是不满,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竺染不在意地忽略了她的话,拉起她的手笑道,“好,君落。”

“与我去个地方,可好?”

突然其来的转变让君落生生愣住了,这之前还让自己不要跟着他的人怎么就转性了?

“不好。”君落摇头,“洛裟让我在这里等着他,我不能走开。”

“洛裟?”竺染微微皱眉,是那个拥有她的封印术的青年,他与她是什么关系……好半响后才道,“无事,我与神时说一声,就借你两个时辰。”

“不行。”君落依旧是摇头,她不能让洛裟担心自己了。

竺染看着这样的君落,倏而觉得有些心痛,手掌握了握,嘴唇轻启,说了句极大**的话,“你若答应了,两个时辰后我便把青止还与你。”

闻言,君落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道,“真的?”

看着她那欢快的模样,竺染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扯了一个微笑,道,“真的。”

君落点头,冲着竹屋里正在偷听的神时道,“天神,我与青止……哦,不,我与竺染出去一下,两个时辰就回来,你帮我转告洛裟,让他不要担心。”

正在听墙角的神时被吓了一跳,险些摔下了床,假装默了一瞬后才没好气地道,“走吧走吧走吧,到时候洛裟急得怒火攻心可不关我事。”

君落一听,好笑道,“怎么会?洛裟身体没那么弱。天神,我们走了。”

“嗯。”君落听到准许后,连忙看向竺染,催道,“那真神可以走了吗?”

“……”竺染点点头,修芳,你今世的模样虽与你相差无几,但性格却差得甚远。

竺染这样想着,手一挥,带着君落往神界外去。可竺染不知道的是,当年他自己太过于冷漠,以至于修芳靠近不了,更何况用俏皮的性子去与他交谈?

直到两人出了神界,神时才离开了床榻,她走了出来,站在门前思索着竺染的话。他唤君落修芳,是君落生得与那修芳太过于相似,以至于竺染情不自禁地认错了人,还是说君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