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谁不知道,维熙哥从来都没爱过你的2

将心比心,哪一个保姆,愿意带这样一个孩子呢?

可是一时半刻,又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选么?

望着**面色潮红,昏睡着的男孩,史心凉长长叹了一口气。

忽而想起苏图图,想起她给她的承诺,既然没有人愿意带,那她就自己来好了,反正,也是闲着,如果不找到点什么事做,她真担心自己会不会疯掉。

小孩子得了肺炎,至少要住半个月的院,这是医生给出的结论。

史心凉索性把家搬到了医院,吃住都在这边,冬冬其实很乖,即使病着也不闹人,更多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可是他的笑,却总让人觉得心里窒息一般的难受。

据说得了这种病的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的,智商只能停留在几岁大的状态。

可是,转念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长不大,就看不到这世上的阴谋和黑暗,体味不到任何生离死别的痛楚,不也是件好事么?

秋日得天,难得的阳阳高照,无风无浪,洁白的云,在天际浮荡,趁着碧蓝的天,很美的一幅画卷。

把孩子安置在儿童椅上,史心凉推着他,慢悠悠的在医院后面的甬路上走着。

“呦,这不是郑太太么。”

似乎冤家永远路窄,当苏秋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时,史心凉本来有些开阔的心境一下子又晦暗起来,想起来她的母亲那天和自己婆婆的一番对话,忽然觉得是无比的讽刺,这对母女,真的是一丘之貉呢。

她只做听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一面替冬冬掖一掖被子。

“看见我就躲啊,真是怪了,怕我吃了你。”苏秋画却直接绕过来到她面前,笑得无比得意:“怎么,做了弃妇的滋味不错吧,我就说你这样的货色,蹬不了大雅之堂。”

史心凉轻蔑的睨她一眼,绕到一边去,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心里满满的遗憾这么一个人突然冒出来煞风景。

“你还真是自欺欺气人呢,还端着架子给谁看,所有人都知道郑维熙已经不要你了,他和别人的婚礼办的轰轰烈烈,都上了美国纽约的华人报纸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自欺欺人的有意思么,识趣的话,赶紧离开么,免得碍别人的眼,谁不知道维熙哥从来也没爱过你,还不都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才娶你的……”

史心凉再怎么对这个女人排斥,对她的话深度质疑,听了她这句话,也实在淡定不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彻底地无视着她,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心里却已经在翻江倒海。

不远处,伊静静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如果猜得没错,这两个人是一道来的吧。

史心凉不打算理她,昔日好友,如今反目,又是为着那么牵强的理由,她对她,实在无话可说,更何况,她竟然和苏秋画走得那么近,就愈加令人避之不及了。

可是意外的是,伊静静却主动招呼她:“心凉……”

抬头看一看她脸上的一点窘迫,史心凉心里一软,毕竟曾经朝夕相处,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而且,伊静静这个人,脾气大,心眼小,但并不是一个恶人,和苏秋画是不一样的。

“恭喜你,怀孕了!”懒得多说一个字,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

“心凉,阿姨的事,我也很伤心。”伊静静忽而又道。

史心凉这才郑重其事的望向她,回以一个涩涩的笑容:“谢谢你,不过,人已经走了,伤心又能怎样。”

“所以,你自己要保重!”

“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以选择很多朋友不是么,不要学着某些人一起堕落。”

她说完,加快步子,离开,无视掉身后赶过来的某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史心凉,你给我回来,你在说谁呢,谁堕落了。”还有伊静静的声音:“秋画,你别乱说,她又没说你。”

她不由得轻笑。

郑清昊这几天状况还好,只是人依旧虚弱,只是卧床休息。

维安坐在床边,叠着纸飞机,聚精会神的样子。

老人的目光怔怔凝着他,满脸的慈爱。

“爷爷,我想回去取坦克飞机来这里玩?”到底是孩子,呆久了便觉得沉闷无趣,抬起头来征询意见。

郑清昊疼爱的抚一抚他的头:“那就回去吧,不用过来了,家里好玩的东西多呢。”

孩子的眼里于是闪烁出来慢慢的快乐:“那我回去了爷爷!”

望着一蹦一跳离开的孩子,那一举一动,像极了小时候的郑秉,郑清昊不由地叹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睛。

病房里,重又回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静得让人心慌。

不过没关系的,维熙今天的飞机就要回来了不是么。

心凉每天都会过来的,说是今天晚上来的。

不知怎么的,维安虽是讨他喜欢,可是总觉得那孩子有些时候很不一样,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同龄孩子该有的清澈,让他读不懂,看不透。所以,还是维熙叫人觉得心里踏实,心凉呢,就更不用说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头就有些沉,昏昏欲睡。

郑维熙风尘仆仆的进门时,他依旧没有睁眼,还以为是护士的例行查房。

病房的一侧安置着另外一张床,是专门为陪房的家属准备的,一应用品,应有尽有。

实在是太累,支撑不住,郑维熙脱去外套,倒在**,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史心凉小心翼翼推门而入时,就望见这一幕。

两张**,两个男人,都睡的沉沉的。

在确认了其中一个就是消失了半月之久的郑维熙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刚刚苏秋华画还煞有介事的说他在异国他乡另娶他人,现在他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谣言不攻自破了?

心里是欢喜的,欢喜的同时却又忐忑不安。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却不去自己那边,毕竟,他不在的日子,母亲撒手而去,他总应该过去给自己哪怕一句半句的安慰,即便因为挂念爷爷,不过去,也总要有个电话吧。

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那么望着**睡的安详的男人,良久,才移动了一下站的麻木的双腿,到了床边,把被子替他扯扯严实,他睡中的样子,和醒着时判若两人,没有了凌厉的气势,没有了满满的倨傲,也没有了劳心劳力时眼底眉梢那抹深藏的忧郁,只有平静,像个孩子般的安宁。

她凝着他的脸许久,忍不住垂下头,唇缓缓沾上他的脸颊,又触电一般离开。

无论谁说了什么,也无论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她心里的郑维熙,绝对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即便,他对她的感情其实时日尚浅,没有根深蒂固的基础。

因为这份执着的相信,她不想去打扰他的好梦,也不觉得有必要和他对峙什么,她甚至于,不屑去网上查那些子虚乌有的报道和资料,她只想等他的一句解释,一个否认。

因为,她只信他。

出了病房,把那扇门轻轻合上的同时,史心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打扰到一门之隔的两个她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两个人,垂着头,急匆匆出了医院。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妆容荣精致的女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