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说破
皇太后看着孙姑姑，“哀家有些乏了，歇息一会儿，你去外头盯着，虽然哀家是放心的，可是也不能有什么意外发生，你可知道？”
孙姑姑应着一声，便走了出去……
亭中。
这推杯换盏之间，不知觉间已经喝了好些了。
夜景晨看着他们两人，直接笑道，然后就靠到夜清尘的身边，整个人都搭在夜清尘的背上，头落在他的肩膀上，嘴里还时不时地说着一些醉话。
“小时候，皇兄背着我，总是让我将头靠在皇兄的肩膀上，转眼就长大了，可是长大了好多烦恼啊。”
夜清尘看着赖在自己身上人，笑道，“什么长大啊，你哪里想过长大，纯粹就是个小屁孩，长不大的人，再说了朕何曾让你烦恼了，最多也不过说你一二，不过说了你，你也不听，可不是就由着你了。”
夜景晨嗤嗤一笑，“要是皇兄说了好真的就让我去做到什么，那我肯定早就跑了，跑到远远的，连京城都不回来了。”
夜清尘瞬间笑了出来，“可不是愈发的孩子心性了？还说什么自己长大了，有烦恼，你若是长大了哪里会说出来这样话，真真是小孩子才会说的浑话。”
“皇兄……”夜景晨头偏在夜清尘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靠的很近，夜清尘应了一声，倒是想听他继续往下，看还能说出来怎样的浑话。
夜景晨闭着眼睛，顺着说道，“我没有长大，可是王兄长大了，会为了感情而羁绊，心里面会纠结，会痛，会为了这些犹犹豫豫，皇兄，你说王兄是不是长大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烦恼？”
夜承宇忽然听到夜景晨说出这样的话，手中端起的酒杯放在嘴边就直接顿住了，然后将眼神凝视在夜清尘身上，然后起身走过去扶着夜景晨到一边的座椅上坐下来，将他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
“皇兄，承宇他喝醉了喝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浑话，皇兄不要放在心上了。”其实夜承宇自己现在也有些迷糊了，醉意在脑中回旋……
夜清尘看着夜承宇淡然一笑，“有时候景晨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他说的却是自己最直白的感受，你与他素来亲近，你的变化他当然能察觉，是不是醉话都不要紧，或许朕真的希望和你说一说这些事情，或许你我兄弟之间应该说破才是。”
夜承宇虽然醉意在脑中回荡，但还是很快的就能听清楚夜清尘的话，缓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冲着跟前的人点了点头。
夜清尘举起手中酒杯，示意了夜承宇一下，便一口饮下，然后开口说道：“关于清歌，曾经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她入宫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你清楚，所以你才知道你要克制。”
夜承宇端起跟前的就一口又是一杯喝下去。夜清尘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因为坐在这皇位之上，所以我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云家的军权存在威胁，我要对此而压制，因为我知道云家人对他们这一个唯一的妹妹十分喜爱，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方法，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是命中的注定。”
沉顿了一声，夜清尘缓缓又道：“她身上的所有一点点的在吸引我，不管是那一份胆大，还是那一份聪明睿智，她早就不再是以前的云清歌，她不是如你脑中所想，停留在曾经的那个人了，承宇，你明白吗？她现在是在我身边的云清歌，而不是停留在你记忆深处，曾经的她。”
夜承宇听了这话，心中一哽，又是一杯酒喝下肚中，“是，她确实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皇兄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忘不掉，甚至觉得她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存留在我记忆中的她，就算她变了，她还是那个她，是我眼中的她……”
夜清尘要开口，夜承宇瞬间就打断说道，“皇兄，你等一等，可是今日在倚梅园中，我听到皇兄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再肖想了，不管是能不能放下的，我都应该放下了，只是我没想到皇兄还会在这个时候来和我解释这些，也许真的如我所见，皇兄很在乎她。”
“当然，我觉得我现在所有的所有，我能给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甚至是这帝王最不能从一而终的爱！”
夜承宇心中一怔，凝视着跟前的人，“皇兄说的真好，皇兄说的臣弟都是记在心中了，如果哪一天皇兄对她不好了，臣弟不会介意她退而求其次的。”
夜清尘帝王般冷冽的声音说道，“她不会有退而求其次的时候。”
也承运轻声一笑，脑中晕眩的东西慢慢的散开，周旋在整个身体，汇聚在那心口，是痛，可是一想到她得到的是属于她想要的那一份独一无二，他又何必强行为难这一份存在的感情呢，远远地看着或许就好了。
曾经遥远的那些童言之语，以为儿时留下的言语会成为长大之后的真正之语，可是现在终归要落下帷幕了。
两个人不知道在这里你来我往的喝酒，喝了多少，而那边早就已经醉倒，然后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夜景晨，好久之后，外头的雪似乎还没有停，这亭下燃烧的炭火，那温的酒似乎已经快要没了。
李公公看着，轻声的说道，“皇上，这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奴才扶着皇上回去歇息吧！”
夜清尘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让朕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便是。”
李公公便吩咐了人去取了厚些的被褥过来，为夜清尘盖着，然后重新又为夜景晨盖了一层，在拿了过来也为已经靠在那座椅上睡着的夜承宇盖上。
看着这三人，心中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想法，也许这些事情在这里说开了，兄弟之间说破了，总算也能让这一个疙瘩彻底的放下了……
严晋站在夜承宇的身边，眼神和李公公相视看了一眼，转眼之间，两人不过一笑，这亭下还有酒香环绕，只不过此刻存在的，永远都只有那些已经说开的所有，纵然还会有些隐痛，但是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有的，只会是放进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