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多少难为情终是要散的

好一会儿之后,殿中只剩下了安静,还有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

云清歌看着夜清尘,缓声问道,“皇上,如今礼部和户部的人都是皇上亲自安排替换了,就算是其下的那些小吏也是一块更替了,难道皇上在六部之中还是很为难吗?”

“如爱妃所言,确实礼部和户部掌握在朕的手中,可是还有吏部,兵部,刑部,工部朕无法深入,就算六部之中有人,但也没有办法起到主导作用,而且……”

“而且礼部尚书吴大人,户部尚书黄大人他们即算身在六部之中,为尚书,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深入其中,而且在六部,皇上只占了两处,纵然连平分秋色还差一点,所以依旧无法将六部的作用发挥,然后纳入皇上的掌控之中。”

夜清尘看着云清歌,露出浅浅的笑容,“爱妃的聪明真是朕又喜欢,可是又觉得爱妃这样聪明,总是能看穿朕心里面的想法,总觉得自己好没有成就感啊!”

云清歌依靠在他的心口,听着那心跳的声音,淡声说道:“皇上的成就在朝堂之上,而臣妾的成就,在皇上身上,这一切并不冲突。”说完这话心中关于那些还是会有很多的想法,原本的六部已经折了一个礼部,一个户部,又怎么可能在继续下去呢?

仿佛这些事情都在预计之中,可是在推进的时候,总不免会有那些为难,有那些不能轻易摆脱的存在。

明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可是却已经听到了外头李公公的声音传入耳中:皇上,已经卯时了,皇上应该要出去了。

夜清尘看着云清歌开口问道:“爱妃可否觉得身子还能扛得住,如今爱妃有孕在身,不用为了这些俗礼而为难,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现在当以爱妃的身子为重,不如就不去了,只是在这里歇息,或者让碧玉送爱妃回宫?”

云清歌本想拒绝,可是昨儿个闹了一日,再加上一宿未睡,所以便应承了这一句话。

两人一道走出来,外头的天还是黑的,夜清尘吩咐了碧玉好生照顾云清歌,然后随着李公公直接离开了。

碧玉开口问道:“娘娘是打算就在这里歇息呢?还是回瑶华宫去?”

云清歌身子有些懒倦,直接说道,“这里舒服,就不要回去了,你随我一道进来吧,里面暖和些,外头可不是天寒地冻的冷?”

碧玉随着一块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布置,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也不多问,只是心里面为自家娘娘高兴,皇上能如此用心,或许一开始存在的那些为难,保留的那些还是会稍稍的有了一点点的转圜,不管怎样,皇上能这样做已然是用了心了!

云清歌看着跟前的人一眼,“你在旁边的睡榻上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且先躺一会儿……”

碧玉应了一声,哪里就真的去休息呢?只是在旁边坐着,整个人就伏在那桌子上,闭上眼睛微微休息一会儿,这样倒也就是了。

睡梦之中,云清歌云清歌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被那寒冷的水包裹着,一点点的渗透过衣裳,沁入身体,只是眼前一片黑暗,明明自己可以游上岸,可是为何就像是那水底有什么拉着她,不是恶魔,而是从她脑海中传递出来的一抹意识,是她自己不愿意,越发的沉下去,愈发的寒冷,最后连任何的痕迹都没有了,只有沉睡。

猛然间,整个人从床榻上翻身起来,额间竟然冒着汗,感觉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碧玉本是机警的人,听到这一声动静,立马就是一个机灵,直接就到了云清歌跟前。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这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怎么这一身都汗湿了?可是做噩梦了?”

云清歌摇了摇头,“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自己的心思导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头暖和,我将汗湿的衣裳脱了,用被子盖着,你现在就回去拿一件衣裳过来,然后顺便拿一些吃食和我的药过来,我就懒得回去了,你便带个小丫头来,等我用过之后让她自行回去,你依旧随着我就是了。”

碧玉听着应了一声,转身就回去了。

冷月和洛剑看到回来的是碧玉一人,便凑了过来,问道:“娘娘怎么没有回来?”

碧玉直接说道,“冷月,娘娘的药可是已经准备好了,装好了,用一个暖壶,等下我一块带过去,娘娘在雪翠轩那边的殿宇中睡了一会儿,结果汗湿了一身,我先拿件衣裳,然后将药还有早膳的吃食一块拿过去。”

洛剑听了也便将那早膳一块的装好了,那装膳食的盒子是专门保温的,上层是用来放着这些,下层是炭火,这样也能不让食物冷掉了。

冷月也将药准备好了,又道:“我随你一块过去吧,不要去叫那些小丫头了,反正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和他们说倒是浪费时间了。”

碧玉一想也是,小丫头们未必还就让人顺心,直接她们自己拿了去还顺心如意点。

洛剑在这宫中守着,而碧玉与冷月便折了回去,因为这段时间连日里下雪的缘故,就算此刻应该是天亮的时辰了,可这天灰蒙蒙的,倒像是又要入夜了一般。

好一会儿冷月碧玉两人就折了回来,云清歌看到推门进来的两人见是冷月来了,也就没多说,只是让她们拿着衣裳过来给她穿上。

冷月直接说道:“这里头倒是好暖和呢。”

云清歌见她没有将心思放在旁的地方,想着若是碧玉带了一个小丫头过来可不是就让她在外头候着,想着是冷月也便无碍了。

她索性也是不能跟着那些人去凑热闹了,就让冷月碧玉伺候自己用过早膳,吃了药之后,冷月便回去了,依旧是碧玉跟在身边。

碧玉笑着说道,“娘娘,冷月她是个不太在这些细节上面在意的人,若不是什么真正要紧的,她一般都不会记得住。”

“你们三个我都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在这些上面计较,无碍,无碍。”云清歌淡然一句,心里面终是想着夜清尘的为难,还有那睡梦中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是警告,还是只不过就是一场梦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