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为你死，也甘心(1/3)
苏诺就跟遭到了电击似的，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了。
轻柔的吻缓缓的下移，然后落到了苏诺的双眼：“不管我的诺儿想睡多长时间没有关系，多长都没有关系。”
眼泪顺着眼睛就那么无意识的流了下来。她的主人竟能这般温柔的对待她，还能对她这么温柔的话。苏诺觉得她的整颗心脏都被填的满满的，就是现在立刻，马上死掉，她都笑出声来了。
北辰寒一滞，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抹去苏诺的眼泪：“我的诺儿怎么哭了呢。”
苏诺想要说话，可哽咽的声音完全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上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诺儿想哭就哭吧。”北辰寒带着几分宠溺。
“主，主人，诺儿，诺儿可以为主人去死。”苏诺断断续续，终于拼凑出一句话来。
北辰寒一滞，眸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苏诺，似乎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什么来，可除了眼泪，什么也没有了。
北辰寒将苏诺抱得的更紧，轻声道：“我知道。”
苏诺顺从的将脸埋进了北辰寒的怀里。她不知道这么温柔的主人会持续多长时间，但她怕，得到过主人这样子温柔的她，在被主人再次抛弃之后，是不是会变得贪心，是不是会承受不了。
她怕，她真的很怕。前面的结果是那么的明确，那么清晰，可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哪怕知道失去的宠爱，再也看不见主人的自己只有死了是最好的，可这般温柔的主人，让她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留念，不舍。
主人啊，她终究是变得贪心了。
她该怎么办？
北辰寒让人在船舫亭准备的晚膳。这一下午的苏诺根本没有离开过北辰寒的怀抱，就是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北辰寒一口一口喂的。
但同时，苏诺也清晰的意识到，失去眼睛的她，就是连最简单的吃饭都变成了一种困难。
用过晚膳，北辰寒抱着苏诺回到正厢房，将她放在床.上。苏诺以为是要歇息了，正想着她要怎么样才能伺候主人休息，脚上的鞋子就被去了。
苏诺一惊，试探的喊道：“小千？”
北辰寒有些好笑道：“是我。”
紧紧两个字，吓得苏诺连忙将自己的脚收了起来，她一个卑贱的女奴居然让主人帮她脱鞋子，这成和体统。
北辰寒力气大，很轻易就将苏诺脚上的鞋子都脱下来了，苏诺急了，简直就要哭了，这样的事情，比主人惩罚她更难受。
“主，主人，诺儿自己来，诺儿自己来就好。”苏诺挣扎着要抱住自己的脚。
北辰寒没有给她机会，连带着将她的袜子也脱了，将她的双脚放到了
一盆温水里。苏诺这才意识到，主人这是要给她洗.脚，连带着一张小脸都白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北辰寒没有停，一边洗一边道：“诺儿，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动，否则，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
苏诺整个人就跟傻似的，被这么一惊，再被这样一吓，就真的一动不动了，还坐的笔直，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苏诺这一张脸，都会以为苏诺此时此刻正在承受着残酷的刑罚，不过，让北辰寒给她洗.脚，对于苏诺而言，比刑罚不知道重了多少。
北辰寒将苏诺的双脚擦干，将苏诺放上去。苏诺依旧一动不敢动，似乎这样一动，就会有老虎来咬她一样。
北辰寒看着，不知何时伸出手摸上了苏诺的脸，一点一点然后一路往下，脖颈，腰侧。
被一阵汹涌过一阵的愉悦感惊醒的苏诺，一张脸红的不像话。
这一下，即便是看不见的苏诺也知道北辰寒这是要做什么，这样的北辰寒她太过熟悉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诺这一回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对，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不存在了，那么现在的她就更加的像姐姐了，更加的像了。苏诺心里的那种情绪在迅速的弥漫开来，哪怕穷极她这整整一辈子，她再也不会有这般强烈的情绪了。
此时此刻，苏诺想哭，真的很想哭，就在眼泪已经流转在眼眶，马上要掉落下来的瞬间，北辰寒将她的脸转了过去。
轰——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冻结。
苏诺整张脸被埋在枕头里，一丝一毫都没有被露出来。
心脏在这一刻疼的好像已经完全被分割，所有的鲜血也在离她远去，很疼，很疼，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眼泪在这一刻轰然决堤，全部全部，无声的浸没在枕头里。
“颜儿。”北辰寒低沉的嗓音不断的喊着：“颜儿，颜儿。”
“颜儿。”
“颜儿。”
苏诺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不管怎么听，都还是颜儿。
从来没有那一刻，苏诺是这般急切的希望她的耳朵是聋的，是聋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她不明白，她已经把眼睛舍弃掉了，它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主人还要将她的脸转过去，她不是应该跟姐姐一模一样了吗？为什么还要将她的脸转过去。
苏诺想要放声大哭，想要肆意的，不顾一切的大哭，但她不能，她只是死死的咬住嘴，用力的，努力的压制着这一切快要疯狂的感觉，她只能，无声的流着眼泪。
她只能自己想，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答案，她那双失去的眼睛算什么，她那双失去的眼睛到底得
到了什么。
苏诺笑了，她找到了，那就是主人对整整一个下午的温柔。
苏诺笑，眼泪混着浓浓的笑意。
她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就好啊！
苏诺微笑着将眼泪停止，伸出手，偷偷的将脸上的泪痕擦干。
北辰寒没有说话，就那么抱着她。苏诺也不动，这是主人的习惯，做完之后基本上都会这样抱着她，就好像是在慢慢的区分梦境和现实。
其实，苏诺知道，主人是在区分，她和姐姐。
过了好一会儿，北辰寒的吻落在苏诺的颈侧，然后看见了湿了一大块的枕头，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我的诺儿真是太**了，居然哭成这样了。”更加的贴近苏诺：“不过下一次，我更希望诺儿能哭出来，让我听见。”
苏诺勉强的微笑了一下，面对这样的言语竟是连脸也没有红，只是是真的被伤害到了，除了疼痛，其他的一切情绪都忘记了。
北辰寒将苏诺裹起来，让下人送了洗澡水进来，抱着苏诺一起洗澡，这期间，苏诺乖巧的简直就跟木偶一般，随便北辰寒怎么摆弄。
“看样子，我的诺儿是累了呢。”北辰寒将苏诺抱出大木桶，擦干，然后抱着她上.床了：“好了，早点睡吧诺儿。”说着收紧了抱着苏诺的手。
油灯已经熄灭，整个房间都是黑暗的，甚至还残留着刚刚的味道。苏诺直直的睁着眼睛，一双灰蒙蒙没有焦距的眼睛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灰似的。
早上北辰寒离开之后，苏诺支开了小千，便摸索的起来，但双脚刚刚触碰上地面，还没有走上两步，便被一把木椅子绊倒在地，而那摔倒的木椅子直直的砸在苏诺的身上，发出闷哼声。
苏诺连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一张苍白的脸依旧是温和的，甚至是平静的。
苏诺再次站了起来，昨天晚上主人将她的脸转过去的那一瞬间她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整整一辈子也难以忘怀，但她也清楚的意识到，即便她失去双眼，她依旧不像姐姐。
依旧不像。
所以，她必需做些什么，来延长主人让她呆在身边的时间，她不能像个瞎子一样整日的在床.上，她必需想以前那样伺候主人的生活起居，这样，这样，或许主人将她留在身边的时间会长一些的。
北辰爵轻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诺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白皙的手臂磕在地上，一下子便红了一大块。北辰爵刚想要上前，却停住了脚步，只见苏诺静静的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北辰爵就那么直直的站住了，睁着一双流光四转的桃花眼就那么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