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原来还是女奴(1/3)

静,出奇的静,好像粘稠的丝网要将人包裹,怎么也挣脱不了一样。

苏诺从屋内走了出去,其实她原本是极安静的人,只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再呆在这个微有些封闭的屋内,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很重很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而最后往往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浇灌进她的衣裳里,直接包裹住她的身体,划上她的肌肤,让她狠狠的一哆嗦,倒是把今天以来那糟糕的感觉驱散了很多。

苏诺知道的,很多东西不能想,即便是想了,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倒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那面具狠狠的撕裂。但苏诺扪心自问,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现在拥有了,她多少是珍惜的。

事实证明,不用是以后,就在不久之后的日子里,她想起现在的生活,现在她所拥有的温暖,那简直就是地狱和仙境的对比,是一种不带色彩的绝望啊,只是当后来她为了守护这一份温暖,付出的太多太多,到最后,已经完全的筋疲力尽,就是将心中最后的那些爱也消失殚尽了。

此生,不复存在。

只是现在的苏诺不曾知道,也幸亏不知道。

走出西厢房,那微凛的湖水轻轻的荡漾着,看得苏诺鬼使神差的脱了鞋子,将双脚浸了下去,那透心凉的感觉一下子直冲上来,让苏诺一向平静温和的脸极其夸张的做了一个倒抽冷气的表情,但那一阵冷过后,倒也没有什么了。

苏诺坐在草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自己的脚,忽然,她倒是想起了一个共同点,似乎只要是她住的地方都是有一个湖的,苏诺的脸微微一皱,莫名的想,该不是老天想要告诉她,其实她本身跟湖是很有缘的!

北辰寒看着白浅睡着之后,走了过来,到假山后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银灰色月色下苏诺有些傻傻的神情,似乎是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应该说是天方夜谭的东西,事实上,北辰寒想的倒是有些搭对。

苏诺这样想着,嘴角笑的倒是越发的上扬,也不知道是在笑这个想法还是在笑想出这个想法的自己。

北辰寒的脚步不知怎么的就停在了原地,就那么看着。刚刚浅儿还跟他说,他的宠物因为摔了一跤而抱着她狠狠的哭了一顿,倒是现在丝毫看不出,只是现在他宠物的这个样子,倒是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的。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筹划那个计划,他的心一直都是冰冷的,即便是在面对浅儿的时候也是保持着几分冷意,只是现在看着他的宠物,竟不知觉的柔和了下来,竟有种想要将他的宠物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听她讲讲话,或者就是这样看着她傻笑的神情也好的。

苏诺想着想着,不知道转了什么弯,想到了白浅,脸上的笑意微微带着孩子气,要是她姐姐现在看见她这个样子,看见她竟在这么冷的天将脚放在湖水里,一定会说她的,她知道的,要是姐姐的话,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骂她,更不用打她了的,就

是装模作样也是不肯的。

苏诺的脸微微的弯到一边,那样子真是像及了一个出来偷玩的孩子,看着什么都是幸福的。

他的宠物的脑袋里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这么可爱的表情,可他在整整过了七年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表情存在,还是说,当他的宠物每每独处的时候,都会这样一个人傻乐。

只是北辰寒不知道的是,不用说这样的表情,在过去整整七年来,每当苏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少的惨不忍睹。

北辰寒这样想着,双脚不自觉的往前移动,没留神下边,踩到了枯枝,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苏诺一下子惊觉的的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北辰寒,苏诺整个人就好像受了惊一样,腾地就从地上跳起来,就是连鞋子也忘记了,只知道慌乱的往回跑。

一点也不顾北辰寒到底有没有看见她,只是看见北辰寒瞬间的惊恐,苏诺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或许要她说,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害怕,只是本能的往回跑。

**着双足完全不顾及地上的石子,一下子踩上了,那痛楚瞬时清晰的弥漫上来,让苏诺的右脚一软,而身体直直的要倒下去,就在要与草地相接处的瞬间,整个人进入了一个微微带着凉意的怀抱。

北辰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苏诺,想起白浅说她今天才跌了一跤,结果现在差点就又是一跤,便有些好笑,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语气里带着些温柔宠溺:“今天才跌了一跤,怎么现在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有没有磕到哪里,要是诺儿现在大哭起来,我可是很难办的。”

苏诺完全没有去听他讲的是什么,更不用说看见北辰寒眼眸里带着千年难得的温柔,她只是本能的害怕,尤其是北辰寒那天晚上来西厢房之后。苏诺抖索着身体,一张小脸有些苍白,像只无助的小野兽要离开北辰寒的怀抱。

北辰寒也发现了,脸上的笑意微微的收敛:“诺儿。”

苏诺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越发的害怕,身体竟一下子离开,跌跌撞撞的要逃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又或许,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只能慌乱无措的逃离。

北辰寒一滞,脸上仅剩的笑意也完全的消失,看着急切逃离他的苏诺,眼眸变得墨色一片,他的宠物居然这么急切的要逃离,好,很好。北辰寒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一步一步往西厢房走去。

也是北辰寒有意,从一开始就没有安排下人在西厢房,那时候白浅莫名,北辰寒就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塞住了,白浅便也就让自己身边的人去伺候,只是苏诺也不习惯被人这般伺候着,也就都作罢了。

苏诺好像遇见了鬼一样,将木门一下子关上,瑟瑟发抖的身体靠在门上,急切的喘息着,眸子里满是水深深的惊慌,

而心口猛烈跳动着的心脏,让她有一种错觉,她很快就要这样的死掉了,可她的心脏会这样跳出来,鲜血横流。

北辰寒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很阴郁,声音跟野兽一样低沉:“诺儿,你最好开门。”

苏诺听到这个声音,就如同听到催命铃声一般,脸上是真正的一丝血色也不剩,惨白一片。那一种潜意识的感觉在慢慢的苏醒,慢慢的苏醒,让苏诺害怕的想要四处逃窜,就是有一个小洞,她都愿意想老鼠一样,钻下去。

“诺儿。”北辰寒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那种整整七年的熟悉感已经袭上来,苏诺知道的,她的主人现在生气了,还是很生气很生气的,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跪在地上低贱卑微的祈求主人的原谅,可她现在不能,她的潜意识告诉她,绝对不能开门,不能。

要是开了,那么,有什么东西一定会被改变,有什么东西她就算再怎么伪装,也会破碎。

一定,一定会的。

北辰寒的双眸现在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般,丝毫没有人气可言,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冷漠的线,伸出右手,放在木门上,一用力,然后那门就被推开了,苏诺没有意料到,整个身体狠狠的倒在地上,白皙的双手重重的触及地面,两只手都破皮了很大一块。但看见北辰寒阴着脸,一边反手将门重新关上,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她,苏诺的身体本能的往后移动。

逃。是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她这么爱着主人,竟有一天,是想要逃的。

北辰寒一步一步的逼进苏诺,在苏诺的面前蹲下:“诺儿,想要去哪里?”声音是冰冷的,没有起伏的,但苏诺知道,就是这样,比真正的发火还要可怕。

苏诺的眼睛惊恐的睁得大大的,就是连呼吸也停滞了一般,想要就这样将她自己缩小,在缩小,直至变成透明,看不见才好的。

北辰寒的嘴角微微的扬起,身体又凑近苏诺:“诺儿,你想要去哪里。”又是没有起伏的问了一边,只是声音又冷冽了几分。

苏诺想要摇头,但她的脑袋就跟僵住了一样,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动弹的,而后背已经无处可去,抵在了床沿上。

北辰寒的余光落在了**那湖蓝色的棉袄上,那冷冽的眼眸在瞬间变得跟刀子一样伸出右手,越过苏诺的头,从**将棉袄拿过来,苏诺在这一刻将呼吸完全的静止住,直到看见北辰寒将棉袄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今天为了不让自己多想而做的,何况,她却是觉得她应该给那个人做一件棉袄,这样的话,那个人回来一定很开心的,说不定会拿着这件棉袄像个孩子一样一直乐到过年呢。

北辰寒的右手捏紧了棉袄,将棉袄又往前拿,几近贴着苏诺的脸:“诺儿,你告诉我,你这个棉袄是做给谁的。”

苏诺看着,那湖蓝色,跟上一件被主人毁掉的完全一个样的棉袄,声音跟卡掉了一样,丝毫发不出声音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