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富贵乡里的隐秘(二更,求首订)

五月的京都散发着浓厚的八卦味道,其热切的程度跟五月的天气可以媲美。

大周朝自古以来就富庶,身为大周朝都城的京都更是比大周朝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富裕。京都位于大周朝北方,多高原山陵,少平原盆地,冬天寒冷多雪,夏季炎热多雨。

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有三条,一条是最正中的大街,大街的尽头就是辉煌的皇宫,宫里的主子们回宫,或者有军情快报,官员上朝,也是走的这条路,这里各种商铺林立,消费高,一般人是不走这里的——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贵族,普通人哪里敢走,动一动脚趾头就能踩到一个王爷公主,一品官员的儿子,在这种地方晃荡,是想死么?

京都主大街,相当于城市的市中心,用几个字概括就是,豪华,奢侈。

京都最繁华的街道第二条,就是京都东大街了,和主干道一样,这里也不会是普通人踏足的地方,这里跟主街一样,也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主街尽头有皇宫,东大街多官员,他们一样得罪不起。

京都最繁华的街道第三条,是京都西大街,这里为什么繁华?是因为皇亲多还是官员多啊?不,都不是,这里既不是主干道,也没有达官贵人居住,这里住的最多的就是京都乃至大周朝最有钱的商贩。

西大街的繁华程度之所以能和其他两条街相媲美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住在这里的人既没有达官贵人那么权势滔天那么可怕,又多了很多可以和皇宫官员府邸相媲美的豪华府邸,又远离主干道和东大街,一般的普通民众都喜欢来这里看看豪华的府邸,买卖东西等等;在这里,不光是本地居民把客栈啊店铺开的不亦乐乎,就是其他街道的居民,也喜欢来这里做买卖。

长久以往,这里就成了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有点什么,一刻钟之内,就能从西大街的街头传到西大街的街尾。

在西大街,没有秘密可言,有的只是八卦八卦八卦。

这几天,西大街主要流传着一则八卦,都过去几天了,热度还是那么高涨,一点都没有下去的意思,反而因为时间的原因,搞得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样子,比刚刚传出来的时候还要火热。

“哎,你知道吗?胡家又给胡二爷招亲了。”茶楼里面,市场边上,只要有茶水瓜子的地方就一定有人,有人的地方就都在议论这个消息。

“哎,是西街二巷的胡家吗?”问话的人磕破一个瓜子,舌头灵活的一顶,就把瓜子肉卷进口中,呸呸两声把瓜子壳给吐出来了。

看着说话的人是一脸的八卦。

说话那人,故作深沉的端起了茶水,轻咂一口在问话的那人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才说道,“可不是,京城西二街有几个姓胡的?这京城都没有几个姓胡的,哎呀,要说这胡家啊,真的是掌握了大周的一半财富啊,掌握着大周的一半经济命脉啊,胡家要是倒台了,这大周的经济必将受到沉重的打击啊......”

眼看着就要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去了,听的那人就不耐烦了,磕巴磕巴的把一嘴瓜子壳给吐了出来,“你能不能说重点?”

“哦.....”说话的那人见别人不乐意听了,撇了撇嘴吐槽听的人没有远见,格局低下,只知道八卦之流,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然后才接着话说了下去,“这胡二爷啊,从小身体不是不好吗?走一步喘三步,走三步歇一歇的那种,听说啊,前几天又病倒了,但是胡老太爷胡文柏怕这大儿子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这胡家从此没有后了,所以才想着给胡二爷找个媳妇冲冲喜的,盼着他从此能好起来,就算不能好起来,也好留个后啊......”

“哎.....”听的人不明白了,“这怎么就胡家没有后了?这胡家不是还有挺多人的吗?”这胡老太爷,胡老爷,还有几个胡小公子,他们都还活着啊,随便哪个生一个出来,都不至于没后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话那人突然就把头凑了过去,听的那人见说话的人这样,也神秘兮兮的把头凑了过去,一脸的兴奋,心里激动到砰砰直跳。

有大爆料!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啊。”

“你别那么大声!”说话的那人嫌弃。

“哦哦!”听的那人压低了声音,小小声的说道,“你说。”

说话的那人用同样的声音说了一个开头,然后又抬起头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重新低头小声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胡老太爷啊,是入赘胡家的,他原本姓黄的。”

“那这跟胡家没有后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改姓胡还是姓黄,这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夫妻二人的骨血啊,不管姓什么,这两人都算有后了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胡二爷的爹是胡家小姐跟胡老太爷生的,可是这胡老爷,却是胡老太爷跟小妾生的,这胡二爷的爹去世好多年了,偏生他又病怏怏的,要是死了,胡家可不就没有后了?”

“哦.....”听的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倒是,要是按照这么说,胡二爷要是死了,胡家是没有后了。

“哎......”听的人问题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那胡二爷应该是大爷才对啊,怎么是二爷了?”

说话的那个人那个鄙夷啊,“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在我们这里都知道。”

听的那人呵呵一笑,“我狗头县里面的,今天第一次上来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啊?快说快说。”这八卦的开关一打开,就关都关不上了,呜呜,好想知道。

说话的人也想说,也止不住话头了,倒也不介意,接连低着头继续说了,“这胡二爷的爹没去世之前,是家中的老大,人人都叫一声大爷,虽然这几十年过去了,胡大爷死了,胡二爷也变成了胡老爷,可是这小胡二爷不愿意冲撞了自己爹的名头,所以才改叫二爷的。”

说到这里,两天人同时抬起头,听的那人听了一通八卦,十分的感慨,“那这胡老太爷还是很有心的啊,都愿意给正妻的孙子娶媳妇。”这入赘的人,一般都不是十分的好过,巴不得妻子死了好霸占家产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说话的那人把头低了下来,听的那个连忙也跟着把头给低下去了,“胡家小姐当年死的蹊跷,胡家又很多人都关注着,这胡家要是都死绝了让黄家人当家了,这黄家人肯定会被吐沫星子给淹死,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与其说给胡家人留后,不如说让这病怏怏的胡二爷挡住天下悠悠之口。

“那胡老太爷是怎么纳小妾的?”这入赘的人相当于女子嫁到男方那里去了,是女方当家做主的,男方是没有什么权利的,怎么可以纳妾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日头一阵高过一阵,渐渐的,市井之中的老百姓们,回去的回去,钻进客栈里面乘凉的乘凉,西街上行人逐渐变少变的安静了起来。

大街上是安静了,可是人们嘴巴里面的西街二巷的胡家,这会却是热火朝天。

西街二巷一点都不小,这里府邸林立,占地面积极大,而胡家大宅,则是西街二巷最大的一个府邸了,青瓦白墙的院墙高高耸立,各种院子高低绵延起伏,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守门的下人,大门前,四十九阶玉石台阶把胡家衬托的富贵逼人又缥缈异常。台阶之下,两尊石狮子威严肃立,石狮子前,则是白色的石板路。

“进二爷院子里面的时候,切记动作要轻二爷正病着呢,不要惊扰了二爷。”胡家大宅里面一个偏远的院子里,一个嬷嬷样子的人正对着侍女们叮嘱着,侍女约莫有十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手上各端着一个圆盘子,圆盘子里面各放着一张画像,而这些侍女们,个个端的是花容月貌,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肥瘦,竟然找不出一个丑的,一个矮的或者高的,一个胖的或者瘦的。

“都用心点,要是二爷的婚事能成,太爷重重有赏的!”那嬷嬷又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见小侍女们个个都绷着一张脸,无比的认真无比的重视,才心下满意了,摆摆手,说了一句,“去吧。”

十个侍女鱼贯而出,出了门,穿过一个院子,再走过一条长廊,拐过一个月亮门,再走过一个荷花池,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一个院子门前,前头的那个侍女轻声道,“我们是来给二爷送画像的,请开门。”

守在门外的侍卫,有一个上来一一查看了盘子中的东西以后,又走过来一个嬷嬷,一一搜查了个个侍女的身之后,才笑着解释了一句,“二爷病的蹊跷,例行检查,勿怪。”如此告罪了一番之后,才放行了。

为首的那个侍女轻轻福身回了一句,“有劳嬷嬷了。”

继而带着剩下的侍女鱼贯而出,这走了一刻钟的道路,侍女们的衣摆皆不见摆动,额头皆不见汗水,发丝亦不凌乱,也不闻人声。

院子里面一个世界,院子外面又是一个世界,院门之外,已经是雕栏玉砌,可是里面也不遑多让宛若仙宫。

“哇......”在队伍的后头,突然就传来一声抽气的声音,个个侍女均回头冷眼看着那人,吓得那个侍女连忙低下了头。

为首的侍女一路回头,出声的那个侍女头更低了,为首的侍女看了那侍女一眼之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把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起来,切莫丢了我们太爷的脸面。”

二爷这里是整个胡家最豪华戒备最森严的一个院子,可是那又如何,整个胡家还不是牢牢把握在老太爷和老爷手里?可见,繁华是没有用的,要看谁掌权。

“是!”那侍女颤抖的回了一句之后,为首的侍女才转身走回队首,带着剩下的九个人鱼贯的穿过长廊,走到正厅前等着。

“二爷,你怎样了?”整个胡家上下,都以为胡明袂胡二爷命不久矣,整个胡家上下,都在为胡二爷冲喜准备着,但是此时,胡二爷,正仰躺在**,**着胸膛,胸肌分明肌肉结实,如果不是他那过于白皙的脸色和肌肉之下浮现的粗粗的青筋,都没有人会觉得胡二爷是一个需要冲喜,命不久矣的病人。

“二爷,你不要吓我啊.....”胡明袂躺在**,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陆英站在旁边看着,都要着急死了,这二爷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也要说一句话啊。

“你催什么催?”陆英旁边还坐着一个花白胡子花白头发的老大夫,老大夫本来是在打盹的,但是被陆英叫魂一样的声音惊醒,胡明袂还没有骂他,老大夫倒是先骂了,“他刚刚施针,又吃了药,即使现在清醒了,但是也浑身麻木,动不了说不了话是正常的。”

“不是啊!”陆英都要着急死了,看着那老大夫着急的一直跺脚,“孙大夫,二爷已经这样一个时辰了,二爷真的没事么?”想他家二爷,身处于豺狼虎豹之中,身体还不好,上上上上次被人投毒,上上上次病发,上上次溺水,上次晕厥,这次直接就不省人事了,他.....他......要是二爷有个好歹,他陆英也不活了。

“真的没事!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像个爷们一点,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哭?”孙大夫没好气的看着陆英,这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的?他都说了胡明袂没事没事,怎么这小子都不相信呢。

“外头在传,二爷命不久矣,而且老太爷已经在找姑娘给二爷冲喜了,大家都在说,二爷撑不过今年过年,就盼着二爷能够留个后。”

“行行行!”孙大夫不耐烦的摆手,十分嫌弃,这胡明袂都这样了,怎么还找一个这么爱哭的人当护卫,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他怎样,别人不知道,你作为他的身边人你不知道吗?”

“孙大夫.....”**的胡明袂在这个时候终于是能够说话了,“咳咳.....陆英只是担心我,不要见怪.....”

“我要是见怪,我早就被你们两个气死了!”孙大夫没好气的说道,嘴唇上的胡子都飞了飞,一个爱哭,一个不听医嘱,他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两个人给气死咯。

“二爷,你终于好了.....”陆英看着胡明袂,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太爷给你找了不少女子冲喜,现在各家女子的画像正在外面候着呢,大家都在说你命不久矣了。”

胡明袂起身,整个身子靠在床头,青丝散开在**的胸膛之上,眉目英气俊朗,听罢陆英的话,胡明袂嘲讽的勾起了嘴角,“无妨,年年都说我命不久矣,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他们越是盼着我死,我就越要活得好好的,气死他们!”

“那这些女子我们见还是不见?”陆英又问道。

“让他们收回去吧?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胡明袂淡淡的说道,他现在都没有娶妻的意思,见了也是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可是.....”陆英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些姑娘都大有来头。”要是平常女子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来的这一批,家里都是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他们惹不起啊。

“这不是老太爷应该烦恼的事情么,你去看一下那些女子的画像,就说是我说的,这些女子,面相不好,不是一个能旺夫能包生儿子的,我不要。”胡明袂淡淡的说道。

“都怪那乡下丫头,把二爷您弄落了水才有这无比麻烦的事情!”陆英想到白诺就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她,二爷也不会老是生病!

陆英一说起来白诺,胡明袂也想起来白诺那似笑非笑,以及他说要报恩她那巴不得他快点走的神色来,但是余光却看到老孙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正等着听八卦的样子,胡明袂就决定不说了。

胡明袂不说,陆英自然也不敢再接话,久久的沉默中,陆英终于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留在房间里面,找了个出去打发人的借口就出去了。

“老太爷,二公子把所以的画像都退回来了!”胡家另外一处院子里面,没有胡明袂的院子那么富丽堂皇,反而有点超然世外的味道,整个院子在胡家是看不见的,反而是看见一大片竹林和幽幽的石板小道,穿过小道,才看得到真正的院子,而这个院子的主人,就是胡家现在的家主,胡文柏。

打发人去给胡明袂送画像的那个嬷嬷很快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钻进了这个院子里面,低声对胡老太爷说道,脸上尽是苦涩。

二爷不但拒绝了所有的姑娘,还把话说的十分难听,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批了,每批都是十个姑娘,可是每次都会被二爷用同样的理由打回来,这都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给得罪光了,这皇上选秀都没有二爷挑剔啊。

那嬷嬷进来的时候,胡文柏和妻子钱佩兰还有儿子胡海川都在,见那嬷嬷一脸的苦涩,钱佩兰笑着指了指下手的一个小杌子道,“吴嬷嬷,你是我跟前的老人了,坐下说话吧,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这里没有外人。”

大家都说人如其名,听名字就觉得胡文柏是一个斯文而又坚毅的人,可是恰恰相反,胡文柏不斯文,也没有柏树的正气,六十岁上下的年纪了,端的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钱佩兰只比胡文柏小十岁,跟着胡文柏也有三十多年的年纪了,生活优渥,又做了多年的老太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淡淡样子,坐在一边,一笑起来,慈眉善目的模样。

吴嬷嬷在杌子上坐了下来,也没有敢坐全部的,只坐了三分之一,刚刚坐好就听到胡明袂二叔胡海川问道,“奶妈,二公子说啥了?”

什么二公子不二公子的,胡明袂在孙子辈里面明明就是年纪最大的,还非要所有人都叫他二公子,出去了交恶二爷,搞得所有小公子的都要靠后一个名次。

每次遇到不了解他们家事情的人都问他,是不是有个已故的大公子,搞得他每次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十分的难堪。

说是尊重他那死去的爹,可是胡明袂尊重他这个二叔了吗?

“二公子说.....二公子说.....”吴嬷嬷虽然说是老太夫人的陪嫁,又是胡海川的奶娘,可是胡家因为特殊性的关系,规矩十分的森严,吴嬷嬷在那么多人面前也不敢托大,每次见到胡太爷的时候,都十分的恐惧。

“别吞吞吐吐的,你说就是了!”胡海川道,“快说。”

“二公子说,这些姑娘不是不旺夫就是不能生儿子的,老太爷是不是巴着他早死,所以才找这些人来,要让他胡家绝后!不过....”

胡海川见吴嬷嬷吞吞吐吐的,十分的不耐烦,连连催促,“不过什么,你快点说,奶妈,你年纪大了难道连舌头也不利索了不成?”

“是啊,嬷嬷,你快点说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钱佩兰也催促道。

吴嬷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鼓足了勇气道,“就算他死了,胡家从此绝了后,他也会日日夜夜托梦回来,给那个害他胡家绝后的人不得安宁!

说完,吴嬷嬷的脸就深深的埋下去了,不敢再抬头看着上首的三个人。

“胡明袂他放肆!”胡海川一听这话就怒不可遏,但是却又猛然的想起,即使他有心让胡家绝后,但是也绝对不能承认的,又把手放了下去了,生硬的补充了一句,“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想他死了,我们这不是都在为他着急吗?”

吴嬷嬷深深的把脸埋了下去,只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那二公子院子里面的王嬷嬷没有帮着相看或者劝二爷一句吗?”钱佩兰见自己老公一只都不说话,跟了自己老公几十年了,但是钱佩兰有的时候还是摸不清楚胡文柏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钱佩兰只能自己问了。

“因为二公子这次病的蹊跷,差点就死了,所以那院子里面,都戒备森严了,王嬷嬷对于每一个出入的人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过问。”

听到这里,胡海川嘲讽的挑起了嘴角,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与此同时,胡家人巴着胡明袂快点死,好让胡家绝后的消息自胡家悄悄的流传出去了,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从西街二巷传到西街街头一直到街尾了,但凡会说话能听声音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

彼时胡海川儿子胡易康正跟着朋友一起喝茶,听到旁边人这么议论的时候,气到脸色都发青了,匆匆跟朋友告罪一声,拔腿就朝胡家走。

进了胡家的门,胡易康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反而是一路冲到了胡明袂的院子。

“四爷,二爷刚刚躺下了,您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二爷的好!”陆英站在院子门口,拦着怒气冲冲的胡易康,一板一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