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送羽一

玄幻楼“好。,”彼时话音还未消散,春雀一声好字迅速滑出。那一脸的泰然自若,身后是滴血的红日,晃了众人的眼。

华殇离似是听到一场意料之中又无法承受的无奈结果,他的身子僵了僵,随即整个人冲了出去。

大祭师随即跟了出去,倒是本应该紧跟殇离身后的秦韵并未急着出去,待看到殇离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树林里时,这才开了口:

“雀儿姐姐,韵儿欣赏你不怕死的胆识。”说完一脸真诚的看着春雀,眸中钦佩之情溢出。

“我怕死的很。”春雀淡淡开口,坐到了靠窗的椅子里,整个身子缩了进去,似是疲累不已。

“那你为何那么干脆答应?”秦韵不解,大大的眼睛迷茫不已。

“我更怕他死。”春雀说完浑身似是被抽光了力气,头无力的靠在椅靠上,眼睛却望着**的王青彧,眸中一丝暖色漾起。

五个月,够了。届时她生下了孩子,救了彧,如此也算是不完美中的完美了。

秦韵一听,心头似受到重重一击,脑海中明白了什么,回头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想明白。只觉得呼吸杂乱急促莫名难受,莫了略平复下心情说道:

“雀儿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错,从此以后不与姐姐为难,还请姐姐不要将我之前的鲁莽行为放在心上。哦,还有那白羽公子,我已经将他安置妥当,刚才见到他时正昏倒在雪地里,这回应该醒来了。我已派了人随身照顾,姐姐不用担心。”

似是示好般,秦韵这才将救治白羽一事说了出来。看来她是真心想和春雀修好。

春雀倒是不在意她与秦韵能够相处多么融洽,但凡她能吃醋吃到自己头上这点,为了除掉自己不惜动用那么大的力量,这点就说明秦韵是个没脑子的人。

但这样的人心智也往往坏不到哪里去,救治白羽似是也像她做出来的事情。

只是,经她这么一提醒,春雀这才想起来白羽没有穿黑空衣,如何在冰族待这么久,刚才听到他昏过去,心中更斥责自己一时大意竟忘了此事。如今听到秦韵救了他,心中这才略略放了心。

她看了一眼王青彧,心中叹息一声,撑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说道:“谢谢少夫人。我去看看他。”声音淡漠而疏离,客气而生分。

春雀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秦韵怎么会觉得她和华殇离有什么暧昧之情,而且她都是少夫人了,难道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说别的,就她与彧的情意想来整个冰族族民都看得出来吧,真是难以理解她的思维。

所以,秦韵之前的那个所谓条件,她答应的酣畅痛快,想来就算是要她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她也会去做的吧。更何况这种不存在的无聊条件。

春雀走到门口,回头见秦韵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由开了口:“少夫人,不一起走吗?”

秦韵头猛的一抬,这才从她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脸上尴尬了一下急忙跟在春雀身后走了过去。

二人一路无话,穿过绿意盎然的森林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的银装素裹世界,几里外的红梅簇簇相拥,绵延方圆一里,楞是在冰冷世界里开出了一方火红的冷艳热闹。

春雀刚来冰族这几日,不是担忧着王青彧的伤势,就是被困在禁地受性命危险,虽一直惊艳于红梅的美丽,却也一直静不下心来欣赏。

这一刻再看到,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淡淡欢喜,脑海中蓦地响起几行诗词来,未加思索就从口中念了出来:“闻道梅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一放翁。”

“这谁写的,真好听。”一声温儒的嗓音温柔响起,语气里是浓不开的赞赏。

春雀偏头望去,百丈开外,长枝红梅下,一身黑空衣的白羽正站在下面,满目春风和煦的笑。

一旁的秦韵,不知何时早已悄悄离开,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见惯了常年白衣傍身的春雀,乍一见黑衣下的白羽温和中更添一份沉稳,依稀中似是见到了那抹熟悉的冷酷身影。

春雀鼻头暖暖一酸,抬手拂了身边的那朵开的正艳的红梅笑笑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想了起来,觉得应景。或许是以前你教过我的吧。”

有时候是情景宜人,正如那些脱口成章的诗人,若是在这样绝色的景中,想来一定会出些千古佳句吧。可怜她春雀实在没有作诗的天才细胞,但应应景的灵光诗词还是能想得出来的。

白羽闻言,果真认真想了想,那偏头思考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嘴角亦有浅浅的笑意,想必是在回忆与春雀在无村山洞里的愉快过往吧。

只是,那不是如今春雀的回忆,那一切都随着以前的本身灵魂飘走了。

可此时,春雀似乎心有灵犀的知道白羽在想些什么,嘴角弯了弯,平静道:

“白羽,回去吧。”

白羽仍旧做着偏头思考的姿势,似是没听到春雀的话。

“青姣她一直都想着回去,生前还想念着她的父亲。作为她的丈夫你应该完成她的遗愿。而且,这里不适合你。”春雀安静说道,声音不大,却能确定白羽都听进了耳朵里。

寒风在地上卷起最上面一层的白雪,红梅一阵悉索飘舞,大片大片的瓣如下雨般飘洒下来。

地上白茫一片,空中红飞舞,似是一场盛大的交际舞,迅速融合,又迅速分开,最红红梅铺散一地与白雪亲密相拥。

只是,那朵瓣还是不是原来的舞伴,那粒白雪还是不是最初的情人,不得而知。

“你可知,王青彧为何受这么重的伤?或许你知道后就会答应让我留下来了。我等他复原了就即刻走,而青姣到时候我自会带她回去。”白羽黯哑开口。

风雪平静,红梅只是怒放不再攒动,可春雀的心却起了一层涛浪一层盖过一层,终究又慢慢的归于平静。

“彧他很快就会醒,但我想他不大愿意见到你。至于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我心里也清楚。如今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快些离开吧。”春雀说道。如何能让白羽等到彧醒来呢,届时让他看着自己死去,定是很难接受的吧。

所以,春雀说了个谎言,还说到王青彧不待见白羽,只是为了让白羽尴尬而走。

可白羽却不知为何突然白了脸,睁大的双眼,嗫嚅道:“你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可雀儿,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雀儿,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春雀被他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直觉白羽把自己那番话听成了别的意思,而这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但眼下白羽的神情却是逼他离开的好机会。

“你知道就好。”春雀冷声说道,本想再说些更狠的话来,可看着白羽眸光里破碎的羞愧,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拂袖转身前只是

丢一下一句明日送你们离开的话就仓皇离开。

白羽望着冷漠的背影那样快速离开,似是一刻也不愿意与自己待下去。眸中死灰一片,有那么一会甚而觉得自己如死人般没了呼吸,那里,再不会跳了。

“如果可以,我宁可拿命换他的命。只为你不恨我,只为你一世展颜。虽不为我笑,我同样满足。”

低低的声音卑微无限,散在鹅毛大雪的空气里,尽数被掩埋无声。

华殇离休息的寝室被一人大力推开,门口咆哮飞舞的风雪是她的背景,可此刻她的表情却比这冰族的气候还要冷上万分。

“彧到底是为何受的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