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这算是度蜜月吗

这一觉睡得很沉,夏时悠醒来后,只觉得脑袋很重。

稍微动一下身子,都觉得浑身疼。骨头跟是散了似的,又酸又痛,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台碾土机碾压过一样。

锥心的痛,痛到了骨子里。

挣扎着爬坐起来,望着满屋子的狼藉,她怔愣了会儿,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很快,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又一幕幕涌现在了脑海里,一切都依旧是那么清晰。

够了手机来看,九点钟了,她有些吓住了。

偌大的落地玻璃窗,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屋里很暗,她看不见外面的阳光。她想够了衣裳来穿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件自己能穿的衣裳。掀开被子一角悄悄看了看,身上一丝不挂,而身边的男人,也不在了。忽然间,她就有些无助起来。拥着被子,有些惆怅。

房间门倏地打开,穿着衬衣西裤的高挺男人稳步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衣裳。

望了他一眼,夏时悠脸立即烧成红云,连忙又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顾仲谦在床边坐下,将衣裳放在**,望着她问道:“身上还是不舒服吗?”

“疼。”夏时悠的确是浑身都疼,她只觉得身子重得很。

“下次我轻点。”顾仲谦承诺,继而抬手,把她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秀发别到耳根后面去,又捏了捏她脸,轻声问,“想起来吗?不想起,就再睡会儿。”

“不想再睡了,睡得多了,脑袋也沉。”夏时悠低着脑袋,声音娇滴滴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此刻他是穿着衣裳的,可是见过他昨天那种样子后,她就总觉得,他穿了衣裳也跟没有穿一样。

低垂着脑袋,时不时抬抬眉毛,悄悄看他。

“看什么?昨天还没有看够?”顾仲谦英俊的脸上,笑意渐渐更深,他微弯腰,凑到她跟前去,手捧着她脸就亲了口,又问,“我帮你穿?”

“不要。”夏时悠捶他一拳,依旧低着头说,“你出去,我自己穿。”

顾仲谦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也不再闹她,只点点头说:“起来后自己刷牙洗脸,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有你爱吃的豆浆油条。还有五香蛋,叉烧包。”

夏时悠饿极了,又有自己很喜欢吃的早点,她忙说:“我要穿衣服。”

顾仲谦笑笑,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转身出去了。

顺手,把门也关了起来。

夏时悠把衣裳一件件拿进被窝里,然后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穿衣裳。

老费了一番劲儿后,才算把自己拾掇好,下了床来,夏时悠刷牙洗脸吃早饭。

两天一夜的年会,很快就结束了,下午三点钟,集体出发从郊外往城里赶。

今年没有年三十,所以年二十九那天就是大年除夕,从郊外度假酒店回来后,基本上就放假了。夏时悠再也没有借口跟顾仲谦住在一起,她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要回雅楠新苑去住。

说实话,现在要她走,她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想着要有七天不住在一起,她就有些失落,情绪不是太高涨。

顾仲谦帮她一起收拾行礼,脸色也很不好。其实她衣裳没有几件,带回去的,大多数都是书。

“那个……我要走了。”收拾好行礼,她把行礼箱拉链拉好,望着眼前的男人,认真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仲谦已经有几年不跟老宅子住了,在搬来这里之前,他是一个人住在独栋别墅里。后来嫌那里太远,也是为了迁就她上下班,所以搬来了这里。

他不在家住的这些年,很少回去,除了每周周五的家庭聚会,基本上就过年那几天在家。

“等把你送回去了,我再走。”说罢,他伸手过去,帮她提着箱子,黑眸定在她脸上,认真道,“走吧,再磨磨蹭蹭的,我真的要带你回去见家长了。”

“那我走了。”夏时悠还没有做好面对整个顾家人的准备,只说,“我会每天给你发短信打电话的。”

顾仲谦微弯腰,健硕臂膀轻轻揽住她。

“还记得,我说过要送给你的礼物吗?就在地下车库里。”顾仲谦说,“过完年抽个空,把驾照考了。”

“是一辆车?”夏时悠其实都没有把礼物的事情当回事,此番听他这样说,惊讶道,“你真的要送我车?”

“不然你以为呢?逗你玩儿?”顾仲谦轻笑,捏她脸。

夏时悠皱着小脸说:“忽然觉得好泄气,本来十年二十年才能够得到的东西,现在忽然就有了,好像都没了继续努力拼搏的动力。”又问,“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有钱人了?那我得是什么身价。”

顾仲谦笑:“我是什么身价,你就是什么身价。”

夏时悠也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来。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要你的钱。”她攥了攥拳头,一脸认真,“你的钱,又不是刮大风吹来的,我怎么会用得这么心安理得。我会好好努力的,努力跟你并肩站在一起,不成为你的负担。”

顾仲谦笑,手轻轻按着她脑袋,稍稍用力,又带进怀里来。

“我真的要走了。”夏时悠仰头,踮起脚尖,亲了他下巴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头一年在新家过年,又是家里添了口人,白凤特别高兴,早早就买了菜开始张罗起来。

夏时悠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白凤锅里煲着汤,腌制的凉菜已经放在桌子上了,炒菜还没有开始炒。夏大树在厨房里帮着打下手,田彩霞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见小姑回来了,田彩霞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放假了吧?行礼给我,我帮你拿进去。”田彩霞热情得很,明显心情很不错。

夏时悠望着眼前这张脸,忽然想到了顾仲谦跟她说的话来,她心不由得冷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