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夜:1929年12月27号星期五

在一座凉亭里上演了一幕冬天的故事,一件铁礼物使小房子的屋顶又被掀开来。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想锁住那恼人的想法,却徒劳无功,艾勒里醒来过后发现他已过头了。星期五早上他不抱希望地走下楼,他发现他想对了。玛贝尔正在清理桌子了。

“哦,奎因先生,”爱尔兰姑娘大叫道。“我们没等您。我马上给您腾个位子。”

“不,不,玛贝尔,晚起的鸟儿没虫吃。来点咖啡就行了。不要加奶精和糖。”

“您都这么瘦了!”玛贝尔咯咯地笑了。

艾勒里端着咖啡走进客厅,问候他的是一阵嘲笑和一本朝他扔过来的《纽约世界》。

“喝你的咖啡,看你的报纸,闭上嘴,”约翰·塞巴斯蒂安咆哮道。“你打扰了我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每个人都在看报纸。艾勒里四处走着,喝着咖啡,扫视着人们。马里乌斯被劳伦斯·吉尔曼关于一位年轻的新晋大提琴演奏者,格雷格·皮亚塔戈斯基,在卡内基大厅的首演所作的评论所吸引。罗兰·佩恩在看关于美丽的海伦·凯恩的报道,她于圣诞周在派拉蒙剧院露了次面。瓦伦蒂娜和艾伦在看戏剧专页,弗里曼是书籍专页,克雷格是编辑专页,牧师加迪纳尔先生在看S·帕克斯博士的今日决策专栏。达克医生则在看体育专页,拉斯蒂是女性时尚,她的母亲——关注着股市行情。

不过艾勒里对约翰所选择看的内容最感兴趣。很明显他被一则能同时烘烤一片面包两面的新款电烤面包机广告所吸引。

艾勒里坐到约翰旁的一个椅子上说道,“你根本没在看报。怎么了,约翰?睡得不好?今早你看上去不高兴。”

约翰嘟哝道,“什么?”

“看快些。我要问你一个听起来可能有些奇特的问题。”

“抱歉。你说什么,艾勒里?”

“昨晚——”

约翰的迷惑消散。他严肃地看着艾勒里。“昨晚怎么了?”

“我给你道晚安,把你留在这儿,你是不是直接上楼了?”

约翰眨着眼。“这是什么问题?”

“答案是什么?”

“直接上楼?说实话,我不——”

“你何时上楼,不论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走的前梯或后梯?”

“后梯?”约翰满脸茫然。“我也许走过。那又怎么样呢?”接着他又埋下头看一则洛奇。福特雪茄的广告。

艾勒里奇怪地看了看他的朋友。

“忘了它吧,”他愉快地说,翻开他的《纽约世界》他希望他能做到自己所说的。

这是紧张的一天,大家都好奇地静观其变。意想不到地突然出现又再次离开的迪弗警官也没有对此有所改变。

下午看着书的艾勒里抬起头,发现艾伦。克雷格正向他背后走来。

“您在看什么?”

“安东尼。伯克莱的《毒巧克力命案》”

“毒猪蹄,”艾伦说。“您和阿瑟叔叔差不多迟钝了。怎么所有人一整天都坐着?出去走走吧,艾勒里。”

“你有着吉米。沃克般的精力,”艾勒里抱怨道。“看,甜心,我看了的这小部分告诉我伯克莱先生在这本书里暗藏玄机。我得边留心地看完它。到外面去棒棒迪弗警官的忙。”

“我能做得更糟!事实上,我差不多已经做了。”艾伦抬起头,大步地离开了。

艾勒里看起来有些愧疚,不过他还是重新拿起他的侦探小说。

艾伦回到她的房间,换上一件法式拉链滑雪服,套上一双套鞋,把一顶绒线帽戴在卷发上,戴上一双连指手套,跑下楼,来到门廊外,用力地关上背后的门——她希望整个客厅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