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谁？这种时候，谁会来敲门？
突然，刘冰想到，刚才陈亦凡撞击墙壁那一下，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如果隔壁有人的话，一定听到了，甚至感受到了震动。难道是旁边的客人想过来问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他们通知了旅馆老板，让老板派人来看看？
不管是哪种，都糟透了。现在开门，不如直接报警算了。所以，刘冰只有屏声敛息，假装屋里没人，希望能蒙混过去。
十几秒后，敲门声停止了，似乎对方放弃了。就在刘冰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微信发出“叮咚”一声提示音，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江雨婷发来的信息，就两个字：
开门。
刘冰呆住了。什么？现在站在门外的，是江雨婷？
他的脑筋反应不过来了，想不通江雨婷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迟疑之际，第二条信息又发来了：
你再不开门，我就找老板拿钥匙了。
刘冰慌忙回复了一个字：别。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江雨婷，她望着刘冰，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全是质问。
刘冰抢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看见你鬼鬼祟祟地离开酒吧，就跟踪你来到了这家小旅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和陈亦凡一起消失了。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在里面吧？”江雨婷说。
“对，他是在里面，但是……”
“但是什么？”
刘冰知道不可能瞒得住，对江雨婷说：“你自己进来看吧，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着，他侧身，让江雨婷进入房间，并迅速关上了门。
房间很小，江雨婷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血迹和已经死去的陈亦凡，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天哪，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刘冰说。
“你杀了他？”
“是的，但这是一个意外。他往我的水里下药，还想用皮带勒死我。我用力一踹，把他蹬到了墙上，谁知道墙上有一排钉子，其中一根扎进了他的脑袋，他就这么死了。”
江雨婷望了一眼扔在地上的皮带：“这么说，一定程度上，你算是正当防卫？”
“是的……但这种解释，警方会听吗？他们又没目睹过程，谁知道事实是怎样的？”
江雨婷思索片刻，突然说出一句令人吃惊的话：“你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回到酒吧去，给所有人造成一种你其实一直没有离开酒吧的错觉。”
“什么？那你呢？”刘冰惊讶地问道。
“我留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情。”江雨婷说。
“你怎么处理？”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江雨婷说，“说服警察相信，他打算侵犯一个弱女子，应该比让人相信他想侵犯一个男人容易吧。”
刘冰明白了，却于心不忍：“但是这样的话，就算警察相信你是出于正当防卫，你仍然会背负杀人的舆论压力——即便是无意的，可这终归不算是一个好名声吧？”
“你再啰嗦下去，我就帮不了你了。”江雨婷说，“如果我来顶罪，就像你说的，最多是背负舆论压力；但换成是你，警方可能根本就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会入狱，甚至面临死刑。这两种结果，孰优孰劣，还不够清楚吗？”
刘冰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捧着江雨婷的面庞，对她说：“雨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已经不是道谢的问题了。今生今世，我发誓会对你好。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被天打雷劈！”
“别说这些，快走吧。记住，出门的时候把头低着点，别让监控拍到你的脸。”
刘冰点头，抱着江雨婷，跟她深情拥吻，说道：“那我走了。你要小心，尽量处理得天衣无缝。”
“我知道。”
刘冰最后看了江雨婷一眼，朝门口走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拉开门，房门居然从外面被推开了。江雨婷和刘冰同时一惊——因为他们记得很清楚，房门是锁上了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站在门口的人，是郑玥。
“郑玥？你是……怎么进来的？”刘冰愕然道。
“我跟前台的小妹说，要来捉奸，并塞了几百块钱给她，就轻松地拿到备用钥匙了。”郑玥说，“然后，我趴在门口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把情况了解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就用不着跟你解释了。我们离开这里吧，雨婷会处理这件事的。”刘冰说。
“不，我推门进来，就是想问个清楚。”郑玥走进屋，把门带拢，走到江雨婷身边，“这是怎么回事？你打算跟刘冰顶罪？”
“是的。”江雨婷说。
“但这跟我们之前设定好的剧情不一样呀，你为什么要擅自改写剧本？”郑玥质问道。
江雨婷垂下头，无言以对。刘冰如遭雷击，惊恐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们‘设计好的剧情’？”
“没错。本来，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着，眼看就到最后一步了，却突然有人改变了主意，跑到这里来营救你，甚至打算帮你顶罪。”郑玥盯视着江雨婷，“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这样，我们策划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江雨婷指着地上陈亦凡的尸体说：“他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他都已经死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呀。”
“只达到了一半。”郑玥说，“另一个人该受的惩罚呢？”
“郑玥，当初杀人的是陈亦凡，刘冰只是参与掩盖罪行而已。”
“所以呢？他就不用受到任何惩罚吗？你现在说这些，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上了他，对吧？”
江雨婷无话可说了。而她们俩的对话，让刘冰越听越冷，如同坠入冰窖之中。他颤抖着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在搞鬼……那个威胁我们的‘神秘人’，居然是你们！”
“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吧，居然现在才明白过来。”郑玥冷笑道，“不过估计有一点，你还是没想到。”
她走到刘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次的姐妹联谊会，整个都是为你和陈亦凡打造的。”
刘冰的血液里仿佛被倒进了冰块，他望向江雨婷，愕然道：“雨婷，是真的吗？你让我参加这次姐妹联谊会，就是为了整我？”
“是的。”江雨婷说，“不过你用词不当，不是为了整你，而是为了报复你，还有陈亦凡。”
“报复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要报复我？”
“刘冰，你记得吗？我们第一天晚上在成都吃火锅的时候，蔡晓琳喝醉后，眼泛泪光地说了一句话，马上被郑玥打断了，提醒她，‘我们说好了的，永远不再提起这件事’。我打赌你当时是听到了这句话的，但遗憾的是，你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指的是哪件事。”江雨婷说。
“难道……指的三年前那件事？”
“没错。你和陈亦凡一起杀死的那个女孩，其实是我们大学时期最好的闺蜜之一。她的名字，叫做何瑶。”
“你们大学时最好的闺蜜……后来成了一个利用色相来诈骗钱财的妓女？”
江雨婷悲哀地说：“是的，她悲剧的人生，成了堕落的理由。你见过她，知道她有多美。在大学期间，我们五个人，被称为系上的‘五朵金花’。美丽的女生，总是会招来色狼的觊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当时疯狂地追求何瑶，并赢得了她的芳心。他们坠入情网、私定终身。缺乏恋爱经验的何瑶，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这个男人，并以为他会信守承诺，在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娶她进门。
“但是有一天，他们正在香巢中缠绵，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帮凶冲进了卧室，将他们抓奸在床。直到这时，何瑶才知道，这男人其实是有老婆的，而他所谓的‘事业有成’，全部仰仗于她老婆后家的强大势力。何瑶吓坏了，试图跟他妻子解释。但这女人根本不听，命令手下把赤身**的何瑶拉到了大街上，肆意羞辱。他们往她身上吐口水、践踏她，扯着她的头发扇耳光，骂她婊子、贱货、勾引男人的小三。直到警察出面干预，才终于住手。
“这件事之后，何瑶精神失常了，经常出现幻觉，半夜在尖叫中醒来。不明真相的父母，也把这样的女儿视为耻辱，放弃了她。是我、郑玥、徐美恩和蔡晓琳四个人，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并轮番看望她，陪伴她度过这段艰难的岁月。
“大半年之后，何瑶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了。我们接她出院，并鼓励她开始新生活，她答应了。为了让她不至于一辈子都对男人有心理阴影，蔡晓琳跟她介绍了一个踏实、稳重的男人，希望新的恋情能帮她走出往日的阴霾。何瑶努力了，她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却仍然愿意跟他交往，并打算跟他结婚生子。
“但这时，新的打击出现了。由于何瑶跟之前那个混蛋在一起的时候，打过几次胎，导致她的子宫受到永久性的伤害，失去了生育能力。当医生告诉他们这个事实时，那个老实稳重的男人表示，他和他的家庭都十分传统，传宗接代，是第一要务。所以，他们不可能接受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就这样，何瑶再一次被男人——或者说被命运——抛弃了。”
“别说了……”郑玥捂着嘴，泪如雨下。“别再说了。”
刘冰心中也很难过，他当然想不到，当初那个**不羁的“烈焰红唇”，竟然有着如此悲哀的人生经历。他问道：“那后来呢？”
“跟那个男人分手之后，何瑶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甚至没有人想要去找她——除了我们四个人。但世界这么大，我们去哪儿找她呢？最后，也只能放弃了。直到三年后，我们接到了沿海城市警察打来的电话，说在一家小旅馆内发现了她的尸体。而之所以通知我们，是因为她的电话簿里，只存了我们四个人的电话号码。
“我们赶往那个城市，在殡仪馆里见到了她冰冷的尸体。警察说她可能是在洗澡时不慎滑倒，摔到头部才导致死亡的。我们当时也相信了这一说法，怀着悲伤的心情，为她办理丧事。之后，我们得到了她唯一的遗物，那部手机。
“一开始，我们并不想侵犯她的隐私，即便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郑玥说，何瑶的死，真是一个意外吗？由于我们知道何瑶的生日，所以尝试几次之后，就解开了手机的锁屏密码。
“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当时研究这部手机的，只有我和郑玥两个人。徐美恩和蔡晓琳因为有事，在殡葬结束后就回到各自的城市了。我和郑玥查看了手机短信、微信和图库，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我们发现，这部手机是有云储存功能的，于是找到了虚拟磁盘里的照片。
“两个裸男的艳照出现在我们眼前。同时我们注意到，这些照片上传的时间，正好就是何瑶死亡的那天晚上。也就是说，那晚有两个男人在她的房间里，做了一些猥琐的事情，而何瑶拍下了他们亲热的照片。之后，何瑶就‘意外摔死’了。我们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是有隐情的。”
“既然如此，你们把这些照片提供给警察了吗？”刘冰问。
“当然提供了，并提出了我们的疑点。警察表示他们会进行调查。但一段时间后，警察告诉我们，由于何瑶的尸体是在死亡后三天才被发现的，这三天出入这家小旅馆的人太多了，并且多数都是外地人，很难进行逐一排查；其次，可能是因为当时房间里灯光昏暗，所以照片并不是十分清晰，无法准确辨认两个男人的长相；最后，更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找到了这两个男人，也不能证明就是他们谋杀了何瑶——简单地说，就是他们不打算，也认为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江雨婷说。
“而且，你知道警察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吗？”郑玥补充道，“他们说，据调查，死者是一个外地户口的、在沿海城市从事卖**行为的女人。言下之意是，这种人，不值得他们花费太多心思去调查。”
“所以，你们才打算亲自为何瑶报仇。”刘冰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俩分别接近我和陈亦凡，假装跟我们交往，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吧。但我好奇的是，仅凭几张照片，你们是怎么从全国十几亿人中找出我们来的。”
郑玥笑了起来：“有些事情，看上去似乎很难办到，但只要动动脑筋，利用身边的资源，就会发现其实没那么难了。我的前男友，是一个电脑高手，也是一个黑客。他可以入侵到全国很多招聘网站、企业网、校园网的内部，获取相关资料。
“得知我想要通过长相寻找两个人之后，他帮我设计了一个小程序：先将你们俩的长相用电脑生成模板，然后在各大资料库中进行比对。之后，程序会自动识别出跟模板相似的人，标注出来，并显示其相关信息。当今社会，有几个人没在网上留下过自己的照片？所以找到你们，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你们花了接近三年的时间？”刘冰问。
“是的，因为全国有很多长相相似的人，这款程序并没有智能到能够准确挑出我们要找的人。于是，我们只能在它选出来的人当中进行人工甄别。之前那些人，总是跟照片上的人有着细微的差别——直到半年前，我们找到了你和陈亦凡，发现你们跟照片上的两个男人十分相似。但仅凭这一点，还是不能武断地判断，你们一定就是当年那起事件的男主角。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验证此事的方法——邀请你们参加这次姐妹联谊会，然后观察你们俩见面时的表情。毫无征兆下的本能反应，一定是最自然的。”
“也就是说，在我和陈亦凡刚刚见面那一秒，你们就已经知道，我和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刘冰为之汗颜。
“没错。”
“于是，你们在旅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以神秘人的身份发信息给陈亦凡，一步一步操纵我们，而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相互猜忌，甚至互相残杀。”刘冰说。
“完美的计划，不是吗？而且成功了。按照我们设定的剧情，你和陈亦凡当中，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在另一个人手里。这时，我们只需要报警，就能让活下来的那个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就束手就擒。”郑玥望向了江雨婷，“可惜在最后关头，有人后悔了，舍不得了。”
“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何瑶是被陈亦凡杀死的，而我们也利用刘冰杀死了陈亦凡，这就够了。”江雨婷说，“他不应该接受同样的、甚至更严厉的惩罚。”
“所以你心急火燎地从酒吧跑到这里来，是担心刘冰被陈亦凡杀死，对吧？”郑玥说。
“是的。九点钟的时候，樊坤突然开始缠着我。我一开始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后来忽然想到，这一定是陈亦凡买通他这么做的——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刘冰的同伙。而他得出这个结论后，一定会对刘冰下手，所以……我立即赶了过来，结果发现，是刘冰反杀了陈亦凡。”
“本来，他们俩谁被谁杀死，都没关系。你却临时改变了主意。”郑玥说，“烤羊晚会那天，我们不是已经试探过他对你的忠诚度了吗？结果呢，他毫无悬念地跟我上床了。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还爱得起来？”
刘冰的倏然身体绷紧了，他现在才明白，他跟郑玥上床的事，江雨婷居然知道，而这其实是对自己的试探。
江雨婷嗤笑道：“哼，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你这种大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要是能把持得住，恐怕就不是男人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种试探一点意义都没有。”
刘冰突然想起了什么：“雨婷，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叫我走，离开九寨沟，难道……”
江雨婷望着刘冰：“是的，那天你禁不住**，跟郑玥上床了。虽然我知道这不能完全怪你，但我总归还是有些伤心难过。所以，我喝醉了。但之后，你回到我身边，把我背回酒店，为我端茶倒水、帮我洗脸……我又有些感动。那一瞬间，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糟糕，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想到我们即将对你做的一切，我于心不忍，所以我对你说，我们分手吧，你一个人先回去。我甚至给了你一个机会，对你说‘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我就原谅你’。可惜的是，你完全没能会意，更没有想到我是在救你。”
说到这里，江雨婷悲叹一声，自嘲道：“女人呀，要抛弃感情去做一件事情，还真是难。我就像《色，戒》中的王佳芝一样，最后一刻，为情所困、前功尽弃……呵呵，真傻。”
“也许吧，你还真是个傻女人。”刘冰说，“不过，或许你是王佳芝，但我不是易先生。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不会跟张爱玲的小说一样的。”
“是吗？你打算怎么做？”郑玥问道。
“像个男人一样承担所有结果。陈亦凡是被我误杀的，三年前那件事，我也参与了掩盖罪行。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跟警察坦白交代。”刘冰说，“你们走吧。”
“刘冰，你真的打算自首吗？”江雨婷问。
“是的，我厌倦隐藏秘密了，也厌倦了被人威胁。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让我的女人帮我顶罪，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雨婷倏然流下了眼泪：“直到现在，你仍然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你不怪我设计陷害你吗？”
“雨婷，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你们对朋友的义气，令我肃然起敬。所以，我不想还不如一个女人。”刘冰义正言辞地说。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郑玥有些怀疑地问。
“少看不起人了。”刘冰掏出手机，开启免提，拨打了报警电话，告诉警察这里发生了命案，以及他打算自首。
这番电话打完后，郑玥说：“我之前跟你说，‘这半年来，好像只有今天，我才觉得自己是女人’。现在我想说，‘这三年来，你总算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男人’。”
“是啊，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比当个总是活在阴暗角落的小人，爽多了。真可惜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江雨婷走到刘冰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庞，对他说：“我们从今天开始，当真正的恋人，好吗？”
“算了吧，我会入狱。”
“没关系，我等你。而且，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律师，并亲自向法官解释这一切，不会让你独自承担的。”
“别忘了，还有我。”郑玥在一旁说道。
刘冰笑了：“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呀。认识你们，我也不枉此生了。”
“保重。”江雨婷最后跟刘冰说了一句话，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和郑玥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下楼的时候，郑玥说：“假戏真做了？那么，你是否介意我跟他上过床呢？”
江雨婷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这是我们之前就想好的计划，而喜欢上他，是计划外的事情。况且……”
她望向了郑玥。后者伸出手指，按压在她的嘴唇上，说道：“不必解释，我懂。”
楼道上现在没有人，她们贴近对方，纤纤玉指插入彼此的长发中，温润的嘴唇和湿滑的舌头交织在了一起。许久之后，她们才分开，相视一笑，牵着手走下楼。
走出这家旅馆，她们在街道对面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蔡晓琳和徐美恩。郑玥翻了下眼睛，走了过去，说道：“我的天，我们的party开到这家小旅馆来了？”
“别以为能甩掉我们。”徐美恩说，“你们凭什么单独行动呀？”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郑玥问。
“我们打的车一直跟在你那辆的士后面，只是你没发现罢了。”徐美恩说。
“我们来处理点事情，不关你们的事。”
“少来这套，什么叫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你和雨婷在干什么了。”
“什么？你们怎么知道的？”
“樊坤那种小孩子性格的人，你真觉得他能保守秘密吗？”蔡晓琳说，“陈亦凡和刘冰的事，几天前他就跟我说了。”
“喂，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要跟何瑶报仇，为什么不叫上我和晓琳呀！”徐美恩抗议道。
“你们和各自的男友都那么幸福，如胶似漆的。所以我和雨婷觉得，这事你们还是别掺和了吧，我们俩来做就行了。”
“Dog shit！”徐美恩说，“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吗？就是永远跟你们这几个姐妹在一起！”
“没错，”蔡晓琳点头道，“你们好像忘了我们姐妹联谊会的誓言了。”
“我才没忘呢。”郑玥和江雨婷异口同声。
“那你们说说看呀。”
“咱们一人说一句。”
“好啊。”
蔡晓琳：“信任。”
徐美恩：“尊重。”
郑玥：“荣誉。”
江雨婷：“秘密。”
她顿了一下：“最后一句，咱们一起替何瑶说出来吧。”
姐妹们一起点头，四只手交叠在一起，说出了姐妹联谊会最后的誓言：“团结！”
（《姐妹联谊会惊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