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讲故事的过程中,发现在场的好几个人(特别是女士)都用手抱紧了身体。讲完之后,他问道:“怎么,吓到你们了吗?”

“你这个故事前面和中间的某些部分,真是让人背脊发凉。‘幽体’进入医院之后的剧情,也让人捏一把汗。我完全听入迷了。”双叶说。

“不过比较起怪物,最可怕的还是人心吧。”真琴感叹道。

“最后的结局,真是出人意料呀,‘幽体’这怪物,竟然是方悦带上车的——她一直从事的是非法走私珍惜动物的勾当。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次运送的是如此可怕的生物。”宋伦说。

相比起故事剧情,王喜更关心另一件事。他瞪大眼睛问雾岛:“‘幽体’这种生物,是你编出来的,还是确实存在?”

“是真实存在的。”雾岛十分肯定地说。

“真的吗?你见过?”

“是的,我见过。跟我在故事中描述的样子,一模一样——我之前说过了,这个故事是根据我年轻时候的一次恐怖经历改编的。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幽体’的样子,至今仍历历在目,成了我噩梦中的常客。”雾岛说。

“这种生物,肯定不是人类吧?”刘云飞问。

“绝对不是。你只要看过它一眼,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了。不仅不像人类,也不像我们见过的、已知的任何物种。更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雾岛的这番话,再次让众人感到不寒而栗,也仿佛打开了他们想象的大门。就在大家陷入遐思的时候,雾岛说:“我经历这件事之后,便开始研究起了世界各地的‘神秘生物’。结果我发现,从古至今的历史文献、民间传说中,有很多关于神秘生物的记载。研究多年之后,我剔除了一些造谣、以讹传讹的不实传说。剩下的,我认为都是真实的。最有力的证据当然是照片和视频。类似的资料我看过很多——有些甚至是花钱买的——国内外的都有。这些照片和视频十分惊人,绝不可能是造假。”

这个话题引起了好些人的兴趣,特别是王喜和流风,追着询问关于各种神秘生物的事。聊到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扬羽说道:“真琴的分数出来了!”众人抬起头,看到了大厅上方显示屏上面出现一行字和一个分数:

第七天晚上的故事——《蓝洞》

分数:90

“我X,90分?这是目前第一个上90分的故事吧,第一名了呀!”乌鸦叫道。

真琴怔怔地望着屏幕,嘴唇轻启,许久没能合拢。显然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故事会暂时排名第一——虽然只是“暂时”,也足够振奋人心了。

“我们这个‘并列第一’的位子还没坐暖和,就已经下台了。”双叶望着扬羽,自嘲地说道。

“是啊,我们还探讨了如果最高分是咱们俩该怎么办,真是讽刺。”扬羽摇着头苦笑。

“我这个暂时的第一名,也有可能很快就被超过了。”真琴没有盲目乐观,保持着冷静的思维。

“好了,你们这些得高分的人,别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了。考虑下目前最低分的感受吧!”陈念说道。

这时大家才想起,桃子出局之后,目前的最低分就是分数为81的陈念。王喜说:“你是第一轮(末位淘汰)的人吧?现在是第二轮了呀,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哼,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主办者只是说,在这场游戏进行到第5天、第10天和第15天的时候,会分别进行一次‘末位淘汰’。但是并没有说,经历过第一轮的人,就不算在第二轮和第三轮的范畴了!”

兰小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一轮末位淘汰,是在前四个人中产生;第二轮末位淘汰,则是在前九个人中产生。把前面的人都算进来的话……”

“我就是目前分数最低的那个人。”陈念脸色发白地说。“后面的人讲的故事,每一个的分数都比我高。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我就死定了。”

“还有我和宋伦呢,你不用担心得这么早。”雾岛说。

这话多少给了陈念一点安慰,他没有开腔了。王喜思索了一阵,倒是担心起来:“如果情况恰好相反呢?假如参加过第一轮的人,就不计算在第二轮中了。也就是说,第二轮末位淘汰,只会在5号到9号中产生,那第二轮分数最低的人,就是我了呀!”

“这一点,主办者没有明确交代,是有歧义的。希望他能‘出面’解释一下吧。”贺亚军对着大厅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说道。

但是等了几分钟,音箱里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看来主办者或者外面的人,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柏雷说:“也许主办者是故意的吧,不挑明这一点,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让第二轮‘出局’的人变得模棱两可。”

“如此一来,就增加了我们想要保护某个人的难度。”真琴说。

“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一下,到了第十天晚上再说吧。比较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柏雷说。

“什么事?”兰小云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主办者邀请我们13个人参加这个游戏的原因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刘云飞说:“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欠了债,需要一个翻盘的机会吗?主办者就是利用这一点,拿一亿元奖金作为**,才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的。一个有钱人,或者生活稳定的人,谁会冒着风险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废弃厂房来玩什么游戏?虽然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多少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吧?”

“你说的,是‘我们’来参加这场游戏的原因。我说的是,主办者邀请我们来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他花费如此心思,又斥资一亿元,仅仅就是为了玩一场刺激的游戏吗?这里面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柏雷说。

“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呢?”贺亚军问。

“比如他策划、操作、参与这件事,最后到底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柏雷说。

众人沉思了一刻,流风说:“这个除了主办者本人之外,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吧?咱们在这儿瞎猜,是没有意义的。”

“说的也是。那么,我们来探讨另一个问题吧——主办者选择‘游戏对象’的标准是什么?若说是因为我们都身负巨债,那负债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们这些人呢?”柏雷再次提出疑问。

宋伦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我们13个人,会不会有某个‘共同点’?”

“对,除了‘负债’之外的另一个共同点。如果我们能弄清楚这一点,也许就能猜到主办者的动机和目的——再以此推测出主办者的身份,就容易多了。”柏雷说。

“有道理!那我们来试着找一下,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共同点’是什么吧。”宋伦提议。

“我是江西人,定居南昌,你们呢?”流风问。

“我是四川人,现在定居成都。”王喜说。

“我是湖南人,定居衡阳。”刘云飞说。

“我老家在安徽,现在定居北京。”扬羽说。

“我是江苏人,在连云港工作。”宋伦说。

“我是成都人。”乌鸦说。

“你和王喜都是成都人?那你们俩之前见过面吗?”柏雷问。

“没见过。”俩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下来,剩下的几个人也分别报出了自己的籍贯以及现在居住的城市,有些甚至说出了自己的职业——基本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从事不同工作,而且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从这些方面来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