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就别韶叨,爷只要银子,不杀人,懂?”

“懂!懂!”

“银子在哪里?”

“在在前面那个账房银库里”。

“一起抓来的老头关在哪里?”

“在后院马厩边上的地窖里,大王我错了,饶命啊!”

“是死是活看你表现,你可以试着喊人,看你喊的快还是爷刀快,要不要赌一下?”

“不用不用,爷您说了算”。

汪鹏押着甘老三到了门口,秦逸同样的一身黑衣夜行服蒙着面。

甘老三瞥了一眼死状极惨,歪在门口的甘福,心中大骇,知道这是撞上杀伐果断的强人了。

两腿抖得跟筛糠一样,浑没有平时嚣张跋扈,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三爷架势。

一路来到内院的账房后门,秦逸用甘老三的钥匙开了锁,直奔银库。

他是早有准备,一个结实的褡裢,哗哗哗的就往里倒银子,能有个两三千两,也不少了二百多斤呢!

秦逸把装银子的褡裢往肩上一扛,重新掩门上锁,汪鹏押着甘彪直奔后院,顺路接上同样浑身颤抖的那个姑娘。

嵇晋、王灏、余蔡、刘平四人迎了过来,都不吭声,打着只有自己人明白的手势,跟着老大前往地窖。

好家伙,马厩旁不起眼的一个外面堆着草料的小屋子,进去后顺着台阶到了下面。

老头子命大,还没死,躺在地上呻吟,看到哗啦啦打着灯笼下来一群人,有些害怕。

“爷爷!”

少女扶起老人,失声痛哭,但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哭的一抽一抽的。

地窖里虽然阴暗潮湿,但是隔音效果好,动静大点也不怕外面听到。

“老余,大刘,这狗东西交给你们了,其他人把尸体都拖进来,准备撤!”

汪鹏和秦逸带着爷孙俩出了地窖,快速往后门走去,门外梁峰、方东两人正在外放哨接应。

嵇晋和王灏两人辛苦一点,把甘福和有后院三个被弄死的家丁尸体,全部都拖进地窖。

余蔡和刘平忙着操练甘老三,两人面罩一摘,甘彪就知道完犊子了。

六月债还得快,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这特么惹谁不好,为了千把两银子惹了一帮不怕王法的过江龙。

“狗东西,认识大爷不?”

余蔡狞笑着把灯笼举到面前,脸上的青紫还没完全消散,那一棍可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敢骗爷银子?今儿个,就让你这狗日的认识认识!”

“噼里啪啦!”

余蔡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猛揍,打的甘彪口鼻冒血,哀嚎不已。

“甘三爷,还认识小的不?”

刘平换下打的爽快的表哥,同样是把灯笼照在面前,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认识认识!爷我错了!”

“认识?狗日的!认识你还要卸了爷的胳膊?”

刘平胳膊还没好透,那就是牛皮靴子往死里踹,把甘彪踹的屎尿齐出,都嚎不出声了。

“赶紧弄死,磨磨唧唧的,走了!”

老嵇和浩子把最后两具尸体拖进来,一看这两兄弟还在圈踢的不亦乐乎,没好气的催促一声。

“来了来了!”

“咔嚓!”

刘平一脚踩断了甘老三的颈骨,四人快速撤离。

有徐海峰这个熟悉地理的人在,七绕八绕的从一处僻静的城墙,踩着早就备好的绳梯翻墙而出。

天亮时一干人等已经在海上飘着了。

海波**漾,晴空万里,船舱里一片欢声笑语。

汪鹏把装满银子的褡裢往桌上一搁,众人都是两眼放光。

“来!老规矩,每人抓一把,抓多少是多少,手小别怨人啊!”

“哈哈哈哈!”

老兄弟几个都不客气,老大敞亮,大伙儿也不作假,五指拃开狠抓一把就往怀里揣。

一圈转下来,就剩方东和徐海峰,他们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还有些拘谨。

“板子,抓啊!鹏哥赏的,你扭捏个屁啊!”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东也学着众人的模样,五指拃开伸进褡裢,嚇!大大小小的银块,触手冰凉。

他挑着大个的竭力多抓几个,掏出来一看,好家伙,得有三十两上下,赶紧揣到怀里,不放心还拍了两下。

逗得大家一片哄笑。

徐海峰也不再磨叽,同样狠抓了一把,白花花的银子啊!做梦一样一样。

汪鹏从里面翻了翻,又拿出九块差不多大小的银子,一个在二三两上下,推给徐海峰。

“水手也都发个赏钱,这是额外的奖金,和月俸不扯皮”。

“谢大人赏!”

“客气啥,咱们百户所,从来就不会被钱粮所困,好日子在后面呐!”

“哈哈哈哈!”

众兄弟都是畅快的开怀大笑,跟着鹏哥儿办事就是舒坦。

“哥,那对爷孙咋处理?”

秦逸低声问道,汪鹏皱了一下眉,又舒展开了。

“他们露过相,登莱是回不去了,没准还会被画影图形通缉,算了,帮人帮到底,就安置在咱们百户吧。

对了他们会乐器,正好我要给火枪队整一个鼓号队,让他们教一下”。

“哥,你房里也没个暖床的,要不先收个小妾,帮着洗洗衣服铺床叠被啥的?”

“也不是不行?我先去聊聊,咱们不做强人所难的事”。

汪鹏不是假道学,更没有道德洁癖,以他计划的未来,正妻肯定要是个大家闺秀之类。

重生快两个月了,一次荤都没开过,主要是经历过后世的繁华,普通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宁缺毋滥。

汪鹏进到单独安置爷俩的舱室,少女用小炭火泥炉正在给她爷爷熬药。

看到恩公推门进来,爷俩立马下跪谢恩,汪鹏扶起二人,问他们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满脸沧桑老爷子很是难过的说道:

“恩公在上,我们老家发了洪水,房子地都没了,全家就剩我们爷俩,唱花鼓戏混个饭吃,走到哪是哪,没有啥去处”。

“登州城以后你们是不能去了,甘家在那边很有势力,你们爷俩先跟我回皮岛。

对了,我可不是什么山大王、海匪啥的,正经的朝廷卫所百户官,这次和甘老三是报私仇。

这次碰巧救了你们,真的是顺带的,不用多想,但是这事你们要烂在心里,漏了风是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嗯呢!我们爷俩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恩公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