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6月26日,法国和比利时交界处的西尼小镇上发生了一起绑架未遂案,被害人是一个只有13岁的女孩,名叫玛丽。绑架者是个身材消瘦、戴着一副眼镜、面相斯文的男子,名叫米歇尔·富尔尼雷。
富尔尼雷主动将车停在玛丽身旁,并提出搭载她一程。一个陌生男子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让玛丽觉得很危险,她拒绝了富尔尼雷,并大声斥责富尔尼雷,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富尔尼雷直接从车上下来,他想要强行将玛丽带上车,玛丽想逃走,却仍然被富尔尼雷抓到车上。富尔尼雷将玛丽的双手捆绑起来后,就将她丢在了货车后面的车厢里,然后开车离开。
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玛丽不停地用脚狠踹货车的后门,后门渐渐开始松动,并被玛丽踹开,她从后车厢掉了下来,正好有一辆车注意到了玛丽,汽车的司机将车停下来。富尔尼雷在察觉到玛丽逃走后,立刻停车想将玛丽重新抓回来,但当他看到玛丽已经被一名司机救下后立刻仓皇逃走,而玛丽和那名司机则记下了富尔尼雷的车牌号,并将车牌号告诉了比利时的警方。
与此同时,警方怀疑富尔尼雷与2000年2月发生在比利时热迪讷火车站附近的一起绑架未遂案以及1993年年轻保姆失踪案有关。
在审讯中,富尔尼雷口风很紧,丝毫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连环杀手,只承认他绑架了玛丽。富尔尼雷的妻子莫尼克·奥利维尔也被警方当作重要嫌疑人逮捕并审讯。在2004年6月底,奥利维尔开始向警方透露,富尔尼雷杀死了家里的年轻保姆,当时她发现丈夫与这个女孩有奸情,富尔尼雷为了让女孩闭嘴就勒死了她,而且富尔尼雷还杀害了其他8名年轻女子。
奥利维尔会主动透露实情,是因为她得知比利时连环杀手马克·迪特鲁(被称为“比利时头号杀童恶魔”,因绑架和强奸6名少女并杀害其中4人被捕)在6月22日被判处终身监禁,而他的前妻则因协同绑架等罪名被判处30年监禁。奥利维尔担心她会像迪特鲁的妻子一样因协同犯罪被判处重刑,她希望自己的主动坦白能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
20世纪60年代,24岁的富尔尼雷因猥亵一个女孩被警方逮捕,并被判处6年监禁。在此期间,富尔尼雷接受了一名精神病专家的精神鉴定和治疗,专家认为富尔尼雷能通过治疗而变成一个正常人,显然专家的这个结论错得离谱,富尔尼雷不仅没有避免再次作案,反而在出狱之后展开了长达18年的变态杀人之旅,至少有8名女孩被他杀害。
在长达6年的监狱生活中,富尔尼雷表面上已经改好,实际上一直在策划完美的作案方法。他和许多罪犯一样会在犯罪后进行总结,让自己的作案手段一步步趋于完美,避免再次被警方逮捕。富尔尼雷认为,如果他能找一个女性同伙,让一个女人和自己一起犯罪,那一定能躲过警方的怀疑。
这是一个相当狡猾的作案方式,不仅可以使被害人放松警惕、轻易上钩,还能避开警方的调查。对于一些年轻女孩来说,一个陌生男人主动提出搭载一程或者向她求助,她一般不会同意,警惕性会很高,但如果是一个女人或一对夫妇,那么她的警惕性会大大降低,奥利维尔就扮演了一个诱饵的角色,轻易骗取被害女孩的信任。警方在案件调查中,锁定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很容易陷入一种思维误区,忽略掉那些有家庭的男人,因为稳定的工作和家庭是正常男人的标配,人们很容易忽视一切看起来正常的对象。
富尔尼雷通过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方式寻找女人,他的广告词写得很直白:“我是一名囚犯,在监狱里生活得很寂寞,想和一个女人交往,如果有女人愿意和我交往,那就请与我联系。”
一个在监狱服刑的男人,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来说都是要远离的危险人物,但有一些女性会被这些散发着危险气息和充满风险性因素的男人所吸引,奥利维尔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主动与富尔尼雷联系,之后的几年内两人通过书信的方式沟通交往和谈恋爱,他们往来的信件中饱含着爱意和性。
在富尔尼雷出狱前,奥利维尔就与他结了婚。之前,奥利维尔有过两任丈夫,她的上一任丈夫马克是个虐待狂,曾虐待、伤害过奥利维尔,奥利维尔希望富尔尼雷能帮自己报仇,让马克尝一下被虐待的滋味,并杀死马克。作为交换条件,奥利维尔会帮他引诱一些可供侵犯的年轻女孩。
富尔尼雷出狱后,奥利维尔就与他一起搬到法国的奥赛尔地区居住,两人很快就实施了他们的首次犯罪,被害人是一名17岁少女,名叫伊莎贝尔·拉威尔。当时伊莎贝尔刚放学,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富尔尼雷已经盯上了她,他觉得伊莎贝尔一定是处女。富尔尼雷在挑选目标的时候,倾向于选择处女,他有处女情结。富尔尼雷认定伊莎贝尔后,就将车慢慢向她身边停靠。接下来,奥利维尔出马了。
奥利维尔亲切又热情地朝伊莎贝尔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询问小镇的加油站在哪里。伊莎贝尔觉得这对夫妻很和善,而且很有礼貌,她放松了警惕,开始和奥利维尔交谈,最后上了他们的汽车,她想亲自带他们去加油站。对于许多普通女孩来说,帮助一对和善的夫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拒绝。一上车,富尔尼雷立刻制服了伊莎贝尔。伊莎贝尔在遭受强奸后,被富尔尼雷杀害。
尽管奥利维尔在被捕后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到了富尔尼雷的胁迫,不得已帮他诱骗年轻女孩。但实际上,奥利维尔并非她所说的那么无辜,她扮演的是一个协助者的角色,不仅会帮助富尔尼雷诱骗年轻女孩,还会目睹整个过程,甚至还会在卧室和富尔尼雷一起实施整个谋杀过程,会在情景重现中从暴力和谋杀中体会到性**。在整个犯罪过程中,奥利维尔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她的女性身份让被害人放松警惕,甚至主动上车,走进他们的谋杀陷阱中。如果没有奥利维尔的帮忙,富尔尼雷的谋杀行动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伊莎贝尔失踪后,警方立刻接到了报案。当时警方怀疑伊莎贝尔被另一名连环杀手埃米尔·路易斯绑走了,因为埃米尔曾多次在伊莎贝尔失踪的地方作案。警方将埃米尔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希望人们能够提高警惕并提供伊莎贝尔失踪的线索。同一个地区一下子出现了两个连环杀手,这在法国是罕见的现象。直到19年后,伊莎贝尔的尸体才被人们发现,她的尸体就藏在法国一个接近奥赛尔的小村庄的井底。
后来,富尔尼雷和奥利维尔离开了奥赛尔,前往巴黎北部,他们要去国家森林公园里寻找宝藏。在服刑期间,富尔尼雷认识了一个名叫约翰·皮埃尔·赫洛葛罗奇的罪犯,两人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聊天。在一次聊天中,约翰告诉富尔尼雷,他因抢劫银行入狱,他曾将抢来的金币全都藏在了巴黎北部的一处森林中。出狱后,富尔尼雷就一直惦记着这笔宝藏,他觉得只要找到这笔钱,自己的人生就会发生改变,于是他找到了约翰的妻子法丽达,与她结成同盟,一起前往森林中寻找宝藏。
为了和法丽达结盟,富尔尼雷让她相信只要找到宝藏,他一定会和她平分。但事实上,富尔尼雷根本不打算和法丽达共同享有这笔宝藏,法丽达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寻找宝藏的工具,相当于一张活着的藏宝图。
在富尔尼雷和法丽达的努力下,他们终于在巴黎北部的国家公园里找到了金币。只是这些金币很难出手,两年后他们才在布鲁塞尔找到了一个买家,用金币换了120万法郎。此时的法丽达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富尔尼雷开始计划着除掉法丽达。
富尔尼雷和奥利维尔将法丽达骗到了阿登高地一处荒凉的森林中,他们对法丽达说,要去那里分配财产。法丽达很信任他们两人,毫无防备地跟着他们来到了森林。奥利维尔开着车,富尔尼雷就坐在车后座上。突然之间,富尔尼雷用鞋带迅速地勒住了法丽达的脖子,法丽达一直不停地挣扎,富尔尼雷在制服法丽达的过程中口袋里的弹簧刀掉了出来。奥利维尔将弹簧刀捡起来,然后递给富尔尼雷,富尔尼雷用刀杀死了法丽达。之后,他们将法丽达的尸体丢弃在荒芜的森林中的某处,至今法丽达的尸体也没有被找到。约翰虽然也知道金币的下落,但却没有机会去寻找,因为他在出狱后不久又因一起不相干的罪行入狱。
后来,富尔尼雷和奥利维尔用这笔钱的一部分在阿登高地和比利时边境交界处的沙勒维尔梅济耶尔买了一座城堡。这座城堡名叫沙通城堡,地处偏僻,在一片密林和高山之中,周围也没有其他住户。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座城堡是绝佳的作案场所,不会被人发现,还能轻易掩盖住被害人的尖叫声。
很快,奥利维尔就怀上了富尔尼雷的孩子,她渐渐被富尔尼雷掌控,即使富尔尼雷根本没兑现承诺,杀死她的前夫马克,她也会自愿满足富尔尼雷的全部要求,帮助富尔尼雷去犯罪。富尔尼雷全权掌握着奥利维尔,例如当两人一起去参加派对时,只要没他的允许,奥利维尔就不会开口说话。
此时的奥利维尔具有了更强的迷惑性,她是个孕妇,只要她开口向别人求助,几乎不会有人拒绝她。凡是有正常情感的人,都会对一名孕妇产生同情和保护欲。年轻的女学生法比叶娜·勒罗伊就陷入了奥利维尔的死亡陷阱中。当富尔尼雷在超市里看上法比叶娜这个目标后,奥利维尔就去引诱她上钩。
当时奥利维尔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她挺着孕肚走到法比叶娜的面前对她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说着,奥利维尔指了指自己的汽车。其实这时富尔尼雷就蜷缩在汽车后座的下面,只要法比叶娜一上车,他就会立刻将其制服。法比叶娜没有拒绝奥利维尔这个孕妇,一步步走向了那辆死亡汽车。
富尔尼雷用绳子勒住法比叶娜的身体,法比叶娜在挣扎了一会儿后就因窒息渐渐昏迷过去。富尔尼雷立刻发动汽车离开了小镇。之后,富尔尼雷对法比叶娜实施了性侵,在欲望得到满足后,他就朝着法比叶娜的脑袋开了一枪。杀死法比叶娜后,富尔尼雷将她的尸体丢弃在森林的某处。如同一个连环杀手所说的那样,他已经品尝过糖果的味道了,包装纸就没必要留着了。对于富尔尼雷来说,他的欲望已经得到了满足,法比叶娜就没必要留着,丢弃她的尸体就如同丢弃一张包装纸一样随意。
法比叶娜的突然失踪,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警方在接到这样的失踪案时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因为没有目击者看到法比叶娜和可疑者离开,警方甚至无法确定法比叶娜是否真的失踪了。毕竟法比叶娜是主动走上一名孕妇的汽车,并非被人胁迫。
几个月后,奥利维尔为富尔尼雷生下了一个儿子。小婴儿的介入,让两人的谋杀变得更加顺利。当一个人看到一辆车上有一对夫妇和一个小婴儿的时候,绝不会有警惕心,而且警察在调查案件的时候也不会怀疑到这样一个有着健全家庭的男人身上,更不会想到这对夫妇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去犯罪。
贞德·玛丽·德力斯穆特在一趟往来于巴黎和沙勒维尔梅济耶尔的列车上认识了富尔尼雷,她的座位距离富尔尼雷只有几英尺远。富尔尼雷在盯上贞德后,就主动与她攀谈起来。富尔尼雷在聊天中提到了自己的妻子奥利维尔,还说奥利维尔就在列车的终点站接他。富尔尼雷还提到自己有个年幼的儿子,他们夫妻二人总因为照顾他而手忙脚乱,一直打算找个保姆帮助他们夫妻一起照顾儿子。
贞德对眼前这个友好善谈的男人很有好感,立刻表示她可以胜任保姆一职。贞德是个很独立的女孩,经常独自一人外出旅行,她想通过照顾小孩赚一些零花钱。贞德的生活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刚刚做了父亲,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列车到站后,富尔尼雷和贞德一起下车,贞德很快就看到了前来接站的奥利维尔。富尔尼雷对贞德说,他们可以搭载她一程。最初贞德拒绝了,她还要和几个朋友见面,不过她表示第二天一定会按照承诺到富尔尼雷家去。最终在富尔尼雷的坚持下,贞德上了汽车。
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富尔尼雷的一个问题让贞德十分震惊,她开始害怕,并提出了下车的要求。富尔尼雷的问题是,贞德是否是一名处女。贞德在震惊后回答说她有男朋友。后来富尔尼雷突然对贞德发起了攻击,将贞德制服后,富尔尼雷就当着妻子、儿子的面强奸了贞德。在将贞德扼死后,富尔尼雷将贞德的尸体藏在了冰箱里。几天后,富尔尼雷将贞德的尸体搬出冰箱,埋到了城堡外的土里。
警方在接到贞德失踪的报案后,认为是连环杀手埃米尔绑走了贞德,还担心一贯在法国南部作案的埃米尔来到了北部。当时的法国出现了许多连环杀手,例如马克·迪特鲁就曾在富尔尼雷待过的地方杀害了6个女孩。
之后,富尔尼雷和奥利维尔开始越过边境线,到比利时境内寻找“猎物”,12岁的伊丽莎白·布丽吉特就是他们在比利时境内的那幕尔城内盯上的“猎物”。为了吸引伊丽莎白的注意,奥利维尔故意将只有几个月大的儿子弄哭。伊丽莎白被婴儿的哭声所吸引,并答应帮助奥利维尔哄哄大哭着的婴儿。
一上车,伊丽莎白就遭到了富尔尼雷的攻击。他们将伊丽莎白带回了城堡,富尔尼雷在强奸过伊丽莎白后并未立刻将她杀死,在留了她几日后才将她杀害,并将伊丽莎白的尸体埋在了城堡附近,直到15年后警方才找到伊丽莎白的尸体。
警方在接到伊丽莎白的失踪报案后,立刻展开调查。但没有目击者提供线索,也没有找到伊丽莎白的尸体,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最终毫无头绪的警方只能放弃调查。
11个月后,娜塔莎·达丽思被这对夫妇盯上了,当时她正和妈妈一起逛超市,在和妈妈分开一会儿后,奥利维尔就出现在了娜塔莎的面前,她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希望娜塔莎能将她送到医院去。于是娜塔莎被奥利维尔哄骗到汽车里,在车里等待的富尔尼雷立刻用东西堵住娜塔莎的嘴巴,开车离开了。与之前的所有被害人一样,娜塔莎在遭受了性侵后被富尔尼雷扼死,她的尸体就被富尔尼雷丢弃在南斯附近的沙滩上。
3天后,有人发现了娜塔莎的尸体。警方根据线索抓到了凶手,也就是娜塔莎的邻居比尔。最终比尔被送进了监狱,无辜入狱的比尔在暴怒之下杀死了两个人,这让警方更加确定他就是凶手。
1990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阿登高地附近的警方都没有接到过失踪人口的报案,富尔尼雷似乎停手了。在2000年,富尔尼雷再次出手,他对奥利维尔说想要继续猎杀处女。这一次,富尔尼雷决定独自行动。
富尔尼雷在盯上18岁的学生席琳·塞松后,就主动上前搭话,他说自己不小心迷路了,希望席琳能帮助他。席琳上了富尔尼雷的车,然后富尔尼雷将车门反锁,并提出发生性关系的要求,还威胁说如果席琳不同意他就会将硫酸泼到她的脸上。富尔尼雷在强奸过席琳后,就勒死了她。
回到家后,富尔尼雷将杀害席琳的整个过程都告诉了奥利维尔,并向奥利维尔炫耀席琳的书包,还将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给奥利维尔看,好像在炫耀战利品一样。富尔尼雷告诉奥利维尔,这种单独捕杀的过程让他觉得很享受和满足。
富尔尼雷杀死的最后一名女性是个亚洲女孩,名叫马娜亚·桑彭,13岁。富尔尼雷在将马娜亚骗到车厢内后,就强奸并杀死了她,最后将马娜亚的尸体丢弃在附近的树林中。回到家后,富尔尼雷再次向奥利维尔吹嘘了这场成功的猎杀过程,他决定再次单独行动,这也导致了他的被捕。
2004年,富尔尼雷因8起谋杀罪和强奸罪被判处终身监禁且不得申请假释。奥利维尔被判处终身监禁,在28年后可以申请假释。
在富尔尼雷的罪行曝光后,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母亲身上,他说自己会成为一个杀人恶魔,是因为小时候遭受了母亲的性侵和虐待。对此种说法,犯罪专家们均表示怀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富尔尼雷捏造的。而且就算富尔尼雷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童年经历也不应该为他的罪行买单,有许多人都曾在童年时期遭受性侵或虐待,但并不会成长为一个杀人恶魔。
据富尔尼雷所说,他的童年过得十分艰苦,由于贫困他只能和母亲、姐姐挤在一间简陋的屋子内。富尔尼雷经常抱怨他的母亲和姐姐使用一个铁桶便溺,他觉得这对女性来说是一种很不得体的行为,简直就是一种退化行为。
经常看到母亲和姐姐用铁桶之类的便盆上厕所,会对这种行为产生厌恶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但富尔尼雷却将这种厌恶延伸到了其他女人身上,甚至对女性这个群体产生了厌恶。
富尔尼雷一直执迷于处女情结,在他心目中只有圣母玛利亚才是完美的女性,因为她是纯洁的。由于处女情结,富尔尼雷会选择处女下手,在他看来只有纯洁的处女才有资格作为他的“猎物”。富尔尼雷表示,他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一个处女结婚。
【原始的情感体验】
富尔尼雷无疑是个反社会人格者,他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和善,还非常健谈,似乎和所有正常的男子一样,但这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他知道只有伪装成正常的样子才能不被警察所怀疑,才能更好地去寻找“猎物”。
反社会人格者之所以可怕,不仅在于他没有正常的情感,还在于他十分聪明且善于谋划。大多数的反社会人格者的智商都很正常,甚至比普通人要高,他们虽然没有情感能力,却会学习如何表现出关心、如何利用情感控制他人。
富尔尼雷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会从第一次犯罪被捕中总结经验教训。这起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可怕之处在于,富尔尼雷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的身份,他的妻子奥利维尔已经被他完全控制,成为他的犯罪工具,他的儿子也成为他诱使被害人上钩的工具。试问有谁会对这样一个三口之家产生警惕呢?如果不是罪行曝光,富尔尼雷就像你的邻居一样,是个有家室的正常男人,但实际上这层身份只是富尔尼雷用来掩护罪行的工具而已。
奥利维尔在富尔尼雷的一系列犯罪行为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她的种种言行令人十分费解,凡是正常的女性都会被富尔尼雷的可怕罪行所吓倒,会想尽办法远离富尔尼雷,但她却主动充当了富尔尼雷的犯罪工具。有一部分女性的确会像奥利维尔一样被危险的男人所吸引,她们会觉得越是危险的男人越有魅力,甚至会觉得和这样一个男人一起犯罪会使两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不自觉地用长相来对一个人的品行进行判断。对于像富尔尼雷这样的反社会人格者来说,他深谙此道,因此他十分擅长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根本不具有任何危险性,但事实上他是一个十分冷酷冷血的人。在富尔尼雷被捕后,他声称自己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是因为遭到了母亲的虐待和性侵。许多犯罪专家都很怀疑富尔尼雷的这种说法,因为反社会人格者十分擅长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他极有可能是在伪造一个糟糕的童年,从而博得人们的同情。
富尔尼雷如果不是单独进行犯罪,或许他永远也不会被捕。对于富尔尼雷这样的反社会人格者来说,他只具有原始的情感体验,具体表现除了生理痛苦外,就只剩下短期的挫折和成功所引起的情感反应。例如富尔尼雷会从一次成功的强奸和杀人中获得愉悦感,不过这种愉悦感维持的时间很短暂。当然富尔尼雷也会从挫折中产生愤怒感,例如当他引诱被害人上车被拒绝时,他一定会感到挫败,因而立刻暴怒起来,将被害人强行绑到车里。
这些情感与正常人所拥有的高级情感不同,只受到脑缘系统的控制,而不受大脑皮层的控制。对于富尔尼雷来说,总是借助奥利维尔去引诱“猎物”上钩无法激起自己的好斗和兴奋感,所以他选择了独自捕猎。在第一次捕猎成功后,富尔尼雷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兴奋感,因此他会兴致勃勃地向奥利维尔炫耀。富尔尼雷如果不是被捕,他永远不可能停手,因为他的情感系统决定了他只能通过强奸和杀人来获得原始的情感体验,如果他不能强奸和杀人,那么他就无法感受这种仅存的原始情感体验,他的生活将会被无聊所淹没。像他这样的反社会人格者终其一生都不应该获得自由,他的自由于他人而言就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