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离开了驿站的李云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几名擅长轻功的锦衣卫缓缓落在了安阳郡郡守府的后院里。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被人发现后,李云挥了挥手,带着锦衣卫摸进了安阳郡郡守邬庆生的书房之中。

然而,在书房之中摸索了一番,李云几人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李百户,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空手回去吗?”

“要真是空着手回去了,你们甘心?”

面对几名锦衣卫的询问,李云不由得皱了皱眉。

听李云这么一说,几个锦衣卫顿时低下了头来,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李云见状,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既然书房里面没有,那想必那邬庆生将东西一定是藏在了自己的卧房里。”

“走,去邬庆生的卧房里看看!”

“是,李百户。”

几个锦衣卫闻言,连忙跟在了李云的身后,朝着邬庆生的卧房一路摸索了过去。

不得不说,身为安阳郡郡守的邬庆生生活还是蛮讲究的。

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郡守府,那奢华程度,居然被邬庆生搞得都快赶上王公的府邸了!

看着这后院的假山、园林,还有那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塘,李云不禁在心里暗骂道。

“娘的,这狗粮养的邬庆生是得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成这样一座府邸啊!”

带着手下的锦衣卫,李云摸到饿了邬庆生的卧房外。

确认没有任何的意外后,李云一挥手,几个锦衣卫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管子,戳开了卧房的窗户,往里面吹起了迷烟。

在迷烟的作用下,原本就处在睡眠之中的邬庆生便更不可能忽然苏醒过来了。

确认了没有任何意外后,李云这才带着几个锦衣卫摸进了邬庆生的房间之中。

不得不说,李云这些锦衣卫做起这种事情来说,还是很熟练的。

虽然是受了宋枫的一些指导,但众人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在卧房内搜索了一番后,李云等人便从邬庆生的身子底下翻出了几本账簿,以及邬庆生和周围其他几个郡还有刺史府的来往信件。

确认拿到手的东西无误后,李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兴奋地对着几个锦衣卫下令道。

“都别愣着了,东西到手了,将房间恢复原样,该撤了!”

随着李云的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快速将房间收拾回了原样,带着一堆的信件和账簿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了郡守府。

片刻后,驿站里正在醒酒的宋枫看着李云带回来的信件和账簿,不由得兴奋地拍手叫好道。

“哈哈哈,好啊,好啊!”

“李云,你没让本官失望,这一次当给你记一功!”

宋枫翻看着手中的账簿和那些信件,满心欢喜不已。

有了这些证据,接下来在离开冀州前往青州之前,便能大张旗鼓的好好整顿一番冀州的官,场。

如此一来,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冀州这边掉更多的粮草前往青州用来赈灾。

“大人谬赞了,我等不过是按着大人您的吩咐做事罢了。”

“只是大人,卑职有一事不明,为何大人非要这个没什么作用的账本?”

“而在卑职看来,干脆直接将这邬庆生抓了便是,再以右骁营血洗清理一番冀州不是来得更快嘛?”

李云说着,躬身拱手等待着宋枫的回答。

面对李云的询问,宋枫有些不禁微微一笑,缓缓开口答道。

“李云,这就是你的目光太短浅了。”

“如果想要凭借右骁营就能够镇压冀州,从而清理掉冀州这些蛀虫的话,那从一开始踏入冀州地界的那一刻起。”

“这些人的项上人头便早已落地了,之所以拖到现在,是本官不想凭借右骁营给这些人落下口实。”

“再说了,有了这些账簿和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件,本官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开始为清除他们做准备了。”

宋枫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继续说了。

也就是说,宋枫打算凭借这些账簿和来往书信,狠狠的在冀州这块腐朽的大地上重新砍出一片活活生机。

“是,大人,只是京城那边要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该不会责怪大人您吧?”

李云有些担心的提醒了一句,生怕宋枫会因此而受到责怪。

哪知,听了李云的担心,宋枫却是一脸无所谓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李云,你莫要担心这些问题。”

“本官既然让你这么做,你便放心大胆的去做便是了。”

“无论出现什么意外,本官都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大胆的去做吧!”

“当然,本官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所以你们都明白本官的意思了吗?”

宋枫一边笑着问道,一边看向了辛苦了一整个晚上的锦衣卫。

“是,大人,我等昨夜很早便睡下了,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驿站!”

见李云等人脸上已经显露出了些许的困意,宋枫便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先退下去休息了。

而他则是一个人坐在烛台前,翻看着手中刚刚李云带回来的账簿和信件。

当看到真实账簿上那邬庆生一个小小郡守贪污的钱粮后,宋枫顿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的他,很是愤怒,愤怒的已经到了想要杀人的地步。

可以说,如今的冀州,光是一个身为郡守的邬庆生这些年来,就借着倒卖粮食的名义,从国库和安阳郡的百姓手中,捞到了近五十万两白银!

要知道,整个冀州就算是放到以前,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算下来,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罢了。

等于说,邬庆生贪污的银子,足够让大周两万五千户三口之家无忧无虑的过上一年!

想到这里,宋枫不禁咬牙切齿了起来。

“娘的邬庆生,还有其他冀州的郡守和那位刺史,这得贪污了多少本该进国库的银子啊!”

“一个郡守就五十万两白银,那身为刺史的于子昂岂不是得到几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