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姬回到自己的寝殿,羞怒交加,越加恨毒了萧钰,秋芙柔声劝道,“公主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晋王殿下现在不过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只要公主肯花些心思,又何愁那晋王动不了心?”

陈月姬美丽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怒声说道,“你懂什么,你没看见晋王都把那紫玉簪子送给萧钰了么,还是当着独孤皇后的面,这摆明了是对晋王妃的人选做出了决定,明日独孤皇后与皇上要与萧岿见面,商谈的怕就是晋王与那狐狸精的亲事。”

陈月姬的美眸几乎能喷出火来,“我陈月姬那里比不上萧钰?为什么一个个都站在她那边,她不过是西梁的公主,还是在宫外养大的,我哪里比不上她?”

“我看你那里都比不上她。”唤作小翠的宫女走进屋内,凉凉的扫了陈月姬一眼,“这次的任务完成不了,皇上怎么会挑你来大隋?”

陈月姬抬起手来就要扇小翠一巴掌,却被小翠反手擒住,秋芙急忙过来,厉声呵道,“这是陈国的公主,就算你是皇上从小培养出来的杀手,也不能这样对待公主,这是大不敬。”

“天下大事,能者居之,这样的蠢货,凭什么得道我翡翠的尊敬。”宫女小翠,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杀手翡翠,倨傲的回道。

秋芙气结,陈月姬挥了挥手,示意秋芙不必与她计较,只是冷声说道“翡翠,今日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只是我给你的巫毒娃娃为什么会变成祝福用的纸包?”

翡翠冷冷一笑,一脸不屑的看向陈月姬,“你以为今日的事情瞒过了独孤伽罗,愚蠢至极,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萧钰,只是萧钰远比我想象的动作还要快

。”

陈月姬怒声说道,“你早就知道这计策是行不通的?”

“起止是行不通,简直是愚蠢之至。”翡翠鄙夷的看向陈月姬,“毁掉一个女人最好的手段你还想不明白么?”

陈月姬的脸上先是划过一丝疑惑,眼睛猛然放光,“你的意思是——”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萧钰回到偏殿,只觉得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熟悉的的薄荷香,坐在铜镜前面,看着头上的紫玉簪,萧钰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云裳走进,萧钰都没有察觉,云裳有些无奈的说道,“公主,刚刚皇上说让您明天去趟晋王府。”

萧钰啊了一声,陡然清醒,自己来的目的不能忘记,历史上的杨广登基之后荒**好色,岂能做到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怎么能被他这么轻易的欺骗,萧钰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满头的青丝没了玉簪的束缚,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上,萧钰看着眼前的玉簪,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翌日,萧钰刚刚起身,杨坚身边的宫女空青过来,手里托着一套衣服首饰,“参见公主,皇上让奴婢把这些送来,说是让公主今日去晋王府的时候穿戴这一身。”

萧钰有些无奈的扶额,“你回去代我谢过父皇。”

空青福了福身子,离开了,云裳看着眼前的云锦,赞叹道,“这料子怕是用那上等的蚕丝织成,用的是今年刚出来的样子,宫里的很多夫人都没这福气呢。”

萧钰淡然一笑,只是吩咐云裳给自己穿戴上,云裳的手艺一向精巧,可见萧岿为了培养出这样的一个暗卫,没少下工夫,好容易穿戴完,云裳又给萧钰挽了一个百花分肖髻,下面的头发没有如同寻常的发髻一样束起,直接披在肩后,平添了几丝妩媚。云裳拿过梳妆匣里的紫玉簪要给萧钰带上,萧钰指了指匣子里面的白玉簪,“用那个吧

。”

云裳虽然有些不解,却没有发问,只是按照萧钰的意思给萧钰穿戴起来,萧钰起身,云裳看着眼前的绝世佳人,大红色的衣衫赞叹道,“公主,真的好美。”

安福殿外面早已经备好了晋王府的轿撵,云裳轻叹一声,“晋王殿下也算是有心了。”

萧钰没有答话,宫中抬轿的太监都是经过悉心**的,一路很平稳,经过陈月姬的殿前,萧钰掀开帘子,恰好看见陈月姬站在殿门前面,“停下。”

萧钰从轿子里出来,陈月姬几步迎接上去,热情的笑道,“钰儿妹妹这是要去晋王府?”

萧钰有些讶异陈月姬的热情,陈月姬一向很少理会自己,在荣华家中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后来在这大隋朝重逢,因为杨广的关系,陈月姬更是恨毒了自己,外人在的时候还好点,私底下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自己下轿,本来也是故意想激怒陈月姬,好方便自己计划的展开,但是陈月姬现在这样,难道说陈月姬又要对自己下手?

几秒钟的功夫,萧钰的心中急念电转,不管陈月姬打得什么主意,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终归是没错的,“是要去晋王府,月姬姐姐不妨一同前去,晋王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看见姐姐的。”

“晋王殿下要见的是妹妹,姐姐怎么好前去?妹妹赶紧去吧,让晋王殿下等着总归是失礼的。”

“那改日再来拜见姐姐。”萧钰福了福身子,坐上轿撵离开了。

陈月姬望着萧钰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钰,你等着,本宫定会叫你身败名裂。”

晋王府很快就到了,萧钰下了轿子,杨广已经笑眯眯的在门外等待,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洒在眼前冷峻男子的身上,带着难得的温柔,杨广伸出手扶萧钰下轿。触手处的冰凉如同一片羽毛,在杨广的心尖上拂过。

萧钰跟着杨广一前一后的进了晋王府,这晋王府的布置倒是十分简单,长廊两边栽种了一片竹子,有风吹过的时候簌簌作响,一方清澈的水池边是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后面偶尔能看见楼阁的一角,倒是难得的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