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宫女推开了新房的门,悄悄的撤掉了新房内的燃了一夜的红烛,元柔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呆滞的看着宫女将红烛一根根的撤掉,一夜,自己就这样坐在桌子旁等了他一夜,终究是还没有等到他,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晕染的一片模糊,这偌大的东宫,元柔所能感觉到的只有身上无尽的寒冷。()

大柱国的女儿理应是众星捧月的,何时,自己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而且是在新房,这是当着整个长安城的人的面狠狠的删了自己一耳光,昭告了整个大兴宫,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太子洞房之夜未留在新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大兴宫,今后,自己如何在这宫中立足,整个元家如何立足。

元柔不敢想,也不能想,呆呆的由着宫女给自己换下昨夜的喜服,大红色的衣裙刺痛了元柔的眼睛,眼底的泪水却被生生的逼了回去,坐在铜镜前,元柔看着镜中苍白憔悴的女子,有些不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由着宫女在自己的脸上描画,遮住了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成亲的第二日,自己需要拜见独孤伽罗,不能让她看出什么来,只是杨勇还没回来,自己要如何跟独孤伽罗解释?

“太子回来了

。”丹杏从门外进来,看着元柔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疼,丹杏是元柔从元府带进来的,跟元柔一块长大,元柔在元府中虽然飞扬跋扈,但是对丹杏一向很好。()

“快,快去迎接。”元柔急忙换好衣服,在丹杏的面前转了一圈,“丹杏,我看起来还好吧?”

丹杏压下心头的苦涩,点点头,“很好看。”

元柔轻轻吐了一口气,袅袅婷婷的出了门,正好碰见杨勇匆匆忙忙的走向后院,元柔刚要出声,却又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就在知道她回来的那一刻,她一夜的委屈都消失不见,他说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信,他毕竟是太子,是要继承大同的,国事为重,她懂,但是自己等了一夜的男人回来的时候怀里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教她如何甘心?

元柔远远的看着杨勇抱着怀中的女子越走越远,不难猜到,那女子定然就是之前提过的云昭训,好一个云昭训,昨夜杨勇出门之前是喝过那合欢酒的,不用想也知道昨夜他们发生了什么,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元柔心里知道,太子毕竟是太子,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正妃,但是抛弃新婚之夜的自己,跑去跟另一个女人**,滔天的恨意几乎淹没了元柔的理智,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手心中,手心一片青紫,元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昭训,来日方长。”回房,元柔淡淡的吩咐,“丹杏,重新给我化妆。”

杨勇将云昭训小心的放到**,拉过被褥,给云昭训温柔的盖上,眼底有愧疚,却并不后悔,“云儿,对不起。”

云昭训轻柔一笑,眼底一片满足,“一切是我自愿的。”转而有些担心的说道,“昨日是你的成亲之日,就这样跑来救我,会不会——”

杨勇将云昭训揽在怀里,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派人给你打桶水来,你好好歇着,一切有我。”

云昭训点点头,纵然担心宫里的反应,但是自己的心底是有些欢喜的,为了自己,杨勇放弃了成亲之夜和广陵的地图,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最重要的?乖巧的将脑袋伏在杨勇的怀里,“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