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电视上开始闪回一些零碎的画面。
有普通的一家三口和谐相处的景象；也有邻居上门拜访、邻里乡亲的景象。所有画面都非常细碎、难以组成连贯正常的剧情。
季霜踩着人体的大腿部分，盯着电视思索片刻：“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祝闻偏头看她：“嗯？”
季霜：“现在游戏有备用核心了，虽然看文字表述可以确定不是每个场景都有备用核心。”
“但如果你非要去一趟监管中心，你觉得我们是赶在电视里的剧情播完前给它拆了比较好，还是…”
季霜打了个刀花，看向朝自己龇牙咧嘴、捶胸但没有足可以顿的头颅：
“还是杀了它比较好。”
祝闻：“很有建设性的提问，我觉得我们可以，”
他顿了一下。
季霜悟了，面无表情的接上祝闻的话：“一起吧，保险一点。”
祝闻：“你也太懂我了。”
季霜：“……还好。”
头颅：“……？”你们是他妈觉得我没长耳朵？
祝闻情商可以的。
他一下就看出了头颅在不满什么，转头对它道：“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你现在确实没有还手的余地。”
头颅：“……”你他妈敢不敢把腿和小鸟还给我？！
季霜已经忍这个头颅很久了。
她过了那么多关游戏，第一次见到不穿衣服就出来作怪的怪。
战力如何先不提，总之也不可能给它拼回去让它先秀一波实力。但不穿衣服着实有伤风化、毫无礼义廉耻，该死。
想到这里，季霜眨了眨眼，视线不自觉的朝祝闻挪去。
猛地回过神来，她有些恼怒的打了个刀花，这就准备把这个跟七巧板似的的怪拆成3000块规模的拼图。
“等下。”
祝闻突然道。
季霜放下刀：“怎么？”
祝闻：“我有个提议。”
季霜扬眉：“好。”
祝闻抿了抿唇，他还没说自己的提议是什么呢。
看来是不管怎么弄，季霜都OK了。
季霜，可以，是个好搭档。
他朝季霜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讲几句悄悄话。
…
…
10分钟后——
“轰！————”
一声巨响在黑夜中炸开，“破晓”1号傻逼噌的就从**跳了起来：“我草？”
他警觉的扫过视线范围内的每个角落，迅速的点开游戏面板私聊界面，给2号、也就是自己的队友发了个信息。
对方很快回信，两人约定了汇合地点后，1号飞快的跳下床摸出了房间。
这局游戏给他们安排的工作有问题。
他负责的顾客、换言之就是雇主是个将近20岁的少年，但自理能力低下、生活常识匮乏，更他妈离了大谱的是，这么大的人居然要听睡前故事才能睡得着。
这种违和的设定，简直比20岁小伙爱上无房无车穷困潦倒的70岁奶奶还他妈诡异——人老奶奶要是身价过亿、癌症晚期、无儿无女且遗嘱上有20岁小伙的名字也就算了，是吧？
但也只能说了。
风险越大、线索的完整度就越高。
他讲了故事，故事里的大灰狼刷出来了，故事里的大灰狼被他打包打包扔出去了。
现在“破晓”傻逼1号更确定，他们这一关的剧本有问题了。
不是他嫌这个场景简单，但就算用脚底板的死皮想——这关是他妈两万二的局，不是两千二的局！要是真的这么简单，玩家们怕个鬼的积分上涨？！
1号冲出房间，也不敢搭电梯，顺着安全通道往楼上跑。
就在这时——
“轰！————”
又是一阵巨响，整栋楼都似乎跟着晃了晃。
“这他妈是在搞屁呢？！”
1号骂骂咧咧的爬楼：“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半夜不睡觉，甲亢啊？！”
“声音是楼下传过来的！”
“破晓”2号傻逼冲下来，表情凝重：“是谁在用道具？”
1号：“我他妈怎么知道？低楼层的事吧？”
2号：“去看看？”
1号犹豫了一下，“这动静……”
“去看看吧！”1号咬牙道：“要是场景毁的厉害，说不定要惊动监管中心。这他妈不是纯有病吗？！”
两人合计完，朝楼下跑去，脚步声回**在楼道里，夹杂着楼下传来的，石块滚落的声音。
2号问：“低楼层都是哪些人在？”
1号：“祝闻在3楼、那个姓顾的小毛孩在4楼，还有个女的……叫什么？季霜？在7楼。”
他说到这，停了一下，“另一组也有几个，在6楼、5楼。”
“诶！等一下！”
2号突然打住了脚，盯着刚打开的游戏面板脸色发黑：“不对劲！”
1号：“怎么？”
2号指了指自己游戏面板上的组队对话界面：“这么大动静，组队对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对吧？”
“我在13楼，你在9楼，都听到了。他们难道聋？”
1号闻言跟着黑了脸，在楼梯上蹲下。
他搓了搓手指，有些犯烟瘾：“不该听不到，除非……”
两人互看一眼：“是分组问题！”
2号来回搓着双手手掌：“对对对！你看，我们先假设这动静是祝闻搞出来的。就论坛他那些见鬼的事迹！你别说！他搞不好真敢炸楼！”
“我们和他是一组的，所以听到了动静，其他人没反应，有没有一种可能……”
2号顿了一下：“我们和另一组所在的空间层面不同？”
1号：“还有一种可能，这动静就是对面组干的，我们是敌对方，所以反应在我们这里？”
2号挥了挥手：“要这么想就没完了，别自己绕自己。”
1号：“也是。”
…
…
“怎么样？”祝闻靠着墙，心说这楼还挺结实。
季霜盯着组队面板，摇了摇头：“没人说话。”
祝闻明白了：“所以现在可以确定，我们这组和对面组的空间在某些时刻是不重叠的。”
“就现在的情况看，我们和他们接触到的时候，剧情、空间是互通的。”
这里对照他们刚才和顾岁宁碰面后，接触、对话没有任何障碍。
“但分开行动的时候，互不干扰、也无法干扰。”
这里对照他们选择了动静最大的爆破道具，但顾岁宁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其他的玩家可能会藏心眼，但顾岁宁不可能。
结合顾岁宁之前刻意夸张化的言行，也许对面组一开始就是知道这一点的，但被规则限制无法明说，所以顾岁宁刻意做出了一些违和的举动，用来提醒他场景有问题。
季霜点了点头，数着秒：“最后一波，10秒。”
说完，她看祝闻：“你确定炸承重墙没事？”
祝闻：“那是游戏该担心的事，反正我们这一时半会儿塌不了。”
季霜：“确实。”
两人一来一回两句话，5楼另一侧尽头传来一阵巨响。
【警告——】
游戏播报：“……？”楼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