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如果我们暂时将蓝方成员全部打成玩家，也未尝不可。”
祝闻盘腿坐在地上，手肘拄着膝盖、手掌托腮，笑着说：“其实我觉得还挺奇怪的，游戏的奖励事实上对玩家来说并没有大用。”
“s级道具固然诱人，但考虑到游戏内事实上并没有超规格的道具，所以重点还是在奖励积分上。”
“可积分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是负担，就算是以刷分为目的玩家，整局游戏总计奖励积分3万分，谁敢这么刷分？”
“咳！”舒书咳了一声，白了祝闻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拿着3万分的积分去冲5万的局，要真给他拿到这局3万分的游戏积分，舒书觉得祝闻下一步就该去冲8万分的局了。
不！
大胆点，9万分！
祝闻回头看了舒书一眼，很快一开视线。
他看着荣在京，并不在意荣在京是否接话，笑着继续：
“按这个思路，如果蓝方成员也是玩家，那么他们不但对这一局没有任何积极性，甚至可能会出现主动把标记者送给我们的情况。毕竟奖励积分没有用。”
“所以，蓝方的奖励和红方不同，不可能是奖励积分。”
荣在京低笑了一声，“这可不好说，你们红方的奖励不就是积分，我以为你们势在必得。”
“对。”
祝闻没有任何停顿的接话，“这就关系到这局游戏的本质了，你知道这局游戏为什么会存在吗？”
荣在京没接话。
“根据我们的分析，”祝闻很难过，叹息道：“可能是因为我对游戏不够好，所以游戏生气了。但游戏的准则是‘一切用游戏说话’，所以才有这么一局游戏。”
“你看，如果我们输了。皆大欢喜，蓝方胜利、游戏用‘公平’的手段铲除了几个碍事的玩家。如果你们输了，我们红方胜利。3万积分带来的游戏难度膨胀，也会拉高我们在未来场次中的死亡率。”
“红蓝双方谁赢谁输对游戏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死。不但要死，还要死的‘公平公正、不影响游戏对自己的定位’。”
荣在京张了张嘴，好笑道：“你是不是过于看得起自己了？”
祝闻抿了抿唇，没接这话。
全场没有任何人接这句话。
这个吧……
半晌之后，玩家1号捏着鱼丸道：“那什么……”他友情建议：“荣什么京的？你要不要考虑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也不是我偏心队友，主要是吧……”
玩家1号指了指脚下：“你现在坐的地方，这艘船，就是祝闻从游戏手里弄来的……”
荣在京：“一个道具而已。”
“nonono！”玩家1号很宽容，晃了晃食指道：“这玩意儿不是道具，是……游戏场景。对标这一局的话，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冰原。”
玩家1号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离谱：“这要不是片陆地，咱是不是也能考虑把它弄仓库里去啊？”
祝闻眼前一亮：“好想法。”
舒书直接一个眼刀，看着玩家1号咬牙道：“你他妈可别乱提供思路了！”
玩家1号尬笑了一声：“那什么……就是个设想、设想……”
祝闻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游戏的，知错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主要还是游戏的规则不够严密。”
“不过。”祝闻笑着合掌：“其实我已经帮忙修复了很多bug了。”
荣在京张了张嘴，半晌都没放出什么屁来。
祝闻接着往下说：“更何况我说了是假设，我们就假设游戏在针对我，不好吗？又不是在针对你，你急什么？”
荣在京：“……”
祝闻：“按照刚才的假设，红方这边的奖励已经趋于合理的状态了。那么我们来看蓝方那边。”
“假设蓝方的成员和你一样都是玩家，考虑到他们头一波攻势表现出来的积极性非常高，我们可以认定蓝方非常想要赢。”
“但代入玩家情绪，需要积分的玩家不多，至少不能600个玩家都对游戏积分趋之若鹜。那么奖励有可能是道具吗？”
“也不太对。在红方这边，道具属于通关过程中的加成，考虑到游戏平衡性，蓝方那边如果有奖励道具，那么道具奖励的性质肯定和我们红方类似。”
“再看回积分奖励，一个标记者奖励3000分，总计奖励积分3万。如果对标到蓝方奖励，那么我、季霜、舒书，每个人值一万积分……唔……”
说到这，祝闻回头看季霜和舒书，皱眉道：“我这么便宜？”
季霜不赞同：“什么叫你？不是我们吗？”
舒书抱头：“这他妈是重点吗？！”
“哦，对。说重点。”
说重点就说重点，祝闻回头盯着荣在京，继续道：“先假设奖励的是每个人头一万积分，那么奖励积分是怎么计算的？”
“记到击杀着头上吗？这可是万把积分，一般人吃不下吧？那如果是平分呢？600人、我先算你们全员存活，一个人平均能得到50积分。这要了能有什么用？”
“积分太多，一般人吃不下。觉得自己能吃下的，不会在这硬耗时间。如果平均评分，一个人50积分，那我们双方为什么友好协商，直接在这一局住下呢？反正游戏没有时长限制。”
荣在京：“你绕来绕去想说什么？”
“没什么。”祝闻耸肩：“我只是觉得，不论奖励怎么分配，都不符合蓝方成员开局展现出的集体积极性。”
“所以。”
祝闻站起来：“蓝方的奖励不是做加法，是做减法。”
“蓝方成员是玩家，那么奖池内奖励应该是游戏积分倒扣。蓝方成员如果是游戏npc，可能他们赢了后就会有几局的假？同样，如果是游戏工作人员，这就得进一步考虑这些工作人员是自愿工作还是被迫工作的了。”
“至于该怎么分辨你们到底是哪类人……”
祝闻转过身，朝慢慢招了招手：“慢慢。”
慢慢正在梦游呢，听到祝闻喊自己，起手就是后退，“干、干嘛？！”
祝闻：“你过来。”
慢慢直觉没有好事，拔腿就跑。
一眨眼，就出了餐厅。
祝闻：“……”
他叹了一口气，道：“慢慢。”
慢慢直接出现了，她还保持着冲刺的状态，一个加速，撞到了季霜肩上。
季霜抬手按住慢慢，朝慢慢笑：“乖，不跑了，跑不掉的。”
慢慢瞳孔地震：“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说完，她慢一万零八拍的反应过来，指着祝闻道：“你耍诈！”
季霜：“他没有。”
慢慢气愤的瞪着季霜：“他有！”
季霜不紧不慢的从仓库里拿出一罐巧克力：“他没有。”
慢慢的眼珠子直接就飞到巧克力上了：“对对对！他没有！”
季霜：“那你要不要帮忙？”
慢慢盯着巧克力，一拍胸脯：“那当然要！我是他的道具嘛！他说了算！”
说完，慢慢狗腿的看向祝闻：“你刚才想说什么呀？我最会帮忙啦！”
祝闻：“游戏面板看看。”
慢慢眨了眨眼，歪头：“嗯？”
就这啊？
她还以为祝闻要她丢出去抓蓝方的人呢！
早说嘛！
慢慢兴高采烈的按出游戏面板，怼祝闻脸上了：“看看看！随便看！”
祝闻往后仰，于面板拉开距离。
定睛一看，祝闻皱了皱眉：“这是哪里的语言？”
慢慢眨了眨眼：“这是¥……＃%……¥R%……嗯？”
她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重新说！
慢慢再次开口：“这是¥%……¥＃……FEW¥＃为什么啊？！”
祝闻恍然大悟：“和秦晴一样。”被游戏屏蔽了。
慢慢：“秦晴是谁啊？”
祝闻不理她，只确认道：“现在我们可以确认，npc的面板和……”他看了荣在京一眼，继续道：“颜色不一样。游戏工作人员的面板我见过，也不一样。所以……”
祝闻看着荣在京：“你不还是玩家吗？”
荣在京：“……”话都给你说了，你还问我干嘛？
慢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抱着季霜给的巧克力跟自己反复较劲。
一句话叽里呱啦来回说十次，被屏蔽80%。
她满脸不理解，看了看祝闻、又看了看荣在京，好奇宝宝似的道：“谁的游戏面板颜色不一样？怎么可能呀！那不就是¥＃……¥%……¥%＃TF＃¥……啊！————”
慢慢急了。
想说的话说不出来给她难受的，今天非得和自己的舌头一较高下不可！
她瞪着眼塞了一颗巧克力，蹲在地上捋舌头，还不忘对祝闻道：“你等等我呀！我一会儿就好！等我捋清楚了，你、你再给我一罐巧克力！不行！这回要别的！”
祝闻直接画大饼：“别说肉，我仓库里还有一桌大餐。”
——就是不知道臭了没。
慢慢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更努力的练习说话去了。
祝闻知道慢慢是个傻子，但他确实没想到慢慢会觉得一句话说不清楚是因为自己的舌头的问题。
祝闻开始怀疑，慢慢恐怕已经被游戏放弃了。
原因的话……
可能是修不好了吧。
啧啧。
祝闻摇了摇头。
慢慢，惨。
“祝闻。”季霜喊了祝闻一声，见祝闻看过来，用眼神示意他看窗外。
祝闻循着季霜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
计时器。
已经走到23:59了。
他走到窗口，盯着计时器。如果计时器另有用途的话，时间上应该会以24小时、48小时之类的……或者整数为节点。
蓝方一反开局的积极性，一定是在等着什么。
那时间的流逝，必然会带来一定程度的改变。
他看着计时器，等着时间往24:00跳。横竖一天都过去了，自然不用可惜这盯着计时器看的几十秒。
后头的玩家1、2、3号玩家不太清楚祝闻在等什么，不过别的不说，总之先把辛苦搓好的鱼丸塞仓库去。
万一呢！
有备无患嘛！
慢慢还在和自己的舌头较劲。
薛曼婷知道自己不能添乱，挪到了祝闻身边，以确保万一有事发生，她能第一时间钻进仓库，不浪费祝闻一分一秒。
至于舒书，作为成熟稳重的大人，祝闻和季霜的脑回路往哪里狂奔都行。他又不求整个什么称号回去，更无所谓这局是听的，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
他盯着荣在京，确保如果有任何变故，他能第一时间弄晕荣在京让荣在京在“无法主观拒绝进入仓库”的前提下把荣在京塞进去。
嗯？
舒书想到这里，脑子一裂——那仓库收容制度不还是有打bug嘛！意思是只要打得过、是人是鬼都能往仓库里送是吧？
计时器上的时间跳到了24:00。
当计时器上的时间从24:00跳到24:01后，场景开始发生了变化。
冰原的碎冰开始凝结、发挥，自远处起，腐朽的高楼拔地而起，缠绕着枝叶从冰层中钻出、攀附着高楼**在外的钢筋结构生长。
几乎就是几息间的事，茫茫一片雪白的冰原变成了一座破败的空城。
「？？？经费？？？？？？？？」
「整花活是吧？游戏这么闲的嘛？有空整这些不能修一修慢慢的bug吗？看给孩子傻的」
「前面的住嘴！慢慢的bug不能修！冷艳美女游戏里多的是，但傻子美女可就慢慢一个啊！这是《乐园》的宝藏你懂不懂啊！」
「我超我急死了，蓝方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感觉他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啊！」
「我更好奇荣在京的游戏面板是怎么回事（点烟.jpg」
“所以，每24小时会切换场景？”玩家1号问。
舒书摇头：“不一定。会切换场景已经是确定的事了，但多久一换、还是要等下次场景改变才能确定它的更变间隔是稳定的、还是逐步增长或者缩短。”
“反正现在吧……”
舒书往外看了一眼，朝祝闻扬眉。
祝闻颔首，掏出麻醉枪就送荣在京安眠了。
舒书心情复杂：“可能荣在京装了这么久的高手，也没想到上来就送我们手里了吧。”
祝闻拎着枪摆了摆手，“反正我们又不亏，他要是真的难对付，那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舒书点头：“也是。”
他指了指了外头，问：“出去一起活动？还是分开？”
祝闻：“你们一起，我和季霜一起。”
这个回答在舒书的预料之内，他好笑道：“准备被刺去？”
“柔和一点叔叔。”祝闻嫌弃道，“我就是想去看看其他人的面板是不是也有异常。这直接决定了我们手上的荣在京到底是个宝贝还是个量产废物。”
舒书：“行。”
他思索了一会儿，道：“考虑到还不确定场景变化的具体时限，我们随时保持联系，12小时内要在这里汇合一次。”
祝闻抬手比了个“ok”，把薛曼婷往仓库了按了按，招呼季霜走人。
舒书这边倒是没什么，多仨玩家也没什么碍事可言，毕竟都不算分太低、最起码的素质还是有的。
玩家们风头离开游轮。
一下游轮，舒书转头看了一眼。
就说这废弃的城市里横着一艘游轮这种事，看起来倒是挺朋克。
不知道场景再切几次能不能往海里切，毕竟游轮都有了，要是从头到尾都没开起来过、那岂不是浪费？
舒书琢磨下次自己也得从游戏里薅点看起来震撼一些东西回去，这玩意儿不是好不好使的问题，是帅不帅的问题！
几人下了游轮，分工明确。
祝闻和季霜去研究蓝方成员的成分问题了。
舒书和剩余3名玩家则选择在城市内穿梭，准备杀蓝方小队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挑了条狭长的小路进去，一路摸索着往前。
没走一会儿，玩家1号就兴奋道：“我超……我才反应过来，所以这关咱们什么都不用想，看到一个干翻一个就行？！”
玩家2号跃跃欲试：“你别说了，我不想离开这局了！”
舒书：“那个……”
他的声音太轻了，玩家们没注意到。
玩家3号有了一个全新的提议：“要不咱们找蓝方的人商量一下，干脆都住下得了！”
舒书：“你们……”
“你是不是傻逼？”玩家1号瞪着3号，简直不能理解：“你怎么能这么想？！”
玩家3号尬笑一声，抓了抓脸：“我知道这是祝闻的局，我……也就是开个玩……”
玩家1号直接打断他，瞪着眼道：“你他妈不能有点出息？！你听我的，我们可以先把蓝方杀个干净！然后那荣在京不是还在仓库嘛！标记者必有他一个名额！只要他不死，这局游戏不算结束。所以……嘿嘿……”
玩家3号直接悟了：“所以咱们只需要杀掉那599个蓝方成员，然后安心在这一局住下，没事玩玩荣在京就可以了？”
玩家1号“啪！”的一拍手：“就是这个意思！”
玩家3号乐了，直呼：“这个主意好啊！”
舒书深吸了一口气：“我说……”
“好个der啊！”玩家2号还有一丝理智，痛心疾首道：“你们他妈先给我说说战术，咱们6个人，怎么弄他们599个人？！”
玩家1号、3号：“…………有、有道理。”
玩家2号：“而且！”
玩家1号、3号：“而且？”
“而且！”玩家2号指着舒书道：“你们他妈能不能尊重叔叔一点？他想说话好几次了！都被你们打断了！”
舒书：“……你也打断过，谢谢。”
玩家2号直接眨了眨眼，那眼神、那叫一个水灵无辜：“有吗？”
舒书：“算了。”
他只是想说：“都清醒一点，对方很有可能是玩家。玩家没npc那么好对付，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掏点道具出来弄我们一下呢。”
玩家1、2、3号沉吟半晌，得出结论：“有道理。”
舒书：“……”
祝闻身边是不是没有正常人啊？
是匹配机制问题还是祝闻毒性太强啊？
我会不会被感染啊？
舒书脑海里盘旋着一大坨问题，沉默。
…
…
“……这边。”
祝闻和季霜在一栋大楼里，楼内满是缠绕的植物、破碎的玻璃，地上是厚重的一层灰。祝闻看了眼不远处的脚印，朝那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季霜往那边看。
看情况，不久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季霜指了指楼上。
祝闻点头。
两人轻手轻脚的往楼梯走去，避开楼梯上的碎玻璃和被捏扁的易拉罐，往楼上走去。
没走几步，跟在后头的季霜见祝闻低下了头，看动作像是在摆弄游戏面板。
不多会儿，季霜的玩家标志就亮了起来。
她低头点开——【好像在玩游戏】
季霜：“……”
她一脸无语的回话——【我们严肃点好不好？】
祝闻回过头，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栋楼非常高，循着脚印一路上去，往上十几层，都没见脚印停下来过。
祝闻从仓库抽出自己惯用的蝴蝶刀，停下来往上看了一眼。
还行。
都到这里了，不接着往上也说不过去。
两人一路走到25层左右的位置，终于听到了谈话声。
是在楼上。
祝闻和季霜对视了一眼，上去。
「捏嘛，这么高。我爬到10楼就得死」
「前面的想笑死我？你到底多少分死的？」
「……5783分，不行吗？我做玩家的经验是少，但做观众我他妈是专业的好吧！」
「这个直播间怎么回事啊？怎么动不动就开始跑题？都他妈是谁的粉丝态度这么不端正？」
「前面的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主要我们也不算粉丝，只是想来开心一下而已（滑稽）」
“……¥＃%¥%……@＃¥”
离得近了，祝闻能明确的听到谈话声了。
还是听不懂的，像只存在在游戏里的语言。
他皱着眉，心说这也不好交流，朝季霜头去询问的眼神。
季霜木着脸低头打字——【别看我，我也听不懂】
“＃¥%¥……F！@F@……”
“说个鸡掰啊！我们就这里待着就行，等那边的人先动。”
“不是，这不太厚道吧？万一这一场解决不了，回头我们自己先整一出内讧。”
“R＃……¥＃！@＃%……”
“那我不管，你们昨天也看见了！那个谁随手一掏就他妈一艘船，差点没他妈把老子砸成罐头！我一开始就说，别老想着对面人少就他妈无脑一波冲，也没人听我的啊！”
“啊现在好了，600打3被他妈撵回来从长计议等场景刷新，你们都不嫌臊得慌！”
“＃@……%,FE……”
“滚滚滚！老子听你说话费劲！”
祝闻和季霜猫着腰听了一会儿，看向对方，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要是都说中文也就算了，顶多和荣在京是一会儿的；要是都说鸟语也不是也行，全当妖怪处理了就成。
问题是两波人两种语言，怎么还能无障碍交流起来呢？
祝闻低头点开游戏面板好友界面，打开了季霜刚发来的私信——【可能是游戏给了翻译的道具】
祝闻眼前一亮，抬头看向季霜。
季霜：“……”
她明白了。
她低头输入——【行，抢】
祝闻心满意足的关上游戏面板。
随后，他站了起来。
那边正坐着瞎逼逼摸鱼的几人立刻注意到了祝闻。
“我草！怎么一点动静没有？！”有喊了一声，拔枪。
季霜头好痛。
她按了按额头，瞪了祝闻一眼——能不能打声招呼？！
祝闻没看她。
好。
季霜收回视线，直接架起狙、开枪。
“砰！——”的一声，枪声在空旷的大楼内炸开。刚才掏出枪的那名蓝色方成员捂着手腕滋儿哇唱了起来。
祝闻：“厉害啊。”
季霜：“这距离狗都能打中。”
祝闻：“我不允许你拿自己和狗比。”
季霜：“……”妈的！
季霜一拍楼梯，满身杀气的站了起来。
虽说是对抗模式，但对面人确实没想到祝闻这边连个开场白都没有，就先动了手。
几人迅速散开来，躲到了承重柱后头。
“¥……＃¥%¥@＃¥！！！”
说鸟语的那位高声喊了句什么。
重点不是他说什么，反正也听不懂。
但不知道是不是祝闻的错觉，这人喊的这句话好像有点别的作用，让他的耳朵有一瞬的不适。
几乎是这种不适感出现的同时，楼内响起奔跑的声音。
不稍一会儿，楼上气势汹汹跑下来十来个人。
祝闻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将视线落在刚才中了枪、仍在滋儿哇唱的人身上。
还没等他想清楚什么，就有人抡着刀照着祝闻的门面砍了过来。
祝闻下意识就是全力一脚。
冲过来的人以什么速度来的、就以什么速度飞了回去，“吧唧”一声拍在墙上，滑了下来。在地上弹了两下后，就没动静了。
祝闻：“……”
他指着地上那个胸腔凹陷的人，朝季霜道：“这是不是太脆弱了？我不是故意的。”
季霜皱眉盯着地上失去呼吸的人，眼见他开始缓缓融化，化为一滩血水。她看向祝闻：“怎么？你脚上有毒？”
祝闻耸肩：“没有吧。”
季霜：“吧？”
祝闻张开嘴。
“不要‘诶！’”季霜及时制止。
祝闻撇了撇嘴：“啧。”
不过既然他脚上没毒，对方又融化了。
那就……
当不是人处理了吧。
不是人的话，就不用收着劲了吧？
祝闻朝季霜扬眉：“去找那几个可能有翻译器的人，搞不定喊我。”
季霜：“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