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这里！”
季霜掀翻一个蓝色方成员，手里的蝴蝶刀打了个旋、好不犹豫的扎进那人的脖颈处。
鲜血喷出，她抬手擦掉脸上的血点，从那人耳里掏出一个小小、类似助听器的东西，转头朝祝闻道：“找到了！”
祝闻一脚蹬开朝自己扑过来的人，回过头就看到了季霜满脸是血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
季霜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脸上的血，发现蹭不干净后，有些懊恼的“啧”了一声。
沉默片刻，季霜甩锅道：“是他先要杀我的。”
地上将死不死的人听到这话弹了一下，“？？？”谁要杀你？我他妈明明在逃命！
祝闻捋了捋自己的额发，朝季霜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得回去洗个头。”
季霜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
她低下头，根本分不清自己掌心上的血都来自哪里，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后，她安心道：“没事，我有洗发水。”
祝闻：“你仓库里怪东西真多。”
季霜：“也还好吧。”
她站起来，踢开脚边凉了一半的人，见祝闻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上前帮着去检查其他人身上是否有翻译器。
祝闻翻着地上的尸体，问：“有受伤吗？”
季霜扬眉：“当然没有。”
祝闻：“那就行。”
季霜：“哦？”
她看着祝闻，笑道：“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哦。”祝闻指了指不远处相继化为血水的尸体，不紧不慢道：“挺奇怪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毒。要是能痛过伤口进行血液传播，那多麻烦。”
季霜：“……”就这啊。
祝闻见季霜不说话，转头看了她一眼，问：“想什么呢？”
季霜：“……没。”
祝闻无情道：“那就快找。”
季霜翻了个白眼：“好！”
「笑死了，求求你了祝闻！人家明明是想听你关心她！你行不行啊祝闻！」
「前面的大胆！居然敢问祝闻行不行！（滑稽）」
「传下去，季霜问祝闻行不行（」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直播间没多少人在意游戏进展，只想找乐子（黄豆流汗.jpg」
「前面的小了！格局小了！看游戏进展有什么意思？通关有什么意思？极致的快乐就是不管玩家还是观众都把游戏当回事！（滑稽）」
祝闻和季霜到处找了一圈，找到了三四个类似助听器的东西。如果他们没理解错的话，那这些就是所谓的翻译器了。
“以前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祝闻问。
随后，他追加道：“我是指，除玩家以外的另一方，在与玩家语言不相通的情况下、自己人与自己人也语言不通，需要通过外力达成交流的情况。”
毕竟玩家与npc语言不通的局，祝闻遇上过好几关。可在那些关卡里，npc与玩家语言不通的同时，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能在中间起到翻译作用的角色。
但这一关没有，不但没有，甚至蓝方之间交流都需要用到翻译器之类的东西。
就好像，蓝方这600人，是临时拉起来的、成员分别来自不同地方的一只队伍。所以不论是协作、还是反应能力，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差异都挺明显。
季霜皱眉想了一会儿，很快摇头：“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局。”
祝闻也不是真的指望能从季霜这里满意的答案，只是走个流程问一嘴而已。
他耸了耸肩，随后道：“那游戏面板的事呢？我是指荣在京那种，你有头绪吗？”
季霜还是摇头：“如果知道，我会说。”
“哎呀。”
祝闻捂住嘴，露出做作的惊讶模样：“原来是会主动说的。”
季霜气死：“不走个流程你不痛快是吧？”
祝闻摆手：“毕竟同一件事做多了我会养成习惯的，条件反射你懂吗？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季霜直接一个白眼，不想接话：“……”哦，刺探情报这种事还能练出肌肉记忆是吗？
她低头研究那几个翻译器去了。
倒不是百分百确认这些长的像助听器的东西就是翻译器，但全场也就它几乎人手一个，并且外观最像。
季霜拿着这些东西捣鼓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小开关。
轻触大概是代表激活和关闭。
确认东西是处在开启状态后，季霜将它擦拭干净，看向祝闻：“接着。”说着，把东西抛了过去。
祝闻抬手接过，塞进了耳里，但没看季霜。
季霜察觉到祝闻正盯着那些由尸体化作的血水皱眉，问：“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闻指了指楼梯口那几滩血水，“它们好像在挥发。”
大楼内本身粉尘就重，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空气中被扬起的灰尘仍就漂浮着。季霜之前的注意力不在那些东西上，就算祝闻着么说，她也察觉不到变化。
“是有……什么不对吗？”季霜发挥想象力，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试探着往下猜：“比如它们挥发后会招来什么？”
祝闻皱眉：“这不和逻辑。”
季霜“嗯？”了一声，反应过来，“确实不和逻辑。”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蓝方人员死后的血水挥发才能召唤？或者吸引？来的，那蓝方人员中就必定要有人成为祭品。
可从蓝方人员一开始表现出，对获胜的积极性来看，就不和逻辑了。
毕竟胜利对死人是无所谓的。
只有活着，胜利才有意义。
季霜抿了抿唇，悄声后退几步不打扰祝闻思索，走去窗口看了一眼。
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蓝方人员。
他们动静不小、蓝方人员更是不吝啬呼喊，如果有，那么现在早就该冲过来了。
但也不一定是没有，如果附近有蓝方人员、而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选择帮助同阵营人员，那么他们的团结性就值得重新定义。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都是好的。
当然，如果是后者，季霜就跟高兴了。
毕竟团结的600，和一盘散沙临时凝聚的600，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祝闻一回头，就看到季霜脸上的若有所思。
他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季霜摇头，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给祝闻听。
祝闻听完笑了一声，问：“所以你希望现在的情况是后者？也就是蓝方600人事实上是一盘散沙的情况？”
季霜点头，不明白祝闻为什么笑：“难道这不是对我们而言最有力的情况？毕竟如果是前者的话，就只能说明现在我们解决的这十几个人，都是蓝方抛出来的探路石，那我们就还在蓝方的节奏里。”
祝闻摇头：“话不能这么说。”
季霜眨了眨眼：：“嗯？”
祝闻突然问：“你有筷子吗？”
季霜：“啊？”
她愣了一会儿，随后翻白眼道：“你该不会想说，一个折断一双筷子容易，但折断一把筷子不容易。可如果我们同心协力，一把筷子也不是难事吧？”
祝闻不可理喻的看着她，翻了个比她更标准的白眼：“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那一把筷子我自己就能折断。把蓝方比做筷子，那就是。”
他慢悠悠道：“他们加起来也斗不过我。”
季霜：“……”今年最无语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她沉默片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认真的吗？”
祝闻坦诚：“我吹牛的。”
季霜：“……”
“其实我是觉得，”祝闻不紧不慢道：“只要蓝方不是那种被输入了不死不休的程序的机器人，而是鲜活的生命，不论他们是npc还是玩家，亦或者是游戏工作人员，只要有独立的思维、且没有接受过洗脑式教育，那么就都会怕死。”
“惭愧，目前看来他们的死亡风险比我们高，所以该害怕的是他们。”祝闻耸肩：“只要他们会害怕，就算一开始不是一盘散沙，也迟早变成一盘散沙。”
季霜：“万一他们死到临头发现没有取胜的机会，反而破罐破摔跟我们来个同归于尽，那岂不是……”她一摊手，很无奈的耸肩，满脸你懂的。
祝闻：“你别杠。”
季霜：“跟你学的。”
祝闻摊手：“那给学费。”
季霜直接掏出一把糖：“诺，学费。”
“上道。”祝闻塞了一颗糖进嘴，把剩下的揣进兜里。
什么幼稚不幼稚的，万一接下来的时间里出现长时间不能吃饭的情况，这点糖还能打打牙祭呢。
他转过头，又瞥了眼楼梯口那一滩滩血水。
“确实在挥发。”祝闻皱眉道。
季霜点头，要是这回再没发现，那瞎和傻至少得占一个。
她偏头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银白的长发在先前的打斗中早已散落，随着风微微扬起。
如果挥发掉的血水会变成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飘往某处的话，那就是……
季霜指向西边：“那边。”
祝闻颔首，“再等等吧，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
季霜点头应下，扯掉头上松垮的皮筋，将头发随便捋了捋重新束成一股马尾。
她扯着发尾皱了皱眉，“挺碍事的，有空剪掉好了。”
祝闻：“大可不必。”
季霜偏头，马尾甩了甩：“为什么？”
“你不是可以……”祝闻抬手比划了一下，不太会说：“扎个丸子头？”
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么个叫法，“我见过江铃姐那么扎，反正就是一个球，那样不就不碍事了？”
季霜木着脸，眼中有尴尬：“我不会弄。”
祝闻合掌：“太巧了，我也不会。”
季霜扼腕：“……行。”
两人说话的期间，除了偶尔看彼此一眼，都在注意着楼梯口的那几滩血水。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蓝方至少分三种人。
一种是上个场景就见过的、特征最明显的巨人。
一种是长相与正常人类无异，但死后尸体会化为血水的人。
剩下的一种，目前看来则与正常人类完全相同，大概能归类为和荣在京是一伙儿的、或者有联系的人。
啊。
这么说的话，下次还得抓个活口，问问人家认不认识荣在京、要不要和荣在京坐下来叙叙旧什么的。
祝闻想罢，也是实在闲，关心起了荣在京的心理健康。
“你说荣在京如果下次被放出来，发现蓝方人数锐减，会不会晕过去？”祝闻用手肘撞了撞季霜：“他看起来心理承受能力挺差的。”
季霜耸肩：“他怎么样管我什么事？”
祝闻：“冷血。”
季霜：“假惺惺。”
祝闻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不要夸了。”
季霜：“……行。”
「这是季霜战败的第10086次！」
「呜呜呜为什么不让着美女一点，美女不值得让吗？」
「我看前面的是一点都不懂哦！美女生气才是最好看的！呜呜呜，我又想姐姐了」
「别的咱不说，不过稳确实是挺稳的，我还以为600对3压根没的打呢。现在看来，是我他妈天真了」
「咱就是说，现在已经在怀疑游戏放水或者在酝酿什么大招了（点烟.jpg」
“……轰…………”
远处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由于声音十分朦胧的关系，在这死城中并不显突兀。
祝闻和季霜同时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轰…………”
又是一声类似的声音。
是西边传来的。
祝闻按着窗台探出身，朝那边看去。
“轰！……”
“轰！”
“轰！———”
声音越来越近了，这回祝闻和季霜分辨出来了。
是频率上类似脚步声的声音，但能制造出这个冬季动静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巨人了。
“不只一个！”季霜道，回头看了眼那几滩几乎已经完全挥发的血水。
“还是不对。”她摇头道：“怎么需要血水的气味来驱动呢？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但凡需要那些巨人动手的场合，蓝方都得先自裁几人？”
祝闻也觉得不对，耸肩道：“想开点，蓝方是600人没错。但我们没数过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也许那些巨人是宠物也说不定。”
季霜干笑：“那那些人爱好还挺特别。”
“谁说不是呢。”祝闻笑着应话，“反正我们随便猜，错了也没有损失。”
季霜颔首：“这倒是。”
脚步声愈发逼近、同时步伐愈发急切。
几乎是两人说完最后一个来回的下一分钟后，祝闻就在林立的大楼间见到了撒丫子跑的飞快的几个巨人。
它们目的明确，就是冲着这栋散发着浓郁的血水味的大楼来的。
视线聚焦在祝闻脸上的下一秒，巨人1号一个猛扑蹿到了祝闻眼前，一挥手，大楼外壁被拍下来一半，暴露出来的钢筋严重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祝闻面无表情道：“他一巴掌能拍碎10个我。”
季霜：“大胆点，20个。”
祝闻：“但是没有关系。”
季霜转头看他：“嗯？”
祝闻已经撒丫子跑了。
季霜：“……”哦，先跑再说是吧？
她木着脸跟上，“我们就光跑？”
祝闻：“其实我有个更帅的撤退方案。”
季霜：“什么？”
祝闻指了指窗户：“跳下去。”
“你疯了？！”季霜尖叫：“这是十几楼！”
祝闻：“所以我现在在走楼梯。”
说完，他撑着扶手越过去，直接落到了下一层。
季霜：“……”还挺有道理。
两人几乎是飞下楼的，楼梯那都是装饰品、有个扶手借借力就够了——楼梯有被侮辱到。
外头的巨人挤不进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抬手疯狂砸着大楼外墙。
楼道的外墙被掀起来的时候，祝闻和季霜才到6楼。
巨人在大楼外微微弯腰，硕大的眼珠透过墙上的孔洞看向祝闻和季霜，随后眯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开心，并且享受这一刻。
见祝闻和季霜又要往下跃，巨人直起腰，将手伸进孔洞，摸索着早季霜一步抓到了扶手。坚固的扶手犹如薯条似的被折断、随后被连排扯起。
季霜已经没时间停下脚重新找路了，她脚步不停飞身而起，足尖在巨人的手背上点了一下，赶在巨人挥手的一刹那再次起跳。
祝闻抬手接住季霜。
巨人看着挺弱智，但显然不是弱智。空出来的那只手立刻拍碎祝闻和季霜所在的楼层楼道的那面墙，伸了进来。
祝闻扬了扬眉：“这怎么好意思？”
说完，扯着季霜踩着巨人的手，蹭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顺着手臂一路向前，就是巨人的肩膀。
巨人：“？？？”你他妈还挺敢？！
祝闻朝巨人笑了一下，抬脚直接给了巨人的下巴一下。
巨人先后仰去，祝闻顺着巨人后仰的身体动作制造出来的人形滑滑梯噌的就下去了。
落地后，祝闻回过头，本想与巨人打个招呼什么的，目光却先一步定在了季霜脸上。
他诧异道：“你头发怎么又散了？”
季霜：“……”就刚才那被扔来扔去的架势，头发很难不散吧。
她随手捋了捋头发，拍了祝闻一下：“现在是头发的事吗？”
祝闻：“也是。”
他看向摔了一屁股墩的巨人，耐心的等着巨人爬起来。
随后，祝闻抬手摆了摆：“你好，我叫祝闻。”
巨人：“我管你他妈叫啥？！”
祝闻瞪了瞪眼，看向季霜：“翻译器真的有用。”
季霜：“是啊，开心吗？”
祝闻：“一点点。”
季霜：“一点点也是开心，那么现在。”
祝闻：“嗯？”
季霜拉起他迈开脚：“跑啊！”
其他的巨人已经从别的路围过来了！
祝闻抬脚跟上，笑着问：“你急什么？”
季霜：“主要是不想看祝闻馅儿的肉饼。”
祝闻赞同：“我也不想看到季霜馅儿的肉饼。”
“所以。”他问：“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一共看到了多少巨人吗？”
季霜：“你问这个……”
还说到一半，季霜反应过来：“你要把他们全拉到一起？！”她一面飞奔、一面看向祝闻：“这就是你说的，你不想看见季霜馅儿的肉饼的诚意？！”
祝闻颔首：“至少能做出‘祝闻、季霜馅儿的肉饼’的东西没了，那不就行了？”
季霜：“……”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她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巨人们，觉得被疯狗追也不过如此了。
“我记得好像有十几个。”季霜快速回忆了一下，确定：“反正不超过15个！”
祝闻：“那这里只有6个。”
季霜明白了，木着脸道：“我再去杀几个会流的血水的，你再跑一会儿？”
祝闻：“OK。”
应完，祝闻想起来了。
还是得跟舒书知会一声，舒书看起来血压不太稳定的样子，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
想罢，祝闻矮身躲过巨人从后面的丢来的没看清是个啥的东西，打开组队对话输入道——【出大问题。】
懒得解释了。
反正是什么大问题，舒书只要在这附近、并且没有瞎，应该都知道是什么大问题。接下来舒书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带着玩家1、2、3号，run。
不过理想是丰满的，但祝闻估计舒书会跑的可能性大概比舒书吃屎的可能性还低。
但也没所谓了，反正祝闻就是提前知会舒书一声，剩下的也没什么了。
跑操嘛。
祝闻还是挺行的。
他撒丫子绕着这一圈跑着，巨人们虽一步抵他十几二十余步，但始终没有他灵活。除了要随时留心巨人们从背后丢过来的防盗门啊、车子啊、电线杆啊之外，倒是也没什么麻烦的。
哦，还得记得别跑远，省的季霜回来还得废时间找他。
他绕着身边这3个街区的大楼们跑了两圈，待到第三圈的时候，和火急火燎跑过来的舒书打了个照面。
祝闻脚步没停，路过舒书的时候“嗨”了一声。
舒书只觉得的有什么东西刷的从他眼前掠过去，随后留下一个欠揍的单音。
他木着脸转过头，看着祝闻飞速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以及巨人们路过自己时毫不停留的步伐，麻了。
祝闻又他妈干啥了？！
为何能把仇恨拉这么稳？！
舒书也没机会问。
祝闻自然也没时间答。
舒书原地木了那么两秒，超玩家1号伸出手，“你那条够粗够长的绳子呢？”
玩家1号跟抽肠子似的把那条麻绳从仓库里抽了出来。
舒书定睛一看，麻了。
这他妈叫绳子啊？！
这比他腰都粗！
这玩意儿放平时真的有用吗？
舒书脑子里一连窜蹦出百八十个离谱疑问，随后心绪归为平静。
他捋平自己扭曲的表情，认命道：“来吧同志们，咱们来做个低级机关。”
玩家1、2、3号乐颠颠的应下，哼哧哼哧的抱着人那么粗的麻绳就开始规划。
就在这期间，祝闻又从他们经过了一遍。
玩家1号露出羡慕的眼神：“咋体力这么好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舒书：“……这可能和他年不年轻没什么关系。”
玩家1号虚心求知道：“那和什么有关系？”
舒书指着那6个追着祝闻滋儿哇跑的巨人，“你被它们追着，你也跑。”
“胡说！”玩家1号厉声反驳，铿锵有力道：“如果我被它们追着，我第一圈就死了！叔叔你看不起谁呢？！”
舒书：“……”还、还挺他妈自豪？
聊天打屁是嘴的是、设置弱智机关用不上脑子，手脚动起来就行。
几人哼哧哼哧搬着绳子，比划半晌，将其的两头绑在了马路两边相对较细？较小？的楼体上。
这玩意儿，舒书也没拿房子干过这事，一时之间都找不出符合现下情况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两栋倒霉大楼。
反正将就将就吧。
眼见祝闻又要撒丫子来了，舒书朝马路对面喊了声：“你们那边好了没啊？”
“等会儿的！”玩家3号喊了一声，骂骂咧咧道：“我他妈把自己绑进去了！”
舒书破音：“啥？！”
玩家3号还在唧唧歪歪：“这破绳子太粗了！我寻思我扛着它走个结，然后出来给它扯紧！结果！”
舒书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结果他妈的忘记了是吧？！”
玩家3号乐道：“是这么意思！叔叔你真懂！”
舒书尖叫：“那你他妈现在出来没啊？！”
问完一转头，祝闻已经来了。
舒书头皮都要炸了：“快点！”
朝这边跑来的祝闻看到绳子，想也没想就抬腿跳了过去，落地后扭身退了几步，他朝指着绳子朝舒书道：“你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给我？”
话音落下，动作相对迟钝许多的巨人一脚被麻绳绊倒，叮铃桄榔的和身后来不及刹车的其他巨人摔成了一团。
舒书人麻了。
这一绊麻绳收紧的力道，不说把一个人绞成两半，但把人绞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顾不得许多，横穿马路踩着巨人的头冲到马路对面。
刚爬起来一半的巨人被舒书照头一踩，不设防又趴了。
巨人：“？？？”
舒书冲进街对面的巷子，问：“人呢？！”
玩家2号奇怪的看着舒书：“你急啥？什么人？”
舒书都要跳起来了：“那个谁！”他还是不知道他们叫什么，瞎鸡掰比划一通，问：“那个刚才说把自己绑进去了的人呢？！”
“害！”玩家2号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玩家标志：“在仓库啊！不然呢？”
舒书：“………………”
一瞬间，舒书的表情从急切到震惊、从震惊到惊讶、再从惊讶到自我怀疑、最后，他抱住了头。
完了。
智商出问题了！
舒书很痛苦。
玩家2号反应过来，乐呵呵道：“关心则乱嘛！别怕嗷叔叔！咱相信你始终比我们聪明！”
舒书：“……只比你们吗？”
玩家2号：“这还不够吗？”
舒书：“……”谢谢，并没有被安慰道。
他木着脸站起来，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把自己的智商找回来。
转头一看，马路上横七竖八的巨人们已经爬了起来。
这一回，他们总算注意到了舒书一行人。
“叔叔啊。”
祝闻朝舒书招了招手，笑的可懂事了：“来一起逃命啊。”
舒书看着巨人朝自己所在小巷挤来，眨了眨眼，随后几个巴掌拍醒了懵在一旁的玩家1、2号，喊：“跑啊！”
话音落下，玩家1、2号跟踩了电门似的跳了起来，跟着舒书从巨人们**跑过。
舒书从祝闻身边跑过去，道：“兄弟，我来加入你了！”
祝闻默默的往马路边让了让，笑着朝舒书挥手：“拜拜。”
舒书：“？？？”
他还想问些什么，但显然已经不行了。
巨人们撒丫子朝他们冲过来了！
舒书明白了。
草！
难怪祝闻完全不阻止他们刚才整的那一套，感情是早看出这群巨人是单线程傻逼，故意让他们拉仇恨好让自己摸会儿鱼的是吧？
舒书转过头，朝祝闻比了个中指。
祝闻朝他摊手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他站在街边，看着舒书一圈一圈的跑，抬头看向空中的奖池。
玩家所在红方信息仍旧不变。
蓝方的总人数已经下降到532了。
这好家伙，季霜是大开杀戒去了吧。
祝闻又在原地二十分钟有余，期间舒书4次从他身边经过。
渐渐的，舒书脸上的表情从矫牙切齿变成了习以为常。
罢了，平常跑操也就是这样。
舒书路过祝闻身边，抬手朝祝闻打了个招呼。
他心无旁骛，却见祝闻笑着指了指耳朵。
舒书扬了下眉，侧耳倾听。
“轰！”
“轰轰！————”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舒书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祝闻你他妈在整啥？！6个不够刺激想整个足球队是吧？！”
祝闻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舒书，转头看向季霜跑来的方向。
随后，认真数了数季霜身后的巨人数量，反驳舒书：“加起来12个呢，换个比喻。”
舒书破音：“想个办法啊！”
舒书已经放弃跑圈，改为在这条街区反复横跳了。
这架势比跑圈还招巨人恨，毕竟巨人不灵活，一个来回就令它们焦躁不已。
祝闻：“别慌。”
他打开仓库，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用这个。”说完，祝闻选中了仓库中的道具。
舒书一看有戏，眼前一亮：“你有啥杀招？！”
话落，只见箱女从仓库跳了出来，直接挂在了祝闻身上。
“祝闻……嘿嘿……祝闻……”
箱女蹭了蹭祝闻的胸膛。
祝闻垮起个批脸：“啧。”
舒书：“？？？”这他妈是啥？！
玩家1、2号：“？？？？？？”
这是个什么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