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
大半夜的,安缪在小破楼里喊了一声。
这一下,醒着的睡着的属于是都给她喊起来了。
蹲门口守夜的阮东旭被喊的头皮一炸,心说是不是积分高所以他妈的嗓门也大。
这一声要是放雪山上,保不齐连雪崩都能召唤出来。
好在为了防止分散守夜消耗更多人的精力,大家都挤在这小破屋里,这一嗓子也够了。
众人陆陆续续的起来,是个人都得对安缪这嗓门肃然起敬。
安缪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开着游戏面板的手疯狂摇晃,两眼放光:“队友来了!”
好。
全员清醒。
“有定位吗?”祝闻问。
安缪摇头:“还只匹配出了人,这边显示匹配还在进行中。”
“嗯?”阮东旭皱了皱眉,这话听着不太对。
他问:“匹配还在进行?意思不止一个队友?”
安缪:“确实。”
“都有些谁?”祝闻问着,挪到安缪身边。
定睛往她的面板上一看,祝闻面色一凝:“阿这……”
季霜“嗯?”的一声,也靠过去,随后:“阿这……”
其余人:“???”这什么反应?
他们憋不住了,冲上去直接包围安缪,往安缪面板上一看,随后:“好耶!!!”
安缪:“???”都有病?!
她低头看自己面板上匹配到的人——【现已进组:江岚、吴凌峰、邓珏……】
「草!什么反应?」
「等会儿的,这种按惯例都是安排危机应对部门的人吧?这个反应,该不会人认识吧?」
「啊?这是可能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两边信息整合一下,真的可能打开第三阶段(我清洁工没了」
「???什么第三阶段?展开说说,可怜可怜萌新」
“也……没什么问题啊?”
安缪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是些名字罢了。
那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她抬起头,视线在人群里巡视一圈定在祝闻身上:“这里面有你们认识的人?”
祝闻:“确实。”
安缪:“………………”那没事了,躺下了。
她关上游戏面板,总觉得自己进游戏前的心理准备都白做了。
这他妈不比过去每一关都舒服?
安缪挥了挥手,“再有匹配到新的人我喊你们。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说的那个……”
她朝祝闻挤眉弄眼,疯狂暗示。
祝闻明白了。
反正现在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自己人都看不清自己人,除非游戏直播还带夜视吧。
但这基本不可能。
如果游戏直播带夜视,祝闻上次给林特逃课卡的时候,就该露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祝闻从仓库里掏逃课卡,始终也想不明白游戏播报这种可以随便欺负的对象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权限。
他把逃课卡拿出来往安缪面前一怼,晃了晃。
安缪直接就斗鸡眼了:“卧槽!——”
祝闻把逃课卡丢回仓库里,摆了摆手:“回去睡了。”
安缪麻了,直愣愣的点头,看着祝闻和季霜回去了。
半晌之后,安缪张了张嘴:“……”阿巴阿巴。
她麻任她麻。
其他人已经散了。
安缪被独自留下,眨巴着眼睛消化了刚才看到的东西,随后悟了。
有他妈逃课卡还急着走什么?
总之先留下来爽一波!
安缪把自己想了个大彻大悟,整个人豁然开朗。
开朗完,就开始困了。
“好,睡觉。”说完,安缪钻进了房间,然后滑进了睡袋里。
……
翌日
这一整夜都没什么波澜,一大早,众人就陆陆续续、精神抖擞的起来了。
——除了安缪。
放心了属于是,她这一觉把自己定位在猪上面,睁开眼看了眼大家都在聊天,翻了个身又撅过去了。
“还有几个小时吧。”
顾岁宁坐在小马扎上晃着,亮着眼问:“那我们干些啥打发时间?”
薛晨星:“抽王八!”
顾岁宁:“我看你像王八!”
薛晨星:“给爷死!”
顾岁宁:“来!”
眼看两个又要开始,祝闻一手一个抓住他们,朝顾岁宁偏头:“打猎去?”
“嗯?!”顾岁宁猛转头,星星眼:“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祝闻颔首。
顾岁宁:“肘!”
不是他说,这一关都属于是意外。
而在这关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祝闻一起行动了——主要是祝闻很久没有撵着他揍了,他怀疑自己的逃命能力下滑了。
“要带些什么不?”顾岁宁问。
祝闻:“都行。”
顾岁宁掏出刀:“好嘞!”
毕也在一旁流泪,嘤嘤嘤说着什么“失宠了”“没有人爱”“不配”之类的话,蹲在祝闻脚下画圈圈。
祝闻给了他一脚:“你也起来。”
毕也直接就飞起来:“OKKKK!”
这事薛晨星没法掺和,他躺着就行,压根不想越级打怪的事,找正在弄早饭的舒书他们打下手去了。
祝闻带着人出去,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游戏永远是鸽子,说14个小时匹配,实际匹配完把人弄过来也不知道要多久。
再说了,姐姐在这个行列里,没什么好紧张的。
“啊。”
说到姐姐,祝闻睡了一觉,想到了关键问题。
按照目前祝闻了解到的、危机应对部门的规则来看,姐姐他们那边应该是以直接接到游戏指令的形式来的,而不是和安缪组队什么的。
那姐姐她……
知道她的名字在安缪的组队列表里吗?
祝闻想到这里,摇头:“算了。”
顾岁宁见祝闻嘀咕了两句,一脸智慧的眨着眼问:“怎么了祝闻哥?”
“没事,”祝闻停下来,低头看地上松动的土,随后道:“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顾岁宁:“嗯?”
毕也:“啊?”
不是他们傻,是这里啥也没有啊。
祝闻指了指地下,掏出枪。
顾岁宁和毕也恍然大悟,震声:“冲了它们!”
20分钟后——
一只在地下龟缩着的蜥蜴人四脚着地满地乱爬,顾岁宁和毕也撒丫子在后头狂奔,两个人四只眼睛闪闪发光。
蜥蜴人断了粗壮的尾巴、一只前腿伤的厉害、甚至后心口豁着个大洞。
它一面乱爬一面回头看顾岁宁毕也,视角一转落在跟在两人后头慢悠悠追着的祝闻身上,裂开了。
“你他妈等等!”顾岁宁急了,扔出一把子破铜烂铁。
还别说,手劲还行。
一把破扳手“duang!”的一下砸蜥蜴人头上了。
蜥蜴人脑壳子一痛,爬的更快了:“!!!”爷不弄你们你们还来弄爷?!
顾岁宁和毕也快快乐疯了,毕竟后头有祝闻给他们兜着,现在使劲造就行了。
回想一下,上一次这么快乐,还是在上一次。
「。。。。。。我头好痛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播间总有些怪人对基操大惊小怪(」
「只能说,想想以前,也合理(痛苦面具.jpg」
「我总觉得我的“以前”和有些人说的“以前”是两个概念,是我的错觉吗?」
其实祝闻也没别的想法,毕竟这关游戏时间长、什么时候结束也不可知。
趁着还有时间放风就抓紧时间放风。
他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转头看向北方。
不知道还有多远。
关键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准,期间维护的次数也不好说。
想着,祝闻收回视线,低头看手里的通讯器。
来之前姐姐就说过要保持联系,可惜进来后通讯器一直处在断连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关的场景问题。
总之这个场景里,给人感觉微妙的事情还不少。
他把通讯器塞回口袋,一抬头,本就半死不活的蜥蜴人已经被顾岁宁干翻了。
大老远的,祝闻就听到顾岁宁操着公鸭嗓喊:“给爷变!”
蜥蜴人:“@……#¥%……@”RNM!
祝闻:“行。”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晨起散步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于是远远的朝顾岁宁他们招了招手。
顾岁宁看到祝闻的动作,蹦着就过来了,“回去吃早饭?”
祝闻:“差不多。”
顾岁宁:“好好好。”
乐完了、理智终于再次占领高地。
顾岁宁眨巴眨巴眼,突然想起来了:“不对啊祝闻哥!”
祝闻:“什么?”
“你看啊祝闻哥,”顾岁宁觉得不对,“我们这一路有碰到这些怪,都是它们主动找我们,我们没找过它们吧。”
祝闻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说就说,顾岁宁叭叭道:“那你怎么知道怎么找到它们的?之前也是,你怎么知道哪种怪能吃的啊?”
祝闻扬眉,“我和你季霜姐在打赌,你不乱说我就告诉你。”
顾岁宁比大拇指:“我必不可能乱说!”
祝闻“噢”了一身,漫不经心道:“那就行。”
顾岁宁星星眼:“所以为什么?”
祝闻:“我来过。”
顾岁宁“嘎?”的一声,被这个消息打懵了,讷讷道:“我消化一下啊祝闻哥。”
说完,他僵硬的转过身,招呼毕也撤。给祝闻留下一个有点成熟、但不是特别成熟的背影。
来过啊?
来过那没事了。
他说呢!什么野外求生技能能靠肉眼判断出东西能不能吃啊?没事了。
他越走越豁达,大脑缓存一清,就又快乐起来了。
祝闻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着,忽的,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滋啦……”一声。
祝闻把通讯器抽出来,一看指示灯亮了,立刻:“呼叫姐姐呼叫姐姐,收到请回答over。”
……
姐姐站在路边,盯着手里的通讯器基本上是不会了。
祝闻别是24小时抱着通讯器的,怎么她一进来就知道了。
她木着脸接通通讯:“在哪?”
祝闻很快回应:“这就不好说了,你身边有什么?”
姐姐到处看了一眼,撇嘴:“几栋破房子。”
祝闻:“你看看有没有一栋屋顶掀了的房子,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在旁边。”
姐姐:“……到哪儿都要拆是吧?”
祝闻:“这不能怪我,是它偷袭我。”
姐姐厉声问:“谁偷袭你?!”
祝闻:“死了。”
姐姐:“那没事了。”
她说了句“等下”,往里头走去,屋顶掀不掀的不重要,但她看到了一具被划拉成几半、张着嘴满口大泡跟生吞了一只火把似的的……怪东西。
姐姐:“……”
屋子拆了,用上了火——好,就是这里了。
她看向一旁的矮屋,往那边走去。
“这边。”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明显是祝闻的声音。
姐姐回过头,看着祝闻走近,皱眉:“大早上的去哪里弄一身血?”
“打猎。”祝闻随口道:“进来说吧。”
姐姐颔首:“行。”
她回头朝12号和38号执行官偏头,“这祝闻,不用介绍了吧?”
12号执行官、38号执行官:“……确实。”
哦,这就是游戏让他们砍的人啊?
哈哈。
游戏可真敢说。
居然让他们去砍能捅1号几刀的人,它怎么不让他们顺便把1号也砍了呢?
笑死。
12号执行官与38号执行官把任务完全丢在脑后,跟观光旅游似的就跟进去了。
「真就认识啊?」
「好嘛,那第三阶段真的快了(」
「真的没有人说明一下“第三阶段”是什么意思是吧?」
「自己悟吧,不管谜语人了。反正这个“第三阶段”肯定是只整个游戏,游戏是分散成小游戏的,如果统称为阶段,那就是后.台的事了,毕竟单局游戏不可能存在这种概念,现在就看具体是什么意思了,我个人偏向于这个“阶段”是指游戏大规则」
「也好,哈哈(痴呆.jpg」
姐姐跟着祝闻走了几步,临进屋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
等会儿的。
姐姐快步上前,看了祝闻一眼:“你怎么一点都不奇怪我们会来?”
祝闻看了她一眼,笑。
姐姐:“……?”什么意思?
她一下没懂,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屋内。
恰巧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季霜,咂了咂嘴朝季霜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了。
却没想季霜一反常态,她甚至朝姐姐笑了一下,挥手道:“早上好啊。”
姐姐:“???”阴阳怪气是吧?
这一大早的,这就开始了是吧?
姐姐“啧!”的一声,随后也跟着笑:“早上好。”
说完,姐姐:“呵!”
现在笑的倒是挺开心,也不知道翻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姐姐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被阴阳了也没什么。
有时间生气还不如把时间省下来想想季霜翻车的时候,她要用什么表情呢——总之那个时候,她必须要在场!
想罢,姐姐心情大好,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下,问祝闻:“其他人呢?先说说到底是怎么情况。”
也就是这么来回几句话的功夫,先跑回来的顾岁宁已经去里间把人都叫出来了。
其实他们人算不上多,加上那几个小的也就17个人,但架不住屋子小,各自找地方往这小破屋的边边角角一杵,硬是把玩家开会整出了传销上课的架势。
安缪总算睡舒服了,揉着眼睛出来。
一看姐姐他们3个生人,就知道他们就是她所谓的队友了。
她朝姐姐他们摆了摆手:“都来了啊。”
姐姐:“???”
她看向祝闻,不得不问:“为什么都一副早知道我们要来的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祝闻看着姐姐,不紧不慢道:“游戏提前打过招呼了呢?”
姐姐:“不可能!”
危机应对部门收到的特殊指令,怎么可能会发到玩家那里?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除非游戏彻底疯了。
可是……
姐姐皱着眉看祝闻,用眼神示意祝闻把话说清楚点。
祝闻耸肩摊手。
姐姐拳头又硬了:“不说是吧?”
祝闻可懂事,只道:“有些话不说出来才好。”
姐姐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在这里也就祝闻季霜两个熟人,祝闻不说,她不抱希望的看向季霜。
季霜耸肩摊手,复读:“有些话不说出来才好。”
姐姐,拳头梆硬。
好。
联合起来阴阳她是吧。
那么。
就开始决斗!
姐姐噌的转头,看向祝闻:“说起来,我查到0号是谁了。”
这话题转的挺突然。
祝闻诧异的看了姐姐一眼:“哦?”
应完,他撇向季霜。
季霜一把夺过顾岁宁刚要往嘴里塞的面包,一个箭步冲到祝闻面前:“吃早饭!”
祝闻接过面包,把它抛给一脸呆滞的顾岁宁,将季霜拉到自己身边,随后道:“等会儿吃,先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季霜:“……”
姐姐:“……”
就,就这么突然,就都没事了?
这一刻,季霜和姐姐的表情一比一复刻,木着脸看向祝闻。
祝闻神色如常,问姐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可能知道你会来?”
不等姐姐回答,他继续道:“所以你们那边果然是以游戏指令的方式过来的?”
其余人:“……”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姐姐臭着脸颔首,节奏被打的稀烂:“想也知道,不然呢?”她咂了咂嘴:“我们可没时间玩游戏。”
祝闻追问:“内容是杀我们?有明确的理由还是直接指令?”
这两者差别非常大。
有明确的理由说明游戏的行为也必须遵守某种内在逻辑;但如果是直接指令,那就不太妙了,那说明游戏自身不需要规则。
姐姐疯了:“你怎么知道游戏要杀你?!”
“这个等下说。”祝闻摆了摆手,示意姐姐说清楚。
姐姐很大声的“啧!”了一声,感觉不太对:“有理由的。”
祝闻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有明确的理由就好说了。
安缪这边是以任务的形式呈现,主要是想偷他们一波。
而危机应对部门这边是以指令的形式、作为工作内容呈现。
这两者不论是哪个,都处在规则内。
一边是玩家任务,另一边是工作义务。
“这样一来的话,就能确定游戏也是得遵守规则的了。”祝闻边想边说,也不介意万一说岔了再纠正这种事:“如果是这样,那之前我们觉得游戏是在用终局耍玩家的玩的说法就不成立了。”
“是这个意思。”阮东旭接话,觉得昨晚那一通抓耳挠腮至少白费了一半,“但反过来说,也就是在我们看来游戏是在耍人的行为里,其实确实是藏着某种有迹可循的规则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搞清楚。”
祝闻撇住:“确实。”
“还是整理一下。”舒书提议:“涉及到大规则的话,就从最开始起去顺,”
他朝祝闻看去,见祝闻点头,从仓库里掏出一支马克笔逮着身后的灰墙就开始折腾。
“我这个阶段的玩家,也就是普通场玩家一般有两个结果,”舒书真的如刚才所说,从最初开始顺:
“很简单,要么不到10万死了,要么上了10万分留在游戏里——对了,先不管在游戏里被杀、和游戏时长耗尽被没收账号的差别,这个现在还没数。”
“10万分之后,3条路。”
“要么还是死;要么45万游戏积分去游戏后.台;要么60万游戏积分来这里打‘最后一局’对吧。”
“再细分,死了的不管。”
“去游戏后.台也有正常积分进账和消耗,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出现积分耗尽账号被没收的情况。”
“而‘最后一局’这边有一些差异,通关和不通关在参与者本人视角看差别在哪里我们还不清楚;但在我们旁观者视角就是人都没回来。”
“没通关的我们就算他们单纯就是死了;通关的人没回来,游戏后.台也没消息,这个地方……”
“游戏后台记录就是都死了。”姐姐插了一嘴。
12号执行官、38号执行官:“……”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摊开讨论确实略显刺激。
舒书愣了一下,消化掉这个信息,皱眉:“所以问题应该在游戏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些人身上的,弄清楚这个规则,可能就能进一步打开我们之前没掌握的规则。毕竟,”
他看了安缪一眼:“杀人还要通过正当理由,甚至知会局内玩家这种事本来就违和,排除游戏真的脑子有坑的情况,这个两边都通知到的行为得好好研究一下。”
想到这里,舒书看向祝闻,做询问眼神。
两人到底在一起玩过几局,正常局内交流也没有问题,现在也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祝闻耸了耸肩,示意舒书继续就行了。
人好赖是个0组行动组组长,开会总结口述这一套肯定是比他们有条理和简洁的。
舒书龇牙咧嘴,看向阮东旭。
阮东旭一乐,示意他继续,反正他不爱开会。
舒书“草!”的一声,认了,继续:“从……姐姐,”
这他妈叫起来还挺别扭,舒书终于知道别人喊他名字时的感受了。
“从姐姐那边的指令和安缪收到的任务,可以说明游戏的行为是需要逻辑的,单纯的戏耍是乐子人心态,不太可能出现在规则执行力强的游戏身上,那些被确定‘死亡’的通关玩家,应该还有别的路可走。”
“再结合我们之前在路上看到的玩家尸体……”
舒书转头看向画了潦草的思维导图的墙面,在最后打了个问号,道:“还差一个条件。”
祝闻颔首,“确实。”
还要确定一件事。
——到底是所有玩家的终局都在这个场景,还是这只是符合终局进行条件的场景之一。
如果是后者,那还是要从长计议。
但如果是前者,那他们只需要深究游戏的目的,和它既然不论玩家输赢都要把玩家留下,那露出的种种破绽是为了什么,就一定可以通过这些问题的答案,找到未来的明确的路。
安缪坐在最后面听着,到底什么意思她倒是明白。
虽然和昨天一样都在纠结那些路上发现的尸体代表什么,但内核是不同的,毕竟无序和有序走向的结果完全不同。
无序的话,他们这辈子别想着出去了。
但有序就代表游戏还在进行中——安缪的意思是,整个游戏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游戏,而一路上的规则暴露和在玩家视角看来不够聪明的通知,就是游戏给到玩家的线索。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安缪越想越觉得这样也说得过去,她是传统的玩家思维,只要排除掉游戏胡作非为的选项,就会下意识的用传统游戏的逻辑去盘事情。
但现在这还只是个猜想,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
她开口把自己想的事说了,见众人一脸见鬼的看着自己,自我怀疑道:“我这应该不算扯淡吧?”
祝闻沉吟了片刻,“啊”了一声。
他看向姐姐:“游戏阶段。”
姐姐:“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季霜。
季霜:“……”为什么?
她木着脸:“我如果知道第三阶段怎么进,我一定会说的。”
虽然听起来很像屁话,但季霜也不会允许自己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
她心脏乱跳,不明白祝闻和姐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她。
她也不敢问。
于是,季霜闭上嘴开始装石化。
安缪听着祝闻几人的话,心下稍安。毕竟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大概有数了,但还不确定的意思。
那就行了。
不过。
她还是有一个问题。
“那个……”
安缪举起手,眼里充斥着好学:“江小姐,你在游戏里是什么职位啊?为什么可以查到玩家信息啊?”
姐姐条件反射,立刻拔刀:“???”为何?!
安缪弹起来:“???”为何?!
众人:“???”为何?!
祝闻:“哦豁。”
季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