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不下葬的话,那你们是将孩子……扔掉?”看着他们,我疑惑出声。

听到我话,村长点了点头,铁成则是猛吸着烟,一句话不说。

见气氛有些低沉,我适时而止,没再继续多问。

至于孩子的事,既然是人家的习俗,那就按习俗办吧,这种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了下时间,这会儿已经两点多,见再没其他事,我便和村长回家休息。

躺在**,我闭目回忆了一番今天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发现这些事情还是没什么眉头后,我将烟头掐灭,倒头睡觉。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即使我硬是把大水沟的怨气往渡魂人身上联系,也联系不到。

毕竟直到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指明大水沟的怨气和渡魂人有关。

再说今晚铁成女儿的事,排除石二娃之后,我也曾想过是不是渡魂人下的手。

但想来想去,也还是没有任何证据。

即使渡魂人本就是万恶不做的邪魔歪道,这样的事,他们也完全做得出来,但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能硬往他们身上推。

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我不能带着有色眼镜去判断推理,否则,将会影响寻找真正凶手的思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带着这种种思虑,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哭声吵醒过来。

穿衣出门,才知道铁成要去扔孩子。

“根叔,孩子……要扔哪里?”看着站在院门口,一个劲儿抽烟的村长,我不由出声道。

此刻,天才刚刚亮,按村长所说,他们这儿死了小孩,不能过夜,也就是说,最迟就得在天亮之前送出家门。

听到我话,村长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长叹了口气道:“除了大水沟,还能扔哪儿。”

“什么?”我猛地一惊,直看向村长,“大水沟?就是我昨天下去的那条水沟?”

见我惊诧,村长愣了下,随即点头道:“对,就是那沟,我们也叫死娃娃沟,老一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穷,生下的小孩儿也大多都养不活,再加上我们这儿小孩不能入葬,孩子一死,也就全扔那儿了。”

听到这话,我头皮不禁一阵发麻,这……也就是说,我昨天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普通水沟,而是专门处理小孩尸体的死婴沟?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一震,对那水沟中冲天的怨气好像有了些眉目。

“根叔。”

“嗯?”

“没事。”我摇摇头,将要出口的话打了个转儿,重新咽了回去。

其实我本想说,铁成的女儿要不别扔那儿,而是我替他们找个阴宅下葬,但转念一想,这地儿是有习俗的,而习俗则就是由来已久的传统观念。

我一个陌生人想要和他们的习俗对着来,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话到嘴边,我又重新收了回去。

将这个念头压下之后,我看向村长道:“根叔,我们不过去看看吗?有没有啥帮忙的。”

听到我话,村长摇头道:“要是其他事我们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可这事,我们没法帮。”

“一是我们这儿的习俗,二是人扔自己的孩子,我们也没啥可干,就在一旁干看着,总归不好。”

“所以我们这儿要是有谁家孩子没了,顶多也就搭灵堂的时候帮帮,甚至连祭奠都不怎么好去,至于出丧,更是能装作不知道,就装作不知道,免得主人家痛上加痛,悲上加悲。”

听着村长话,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可是,现在不去大水沟,要等铁成女儿扔在那里后,就更加不好去了。

毕竟人家孩子刚送去那里,半天都没过,我就去水沟里面查查找找,这像什么话?

想到这点,我不禁头疼起来。

思虑了好一会儿,也没个主意,我也不再去想,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再去想也没啥意义,还是等到巳时看有没有符篆的消息吧。

先将铁成女儿这件事解决再说,至于大水沟怨气的事,等等也不迟,最起码现在来看,那怨气对村子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祸乱。

将这些暂时理清,我松了口气和村长返回家里。

喝完早茶,时间已经到了巳时,我看着手中铁成女儿的那缕头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缕头发是我昨晚施法时暗自拔掉的,为的就是等符篆的消息。

如果符篆追踪到了铁成女儿的魂魄,那我手中这缕头发就会自动燃烧,同时我用罗盘就能推演到铁成女儿魂魄的位置。

可现在,巳时已过,符篆却是还没传来消息。

看着手中的头发,我眉头不禁越皱越深,忽然心中一震,一个不好的念头猛然从脑海中跃出。

难道加害铁成女儿的凶手知道我要用千里追魂术,从而提前破掉了我的术法?

想到这可能,我心中是一震再震,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抽走铁成女儿的魂魄,那识破我所要使用的手段,这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让此等恶魔,就这样逍遥法外?

想到辛苦苦弄了半天,竟然做了无用功,我猛的捏紧拳头,气的直咬牙。

“陈兄弟,怎么了?”

听到村长声音,我猛地惊醒,深吸了口气尽力平复心情,随即看向他道:“根叔,加害英子的人有可能识破了的我的术法,现在巳时已经过去了大半,可我昨晚送出去的符篆到现在都还没传来消息。”

“如果没意外的话,我那符篆应该已经废了。”

听到我话,村长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神情。

我点着烟,深吸了口,沉思了一阵看向村长道:“根叔,待会儿有可能有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我话,村长一愣,随即点头道:“陈兄弟,有啥事你尽管说就行,不用客气。”

看见他答应,我点点头,望着缓缓燃烧的烟头,静静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