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冲来,中间的渡魂人低耸着的脑袋微微一抬,一双犹如黑洞的双眼猛地看向我,仿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有管他神情如何变化,冲到身前,左手格挡,右手一挥,猛的就朝他脸上打去。
激怒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脸,为了能将眼前这个渡魂人激怒,引他进入战局,我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见我右手直打他脸,眼前的渡魂人果然双眼一滞,随即就好像发怒一般瞬既抬手朝我打来,同时他左手成爪,好像要卡主我的手腕。
见状,我哪能让他卡主我的手腕,右手掌如蛇头般一晃,随即抽身后退。
一退之间,另外两个渡魂人也已经攻来,我身形一滑,假装摔倒似的,在他们脚下溜了出去。
见我跌跌撞撞,竟然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中间的渡魂人对另外两个渡魂人猛的一声冷喝:“废物!”
骂完之后,他再也不是闲庭若步的站在一旁观看,而是冲身朝我攻来。
看着他极其凌厉的攻势,明显要比其他两人实力强上一些,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我的计划已经成功,只要他们进入阵法,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心中冷笑一声,我刚要转身逃脱,心中忽然一动,这才想起,还有两个重要人物给忘记了。
至于这重要人物是谁,那还用说嘛,自然就是“闩叔”和石青泽爷俩了。
如果我不管不顾这就冲进阵法,然后开启阵法,他们见势不妙,要是逃跑的话,我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俩也引入阵法之中。
只是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用秘术激发的潜力已经耗尽,怎么才能让他们追杀我?
打脸?
好吧,那就先试试打脸,如果不行,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脑海中思虑着这些,眼看中间那渡魂人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我身形猛的加速,没有多余招式,朝他直接横冲直撞过去。
再看已经到我跟前的渡魂人,见我犹如傻子一般,横冲直撞过来,整个人顿时一愣,但愣神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短暂的愣神过后,他发出一声阴笑,随即双手变幻,犹如勾子一般击向我的脖子。
见他上当,我心中一笑,在他右手即将勾向我脖子那一刻,我猛地向后一仰,随即双膝着地,借着惯性朝前冲了出去。
躲过他的右手,身体冲出去之后,我脚下用力,猛的起身直朝还在一脸得意的“闩叔”冲去。
正在得意的闩叔显然没想到正和渡魂人激战的我,竟然会突然朝他冲来。
吓了一跳,脸色大变,他立即就想后退,但已经爆发全力的我,哪能让他后退出去。
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我闪电般冲到了他的跟前,随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耳光响破整个山林。
而且由于地势的关系,耳光响过之后,还有络绎不绝的回音在不断传来。
这一刻,“闩叔”整个人直接懵了。
同时,他好像也在疑惑,我这么拼命的冲过来,就是为了打他一耳光?
当然,我也没心思管他是疑惑还是明白,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再打几下好了。
不过现在没机会了,这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出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即那三个渡魂人几乎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全力朝我攻击而来。
同时攻击而来的还有石青泽,前面我一脚虽然把他踢的很重,但也只是暂时没了行动能力罢了,并不能算是很重的伤,此刻缓了这么长时间,看样子应该是缓过来了。
不过他那手腕之下吊着的双手,暂时应该还恢复不过来,而且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还极有可能彻底失去双手。
当然,我也没心思去管这些,看着一下冲来四人。
石青泽可以忽略不计,没了双手的他,难道还能拿脚替我不成?顶多也就是狗仗人势,找机会咬我一口罢了。
摇摇头,我没再藏私,整个人全力爆发,和渡魂人战在了一起。
几个回合之后,我倒吸了口气,急速后退。
刚才不小心挨了一掌,虽然不重,但也挺疼的。
一打三,果然还是打不过。
摇摇头,一边躲闪四面八方的攻击,我一边寻思,“闩叔”怎么还不来打我?
难道我一巴掌真把他打蒙了?
可那也不对吧,这都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就算再蒙,也应该清醒过来了。
不行,还得再刺激他一下。
想到这儿,我立即躲过几次攻击,一个闪身朝“闩叔”跑去。
虽然打不过,但跑还是轻而易举的。
见我又突然开溜,三个渡魂人怒哼一声,即刻朝我追来。
我没工夫注意身后,就算不注意,也知道他们铁定紧追着我。
至于闩叔,我则是猜错了,他不止没蒙,反而早就清醒了过来,并且躲在了战局外面老远。
此刻见我再次朝他冲来,他本来咬牙切齿一幅希望我快点死在渡魂人手下的表情,瞬间就是一滞。
“竖子,你敢!”
大骂一声,闩叔转身就要逃,但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太过害怕,刚转身那一刻,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趔趄,整个人猛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没心情取笑他,到了他跟前后,一把将他拎起,随即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响亮的耳光再次响彻寂静的山林,我本来是想将他扔下的,但转念一想,以他现在的状况,就算把他扔下,他好像也追不上来。
想到这儿,我一咬牙,猛地吸气,一把拎起他直朝我阵法中冲去。
冲出瞬间,我哈哈大笑一声,满是嘲讽的道:“渡魂人,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给我抓住他,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身后传来一声阴历至极的声音,明显是那领头渡魂人的声音,看样子好像已经气急败坏了。
大笑完之后,我没再理会,加速朝阵法中冲去,这里离我布置的阵法不远,也就十几个呼吸的事,只是手里拎着个人,却让我速度大减。
感受到身后风声呼呼响起,我心中猛的一凛,再次咬牙拼命朝村长那边冲了过去。
可就在我即将冲到村长身边时,村长身边众人忽然一惊,登时就要作鸟兽散。
我吓了一跳,赶紧喊道:“别跑,别跑,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听到我的喊声,那些年轻人一愣,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
“别害怕!”
大喊一声,我猛地把拎在手中的“闩叔”扔了过去,同时朝左一个飞扑,躲开身后攻击,起身瞬间,我立即捏决起阵。
随着我咒语急速默念,看着已经攻击到我眼前的三个渡魂人,我猛地大喝一声。
“起!”
大喝瞬间,我身体再次一个翻滚,变幻了方位,与此同时,整个阵法中已经全都是浓浓白雾!
看到阵法起了作用,我终于大松了口气。
刚才还真是险,要不是时机刚好合适,我估计已经成了渡魂人的手下亡魂。
其实我预测的时间还是很宽裕的,但没想,中间那个渡魂人像是抽了什么风,好像动用了某种秘法,导致实力突然暴涨。
虽然他实力暴涨,我也不惧他,但关键是还有另外两个渡魂人。
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哪怕就是个普通人偷袭我一下,我也要当场受伤,更别提还是两个实力本就不俗的渡魂人。
所以刚才是真的险,要不是我起阵的速度快,被他们包围住,那将再无可能起阵。
而不起阵的后果就是迟早被他们杀死。
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幕场景,我深吸了口气,重振精神朝村长那儿走去。
现在这种情况,村长他们内心肯定异常慌乱,还是尽早出现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跑的为好。
乱跑之下,万一遇到渡魂人,岂不直接就得玩完?
脑海中思虑着这些,我按照先前的方位快速朝村长走去。
快要到跟前时,只见他们全都一脸恐慌,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原地乱转。
同时,他们还叫喊着我的名字。
我笑着摇摇头,走了过去。
刚一出现,村长等人顿时就是一惊,随即就朝我涌了过来。
“陈兄弟,你……你没事吧?”村长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声音都颤抖起来。
铁成石向林二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向我,显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最后竟然变的如此复杂,如此惊心动魄。
我笑着摇摇头,看了那些慌张的年轻人一眼,示意他们不要惊慌,随即看向村长铁成还有石向林道:“根叔,你们不要担心,这是我布置的阵法,你们只要待在这儿别乱跑,就是安全的。”
“至于那些黑衣人,你们也看见了,我一个人很难对付,所以才将他们引入到了这里。”
村长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依然未定,看向我说:“陈兄弟,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话,我不禁一愣,随即摇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我先去把他们解决掉,你们在这儿别乱动,等我就是。”
听到我话,村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我也没有多问,再次吩咐了一句让他们千万不要乱动,便转身准备去解决渡魂人。
只是我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村长的声音。
“陈兄弟。”
我一愣,回头看向他,“怎么了根叔?”
“小……小心!”
“哈,放心吧,没事!”
我摆摆手,踩着北斗罡步进入了另一片迷雾。
刚才我引渡魂人进来时,他们是在西北方向,也就是坎位。
现在也才就过去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跑到另外的方位上去。
很大的可能应该是在原地打转。
想着这些,我深吸口气,提起全身的精气神,压低脚步朝坎位上走去。
虽然阵法里面迷雾重重,给人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片世界,但阵法本身实际不大。
所以从我的位置到坎位也就几个呼吸的事。
刚到坎位边上,便只见那三个渡魂人气的直跳脚,尤其领头的那个渡魂人,嘴里不知道骂的什么,一边骂,一边双手急速舞动,一个个法决朝迷雾中打去。
看着他这么拙劣的破阵手法,我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而且我心中也是彻底松了口气,如此拙劣的破阵手法,在阵法方面很明显是一窍不通。
既然不懂阵法,那就好办了。
别的不说,只要我一直维持着这个迷阵不散,困都能将他们困死。
不过,这样做太过耗费时间,而且要是拖下去,万一招引来更厉害的渡魂人可就完了。
这里不是荒山野岭,而是村落,渡魂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摇摇头,决定了速战速决,我便踏着北斗罡步,猛然朝领头的那个渡魂人冲去。
擒贼先擒王,还是先将他解决了再说。
看着他双手飞舞无比恼怒的正在“破阵,”我身形犹如闪电冲到他的身后,抬手一掌便打了过去。
本以为我突然的偷袭铁定能打在他的身上,可没想他的反应异常迅速,就在我手掌刚落到他后脑勺之际,他猛地朝前一个飞扑堪堪避了开来。
一击不中,我脚步未停,直接消失在了迷雾当中。
在他们看来我突然一现,又猛的消失不见,但我却没有走远,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伺机而动。
只是,刚刚遭到偷袭的渡魂人,像是警觉了一般,不再破阵,而是吩咐另外两个渡魂人,与他们背靠背,成三角阵型。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眉头一皱。
算了,还是等等吧,先耗耗他们耐心再说。
遭到偷袭,明处的总会先比暗处的人崩溃,这是常理,既然硬攻不行,那就先让他们心里崩溃。
只要心里崩溃了,那他们也就成了栈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没再动作,就这样在暗处,静静观察着他们。
可是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后,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他们——除了微微的紧张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