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话,正呆住的郝清河先是一愣,紧接着顿时大喊一声,然后拿着他祖师爷画像就冲了过来。

而冲过来之后,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捏着画像朝正在往一起汇聚的邪煞砸去。

这一砸,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汇聚的邪煞,顿时间便再次溃散开来。

一砸见效,我多少松了口气。

因为我也看出来了,郝清河的祖师爷画像破不掉这邪煞,并不是画像本身不行,而是郝清河的实力不济。

因为我若是没看错的话,郝清河师承应该就是陈抟老祖一脉了。

而师承陈抟老祖一脉,那他手中的画像毫无疑问也就是陈抟老祖了。

可是,以陈抟老祖的身份地位,破一个邪煞可以说是完全轻而易举。

但眼下的现实却是没有破掉,那原因就只能是郝清河实力不济。

这就像是一个小孩手拿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剑杀鸡,锋利的刀剑杀鸡,那肯定是绰绰有余。

但无奈手持刀剑之人是个小孩,那就算这刀剑再怎么锋利,也不可能把鸡杀死。

而眼下,郝清河手拿他祖师爷画像攻击邪煞,虽说比喻不是很恰当,但也相差不多。

看着郝清河一砸之下,邪煞再次溃散开来,我心中微微松气的同时,却又不得不紧张起来。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不直接把邪煞直接打散消除的话,那就算眼下打散了,邪煞那也会立即重新汇聚在一起。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邪煞直接镇杀。

可现在,郝清河明显没有这个实力。

而我,也明显没有这个实力。

其实我若是师承陈抟老祖一脉的话,拿着陈抟老祖画像,肯定会轻而易举的就能把这邪煞给破了。

可问题是,我并不是师承陈抟老祖一脉。

不是这一脉,那自然也就别想动用这一脉的东西,更何况还是祖师爷的画像。

所以,眼下我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而且刚才催动九字真言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的精气神,此刻我没有直接倒下,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也就更别提上去帮忙啥的。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思虑着这些,以及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破掉这邪煞时,郝清河仍旧挥舞着画像对邪煞猛砸。

虽然一砸之下,邪煞就溃散开来,但眨眼间,它就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汇聚起来,而且再次进行冲击。

现在的情形,仿佛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郝清河一砸,邪煞溃散,郝清河停手,邪煞重新汇聚。

就这样,周而复始,局面彻底僵化。

但我知道,这个僵化肯定是暂时的。

因为郝清河力气总有用尽的那一刻,而且他每一次挥砸,还不单单只是费力气。

除了力气之外,耗费的还有他的精气神。

再加上他已五十多岁,体力各方面肯定已经不能和年轻时候相比。

所以,这个僵化的局面被打破,也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看见郝清河后背已经湿透,双腿也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虽然他仍旧还在用力挥舞着祖师爷画像砸打邪煞,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只要他倒下,邪煞就会彻底失去限制,直接冲入村长他们的屋子之中,肆虐一切!

看着眼前这幅情形,我一颗心不禁紧紧的悬了起来。

我额头已经急得冒起了大汗,但无奈我再怎么着急,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看郝清河就要支撑不住倒下了,我心中忽然一动,随即对着屋子里的村长大声喊道。

“石伯,把你供拜的那个菩萨扔出来!”

听到我一声大喝,村长急忙应了声,几乎片刻间,便拉开屋门,怀里抱着一佛像朝我冲了过来。

看见他直接冲来,我刚想大声喊让他回去。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拿来的这个佛像没用,那大家也就都死了,现在回去又有啥用?

我并不知道村长怀里抱的这个佛像到底有没有作用,因为我也没问过他,不知道他这个佛像到底是从大街上买来的,还是从寺庙请回来的。

只是看见他每日跪拜,这才突然想起。

如果这尊佛像是从寺庙请回来的,那以前受过大香火,应该多少还会有点作用。

可如果是从大街上买来的,那仅凭他一个人或者他一家人的香火,无疑是没多大作用的。

心中想着这些,我摇摇头,眼下已经没工夫去问这么多了。

能用,那就用。

不能用,那就死!

反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一个字——“拼!”

看着村长抱着佛像冲到我的跟前,我深吸了口气接过佛像。

这是一尊金刚藏王菩萨,金刚怒目,手持金刚杵,看起来倒是有些年月,眼下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了。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把金刚藏王菩萨佛像举过头顶,然后左掌竖起成佛手,调动全身精气神,在精气神到达顶点的时候,猛地大喝一声。

“唵!”

大喝同时,我右手高举的佛像,猛地就朝被郝清河砸散的邪煞砸了过去。

而就在我砸过去瞬间,那邪煞仿佛有灵识一般,察觉到了危险,然后狂风怒号间,瞬时就想要退走。

看到这一幕,我哪能让它退走。

“嘛!!”

再次提起精神,怒声大喝一字,即将砸出去的佛像立即掉转方向,紧追着邪煞砸了过去。

佛像砸出,本来就已经被郝清河先砸散,还没来得及汇聚起来的邪煞,顿时就被金刚藏王菩萨砸中。

而就在砸中那一瞬间,狂风大作,风声怒号,顿时就掀的整个院子尘土飞扬!

但紧接着下一秒,狂风就猛地停止了下来,就像是野兽嘶吼一般的风声也消失不见了。

整个院子突然间归于安静,只留飞扬的尘土缓缓从空中飘落。

若不是空中还有些枯枝落叶缓缓落下,这一切就仿佛像是梦幻一般。

“陈兄弟,这……”

“没事了!”

看着村长有些发懵的神情,我摇摇头道。

而就在我回话间,不远处的郝清河则身子一晃,瞬时就朝地上栽倒而去。

“郝师傅!”

我惊叫一声,整个身子顿时闪电冲了过去。

堪堪一把接住郝清河后,我连忙看向他道:“郝师傅,你没事吧?!”

“咳!”

郝清河剧烈咳嗽一声,然后示意我先扶他坐下来再说。

我点点头,赶紧和赶过来的村长把他扶进了屋子。

等我们把他扶进屋子的时候,他也多少有些恢复了过来。

“我没事。”

进屋坐下之后,郝清河笑着摆摆手,但脸色却是依旧苍白。

其实我也知道他应该就是体力精神透支过多,应该没其他大碍,但见他这样子,还是不由一些担心。

毕竟他上了年纪,虽说因为常年养生身体看起来不错,但五十几岁的年龄毕竟在那儿摆着。

“石伯,有没有温水,先给郝师傅喝点。”给郝清河把了一下脉,知道他真没什么大碍之后,我轻轻松了口气。

而就在我松气时,村长老婆已经拿着水进了屋子。

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石秀和离忧。

离忧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然后走过来轻声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我笑着说,不过离忧眼神中的心疼之色,却是让我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紧接着我就摇摇头,绝对自己有些想多了。

“对了,刚才吓着你们了吧?”

“没,就是有些担心你们。”离忧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郝清河道:“郝师傅,等会儿我开个药方吧,您煎着喝,身体恢复起来也就快些。”

听到离忧话,郝清河笑着道:“不用麻烦了离姑娘,我身体咋样我知道,好好休息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没事,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熬好药之后,你直接喝就成。”

“那……行吧,麻烦你了。”

“呀,您怎么还这么见外。”

“哈哈,不见外,不见外。”

郝清河哈哈笑了声,然后看向我道:“陈兄弟,那邪煞……”

“破了。”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我话,郝清河顿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就又面色沉重的突然沉默下来。

看见他这样,转瞬间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应该是在想,暗中那人连身都没现,随便一出手就这么厉害,那如果真现身的话,还怎么办?

心中思虑到这点,我笑了笑,然后看向郝清河道:“郝师傅,你不用担心。”

“哦?”听到我话,再见我满脸笑容,郝清河不禁顿时疑惑起来。

见他这样,我也没有打马虎眼,直接道:“这三扎五术中的邪煞术虽然厉害,但毕竟是禁术。”

“据我所知,一般人也就只能施展一次。”

“而且这邪煞术还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类的术法,因为这个禁术不被破还好,只要一被破,那施法之人就绝对会遭倒反噬。”

“而现在,我们虽然历经各种惊险,但最终却还是把他这邪煞术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