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赵文恍然大悟般的表情被副局长看在眼里,他不经意的问话打断了赵文的猜想。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画得太像了!感觉那个人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果然是‘神笔’!”赵文觉得副局长的眼神非常犀利,好像要洞穿自己一样,他说道,“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要回去了。”

他一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

“好,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副局长说完随即安排了人送赵文回家,赵文也不推辞,这大半夜的叫出租车也不容易。

赵文离开后,副局长接通了内线电话,给对方说道:“盯紧他!”

坐在警车上的赵文,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两位“神笔”画出的画像。画像上的男人不论是侧影,背影,身高体型发型等都与生活中的那个人相似,他不会就是吧?

他到最后放弃对自己的攻击,是他认出了自己吗?还是自己身上某种气息让他觉得熟悉?

或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只不过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怀疑着他,然后将那个男人的特征生拉硬拽的和他扯上关系?

现在,他能肯定的就是,袭击人的“吸血鬼”不是虫子,也不是真正的吸血鬼,而是人。这人为什么具备着那些古怪的特征,难道真如副局长所说,他们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那么,那个幕后的控制者才是最应该抓住的凶手。

回到租住的家,意外的是赵武回来了。

他好像也是刚到家,还在洗漱。看见赵文回来,有些惊讶的问道:“哥,你这么早下夜班?”

“我上的是白班,有点事耽误了。”赵文看赵武没精打采,完全没有往日的神气,问道,“你也是刚刚回来?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赵武苦笑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哥,从此以后,你不用担心妈妈,要是觉得医院的工作不好,可以换一份工作,地点远一点都没有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为什么?”赵文好像听出了赵武的画外音,他感觉到赵武可能出什么事了。

“因为,我被放长假了。”赵武无奈的耸耸肩,“你也知道吧?关于‘吸血鬼’的案件,由于我的错误判断,急功近利,将一条怪虫子定性为凶手,导致警方解除戒备放松警惕,害死了数十人……所以……”

赵文接过赵武手上的毛巾,替他挂起来,轻声安慰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安慰我?你知道事情的缘由,但是你不知道我心里很难受吗?”赵武情绪有些激动,他语速加快,同时伴随着大弧度的肢体动作,“我原以为我是这个案子的立功者,没想到我倒成了间接的凶手!如果不是我的错误判断,当天晚上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武,你我是孪生兄弟,心灵感应这种感觉与生俱来,我们早就知道的,你难受,我心里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你难受。我想安慰你,话还没有出口,你就已经能感应到。”赵文说,“武,人生谁没有大起大落的时候?也许你的领导只不过是要你冷静冷静,并没有说撤你的职,你可以利用休假的机会,抛开警察的身份,以平常人的眼光重新去调查这件事。”

“我现在头都大了!我不知道从哪儿查起?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没有见过他,我心乱如麻。哥,你知道,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件事情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赵武!”赵文看见他的样子内心十分心疼,但是他不喜欢他这么颓废。他严肃的说道,“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以前那个自信的赵武去哪儿了?”

“可是,我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有!”赵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武好像不认识赵文一样,久久的看着他,当他看到赵文后脑勺上的泥土时,他徐徐的站起来,问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夜碰到那个吸血鬼了。”

赵文轻描淡写的话让赵武十分惊讶,他在确定赵文没有受伤之后,立刻来了兴致,他把刚才的颓废烦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你真的碰见那个吸血鬼了?”

赵文平静的将他今晚在小森林里的遭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次,当然包括他被“请”到总局和副局长喝茶。

“你都给他们说了?”赵武紧张的问道。

“说了。”

“哎呀!”赵武说道,“你这个老实疙瘩,你怎么将那么宝贵的信息告诉他?就是他下达的命令解散我们这个小组的。”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公私不分呢?难道你不想早一点将那‘吸血鬼’捉拿归案?我知情不报,那我还算人吗?”赵文不解的看着赵武,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我恨不得马上就抓他归案。他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任何人对他都恨之入骨。但是哥哥,若是我抓住了他,我不但挽回了面子,还会收获很多荣誉,职位会提升,我们家就会过上好日子,你就不用去那冰冷的停尸房上班了,我们也用为妈妈的药费发愁。我们可以给她吃进口药,可以送她去最好的疗养院……”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要吵醒了妈妈。”赵文看着越来越激动的赵武,心中泛起一阵悲凉,这是什么时候,一向清高孤傲的弟弟,也被世俗逼迫得这么现实。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我们家过上好日子。”赵武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没日没夜的倒班,还要照顾妈妈,我就觉得我太没有用了……”

“不是说了不说这些吗?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会越过越好。武,这几天我经历很多,比起那些不幸者来说,我们是多么幸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这就是幸福。”赵文顿了顿,看着赵武,轻声道,“你是我弟弟,我任何时候都会帮助你,包括这件事,我也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我怀疑今晚杀死那女人并且袭击我的人,是我以前的一个熟人。”

“真的?”赵武兴奋不已。

“他是我的同事,一个星期前,就是吸血鬼事件的头一天,他遇到车祸死亡。第二天下午就发生了南郊吸血鬼事件。”

“你等等,你说,他死了?哥哥,你不要讲故事糊弄我,人都死了,怎么会去伤害别人?西方吸血鬼故事确实吸引了不少追随者,但是那些什么‘初拥’,被吸血鬼反哺之类的话,那都是骗人的。”

“你听我说完。他的追悼会我去参加了,但是殡仪馆却把尸体弄丢了。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今天晚上,他爱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有着落了,于是我就去了他的家。他爱人告诉我,殡仪馆的监控录像表明,他‘死而复生’,自己走出了太平间,而且他爱人也看见过他回家……我回来的路上就碰见了‘吸血鬼’在杀人,后来的情况我刚才已经给你说了……”

赵武的反应也跟之前那两个做笔录的人一样,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发誓。”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老秦?”

“应该是。”

“哥哥!你太好了!我翻盘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赵武说着,兴奋不已。

“怎么?你要去捉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