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他也一夜之间痊愈了？”
赵武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神奇的事情？他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
周副局长说：“赵武，那你想给我说什么？你说这件事的本意是什么？”
赵武说道：“局长，我听监狱实验室的人说，冯老的状态有时好，有时不好，有时候白天都打瞌睡，没有精神，脸色苍白；有时能熬夜一个通宵。再加上伤口愈合这件事，里面的人就觉得冯老他……”
周副局长看着赵武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直说了吧，这里就你我两人。”
“他们说，冯老被香蛊祸害了。”
“香蛊不是死了吗？”周副局长说道，“刀吉和华五，不是将香蛊从冯老体内弄出来了？”
“刀吉和华五绝对有问题。听说这段时间他们借故靠近冯老，不停的献殷勤，和冯老接近，比如吃饭，睡觉，他们都好像鬼魂一样，紧紧地缠着冯老，弄得冯老都烦了。你说刀吉华五这样的人，不善交际，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交际王了？”
“他们会不会在冯老身上做什么实验？”周副局长提醒道，“江湖游医多没有规矩，他们只顾眼前利益，现在是一心想要出来，恨不得马*药研制出来，你要好好盯着这两个人，免得他们作乱，同时不要让他们发现。”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要送我哥哥赵文去试药。”
“不，赵武，我将计划变了。”局长说道，“明天肖雪要回来，你不能去别的地方，明天就去疗养院。你好歹要熟悉熟悉，肖雪可能后天上班去疗养院，你不要搞得比她还生疏。”
“那我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监狱实验室，将赵文送过去，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孙捷。”
“好。”
监狱实验室。
临时改变的计划让赵武来到监狱实验室，把刀吉和华五都吓了一跳。
“你……赵警官，不是明天才来吗？”华五问道。
“提前了，怎么？你不乐意我来？”
“乐意！乐意！只是这药的事情，还要等到明天早上。”
“你难道在炼丹？”赵武笑道，“非要掌握住火候和时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同炼丹一样，早一点迟一点都不行。”刀吉讪笑道。
“那行，我就把我哥哥赵文放在你们这里，等明天试药结束，我再来接他。”
“明天恐怕不行，怎么也要观察个三天。”华五说。
“也好，三天后来接。”赵武果断的说，“怎么样，你们在这里还好？刀吉叔，不见你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也听不到华五叔讨价还价，这还真不习惯啊。”
“我们习惯了，习惯了。”刀吉不好意思大笑起来。
赵武专门去见了冯老。他一个人在一个小办公室里做着实验。
“冯老，我来看您来了。”
冯老抬起头来，和善的笑了笑，说道：“双胞胎兄弟来啦？”
“来了，冯老。”赵文礼貌的说道，“几天不见，冯老气色挺好的。”
“是吧？那可能是我这个地方远离闹市，空气好。”冯老笑着说，“我正在给你的血液做培养，将我们刚刚研制的药与之相溶，但是却失败了。”
赵武听见失败两个字，急忙问道：“岂不是明天的试药没有希望了？”
“不急。我们有多种方案的。在确保赵文安全的前提下，我们会有许多个对策。”冯老说，“赵警官，这事情不能急，一急，可能前功尽弃。”
“但是我不得不急。”赵武说，“在来之前，我接到了一个令人悲痛好沮丧的消息。市人民医院被毒蜂蛰咬的病人，在上午，全部不治身亡。”
赵文也是第一次听赵武说起，他不禁问道：“那我们的几个邻居呢？”
“都死了。”赵武说，“包括之前被华五他们医治得醒转过来的人，昨天一起毒发，在同一个时段里，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十一个人全部毒发身亡，他们死的时候，全身冒着脓水，脓水从皮肤里钻出来，好像是有力的刀尖刺破皮肤一样。那些脓水还冒着烟，发着恶臭……”
“这么严重？”冯老说，“如果不采取措施，尸体可能会加速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脓血。”
“对，冯老您说对了。”赵武说，“将尸体搬运到太平间的功夫，那些尸体就加速腐化，到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只有一滩黏糊糊的脓血。”
三人都感到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
冯老给赵文打气：“赵文，你不要有心里压力，你能坚持到现在，说明你身体的抵抗力是好的，毒素暂时还不会加速蔓延，这样好，给了我们缓冲的时间。”
“对，哥哥，顾盼盼在遗书里说，你就是那个可以将异种的基因相容的人……”
冯老立即打断道：“你说什么？难道顾盼盼死了？”
“死了。自杀。临死前留下遗书，说一切都是她做的。”赵武简单的说道，“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她的身上，一死了之。”
“不可能的。顾盼盼这孩子……唉。我和他爸爸曾是至交，他出国后我们才联系淡了，没想到啊，她自杀了。”
赵武没有告诉冯老顾盼盼死亡的疑点。在交谈中，赵武发现冯老的精神状态很好，眼神矍铄，走路稳健，比上一次见他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赵武要急着回局里，于是将赵文托付给冯老，临走前赵武一步三回头看赵文，好像明天的试药决定生死一样。
“瞧瞧你弟弟，看你的眼神好像是生离死别。”冯老玩笑道，“如果你要犯病，你早就犯病早就死了，怎么会等到今天来试药。”
“冯老是说我幸运吗？”
“我不排除幸运的因素。但是我还是想从科学的论理入手，你没有被毒素弄死，反而与之相容，我想你这个个体，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晚上，赵文被安排在冯老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安歇。
夜很凉，很冷清。郊外很寂静，赵文住惯了闹市，突然间的安静，反而让他睡不着觉了。
他静静的躺在**，看窗外惨淡的月光，想起明日就要试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他想起了老年痴呆的母亲，想起意气风发的赵武，想起贤惠的孙巧，想起孱弱的徐小木，神秘的顾盼盼……
想着想着，困意却突入而至。
他将枕头摆放端正，准备睡觉，窗外却突然掠过两个黑影！
这大半夜的，还有谁在外面？
隔壁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隔壁住的是冯老，他刚才和冯老聊天到晚上十点，冯老要睡觉他才出来，他出来以后冯老就关门了，这是谁在外面弄冯老的门？
赵文立即警觉起来。他悄悄的起身，以防弄出响动没有穿鞋子，轻轻的走到窗户边，开锁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听见隐约有两个人在细语。
由于隔着墙，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隔壁又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好，有人欲对冯老不利！
他急忙开了门，还好，这个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冯老的门果然大开着！
他的床就正对着门，赵文一眼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冯老的床前！
“啪！”赵文按亮了门口的灯，一阵刺眼的光射来，那两个人猝不及防，竟突然转身过来。
“是你们！”赵文万万没有想到，站在冯老床前的竟然是他们两个人！
带着慌乱情绪，手脚无处放的两个人，不就是刀吉和华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