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老铁的声音太大，赵武听见了！

“你刚才说什么？飞机？”赵武急迫的问道。

老铁愣了一愣，指着赵武问道：“这小子是外地人！你们把外地人带进来？找死啊？”

长腿按住激动的老铁让他坐下，长腿解释道：“这不是在说飞机吗？这小子说，他就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我正怀疑着呢，你刚才就说到了飞机，详细点，说大声点让这小子听听，他耳朵不好使！”

老铁半信半疑的看着赵武，继续说道：“我们一群人追捕一只受伤的麋鹿，追着追着我就一个人走丢了。好在我对这一代还是有些熟悉的，不然我也走不出来。我记得大岭山以前的公路，于是我就朝着大岭山走去。你猜怎么了？我走到大岭山的基地去了！就在基地的大坝子里，一架飞机烧得黑漆漆的，把老子吓了一跳！”

老铁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好像是用扩音器放出来的声音。赵武听得清清楚楚：大岭山，基地，飞机。

“飞机里还有人吗？”赵武知道自己问的是一个白痴性的问题。

“长脑子没有啊？飞机都烧得只剩下一个框框了，里面啥都没有。”老铁说，“旁边的树枝有些都被烧着了，差一点就烧到了那栋房子。我还想，幸好没有烧到房子，不然老子们一伙人以后到了大岭山，就没有落脚点了！”

“是不是你坐的那个飞机？”马脸大声问赵武。

“是，应该就是了。刚才这位老哥说，什么基地？”赵武记得自己出舱门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两个字。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基地。但是能藏在这深山野林搞的基地，一定是什么秘密组织了！”马脸说，“我们几个在这里狩猎的时候，那个基地就已经空置了，没有人。我们在这里跑动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吧？你想想，空置多少年了？”

老万说：“听我爷爷说，他那一辈的时候，这里是禁止进入的。那时候野兽还下山吃人呢！谁敢上山来？所以这深山里到底藏着什么基地，谁都不知道。不过我听爷爷说，好像是一个搞研究炸弹*的基地，应该是在解放后不久的动荡时期搞的，但是后来就撤走了。不知道是暴露了还是国家安定之后不需要造炸弹。”

赵武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也不关心这个基地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空置没人了，说明跟这起事件没有关系。

“唉，机上的人除了我，难道都遇难了……”他心里泛起一阵悲凉。

“飞机都烧成那样，里面的人能不死啊？”老铁说，“就算没死，出来也是死。在大岭山，稍不注意就是死路一条。男人必死无疑，女人嘛，就会抓回去……”

赵武心里一紧，那飞机上除了肖雪，还有三个医务人员是女人！

“会抓回去？”大岭山难道还有其他人？

于是赵武问道：“大岭山还有其他人吗？”

老万笑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这是什么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么模棱两可？

长腿知道赵武要问，于是长腿凑到赵武耳边，大声说道：“大岭山的人不算是人，因为他们是——野人！”

野人？赵武听说过神农架有野人，但是不是后来证实又没有吗？现在的生存环境下，难道真的有野人？

“小子，我告诉你，想去找自己的老婆，别去了！去了就是送死，野人厉害得很，你去了大岭山，说不定就被野人给撕了！你没看我们这群人，都是三五个结对而行？没有人敢一个人穿越大岭山，除非他是不想活！”

“那些野人是什么样子的？”赵武问道。

“他们当然是人的样子！”马脸说着，就在纸上给赵武画画，“你看，他们比普通人都要高大壮实，长着人的手脚，头，反正，人的器官他都有。不过，他们的脸没有人看见过。”

“没有脸吗？”赵武好奇的问道，“怎么会看不见他们的脸？”

“傻子，他们都带着面罩呢！”老万哈哈大笑，“好像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样！”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赵武：“他们会不会就是土匪？”

“傻子啊！他们藏在这深山老林里，劫谁啊？”老万说，“千百年都遇不到一个过路的有钱人。遇到了呗，像你这样的，又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身无半文。哈哈哈哈……”

众人都大笑起来。

“那你们还敢在这里狩猎？”赵武心里有许多疑惑，他要慢慢的解开，他问道，“那些野人都不伤害你们？”

“我们有枪，我们都是结对而行的。”马脸解释道，“再说，那些野人与我们碰面的机会很少很少，他们几乎都是夜间出动，我们是白天出动，出来活动的时间是错开的。”

“你们这群人有没有人见到过野人？”

马脸这一伙五个人都摇头，另一边的四个人也摇头。

原来说的神龙活现都是编造出来的。

“你们都没有见过？那说明是假的了。”赵武说，“会不会是大岭山那一边的猎物比较多，你们的对手就故意编造了谣言，让你们这些打猎的人不敢过去……”

“废话！”长腿打断说道，“大岭山那边野兽确实多，但是从来没有听到大岭山响起过枪声。我们是没有见过野人，要是见过了，你就见不到我们。”

马脸好像一个翻译一样，大声对赵武解释：“他的意思是，见过野人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

“吃了呗。”马脸说，“具体怎么吃的，生吃还是煮熟了还是烤着吃，我们不知道，你别问。我就告诉你一个真事，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上，我的家里，说出来就是悲伤，唉……”

马脸有一个弟弟，因为兄弟两人的脸特别长，所以都被叫了绰号，大的叫马脸，小的叫驴脸。

马脸从小就跟随爷爷和父亲在驼木岭打猎，他的枪法很好，技术也好，很快就成为猎人的头儿。爷爷和父亲退下去之后，马脸就做了首领一样的人，他带领大家在驼木岭一带打猎，每次都收获颇丰，加上他脑瓜子聪明，他总是能从林业局和动物保护局的人眼皮子底下溜过，可以说，有马脸带领，基本是零事故。

一开始马脸是坚决反对弟弟驴脸当猎人的。他深知当猎人的辛苦和危险，所以，他用辛苦赚来的钱，供驴脸读书，可是驴脸是一个不争气的家伙，读书一点都不长进不说，还到处惹是生非，老师不喜欢，同学和家长都不喜欢，搞得怨声载道，驴脸成了到哪儿都能引起公愤的人物。

上初中二年级，驴脸用自制的弓弩射穿了校长的小腿，驴脸的求学生涯到此结束。

驴脸被父亲带回家痛扁了一顿，哥哥马脸觉得弟弟不是上学的料子，相反在制作弓箭和枪支弓弩方面，他是非常的在行，而且射击也非常准。

“从明天开始，你就和我上山吧。”马脸无奈的说。

驴脸雀跃，他就是等哥哥这句话。

上了山的驴脸果然是一块好料，他精准的枪法和围剿战术不得不让前辈们佩服。但是驴脸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自高自大，自以为是，从来不把领导的话放在眼里，一意孤行，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

这在团队合作中，驴脸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他没有团队精神。

他一上山的时候，马脸就告诫他，哪儿都能去，就是大岭山不能去。

驴脸表面上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其实一直在找机会要去探一下大岭山。

他觉得，要是能从大岭山扛一个猎物回去，或者干脆扛一个野人回去，那以后，他驴脸不就成了响当当的人物了？

机会终于等来了。

那是去年的秋雨时节，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一个星期，狩猎队的人都在窝棚休息，驴脸头两天还在和队里的年轻人们打牌，马脸就放松了警惕。

谁知道在第三天夜里，驴脸一个人摸出去了。

当马脸发现弟弟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中午，驴脸没有起床吃饭，去找他的时候，他的枪和弓弩都不见了。

马脸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召集所有的弟兄，帮他找驴脸。由于驴脸平日里出风头得罪不少人，因此，没有几个人愿意去。

后来，只有长腿老万陪着马脸去找驴脸，那时候老七和老九两个“傻子”还是另一个队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