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根叔和大耳朵叔来到了马脸的窝棚。

“马脸!马脸!”大耳朵叔大喊几声,窝棚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应答。接着大耳朵又叫了几声老铁,依旧没有应答。

根叔和大耳朵叔警惕的提着枪,根叔一脚踹开了木门。

屋里的一切一目了然,没有可疑的人。

“先将火烛点亮。”根叔说着,打燃了打火机,将灶台上的烛火点亮。

“**的人是老铁啊!”大耳朵叔看见搁在被子外的那双手,很明显,左手的食指没有了,那是老铁的手,他在一次狩猎中左手食指被黑熊给咬断了。

“老铁!老铁!”大耳朵叔推了推老铁,老铁没有反应。

根叔将老铁的身子翻转过来,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老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惊恐的神色,他的嘴巴呈现半圆形,好像在惊呼着一个“啊”字。

“没气了……”大耳朵用手指探了探老铁的鼻息,遗憾的说,“又一个伙计去了。”

“老铁有没有心脏病?”根叔将老铁的眼睛合上,嘴巴却怎么也合不上,他说,“看样子,好像是突然间死亡的。”

“不是心脏病,我估计老铁看见了吓人的东西,但是是什么东西能把老铁给吓死?还有,马脸去哪儿了?”大耳朵叔接连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在场的人,活着的人不知道,死了的人知道,但是却不能说。

“老根,我今晚心慌意乱,我就知道会出事,所以才让我们三个老骨头随时准备着,没想到,不是有人来入侵,而是这样的事情。”大耳朵叔焦虑的说,“离天亮还早,我想我们应该去将所有的人都叫醒,我怕他们这一睡,有的人就不会醒来了。”

“大耳朵,你想太多了。”根叔说,“老铁可能是死于突发性疾病,至于马脸,我想他这个一根筋,估计是去外面找那外地人去了。我们去看看老九。”两人来到老九的窝棚,里面静悄悄的,根叔走进去,屋里亮着灯,老七吓得蜷缩在墙脚,而伟叔和长腿正盯着老九的肚子,两人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嘘!”伟叔看见两人进来,他知道马脸和老铁可能已经没希望了,不然,不会是两个人进来,但是他此刻没有时间过问,他还要防着那个随时可能从老九的肚子里钻出来的东西。

根叔和大耳朵叔一进门就看见了平躺着的老九,他肚子上的两个血洞触目惊心,此时老九还是昏迷状态,肚子上那个动来动去的包仍旧一鼓一鼓的,好像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出来。

“咕隆……咕隆……”这个声音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只是偶尔声音大一点,偶尔又小一些。

“肚子里是什么?青蛙?”大耳朵叔纳闷的慢慢靠近。

“注意了!”说时迟那时快!老九的肚子突然冒出一个小尖包,好像是一支铅笔在里面往外戳一样!

长腿提醒的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血花四溅,老九的肚皮裂开了一个口子,从口子崩裂出一股暗黑色的东西!

“闪开!”伟叔大叫一声,大家都急忙做好防御的动作,有的转身过去,有的蹲下身子蒙着头。

长腿的短手枪还我在手里,事情太突然,他还来不及开枪。

“噗!”一声闷响,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老七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长腿转身看着老七,老七的脸上血肉模糊,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老七怎么了?”根叔扑过去,将老七的双手拿下来,老七正疯狂的用双手卡自己的脖子,好像脖子里有什么东西。

“不好,刚才老九肚子里出来的东西,跑进老七的嘴里了!”大耳朵叔凑近老七,用手一抹,将老七脸上的血迹抹掉,老七的脸没受伤,而是刚才老九肚子里的东西飞扑过来撞上时弄的血迹。

“我看见了,刚才那东西确实飞到老七这边来了。”大耳朵叔焦急的说,“没看清是啥,现在怎么办?”

“掏出来,趁着还没有下肚子。”长腿毛手毛脚的就将老七的身子翻转过来,“啪啪啪”的在他后背敲打着,试图将那个东西敲出来。

“哇……哇……”老七被长腿大力的敲打以后,果真要呕吐。

“轻点……轻点……”根叔一边吩咐着,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酒壶,“老七,来整一口,将拿东西弄死!”

老七吐得荡气回肠,哪儿有力气喝酒?

根叔将酒壶凑到他的跟前,老七不知道是闻到酒气难受还是怎么回事,突然大叫一声,满脸泛红,一口东西憋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一样。

长腿以为老七哽住了,他双手在老七的背部敲打着,恨不得自己攒一点力气给老七。

老七这一口可哽得厉害了,他伸长了脖子,双眼圆瞪,好像青蛙的眼睛,他卯足了劲,突然一口喷射出去!

一股带着腥味的血色东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啪”地一声粘在了土墙上。

“吐出来了吐出来了!”长腿高兴不已,以为自己的拍打功夫到位,将老七哽在喉咙的东西逼出来了。

根叔急忙上前去查看那墙上的东西,这边老七吐完之后,一头栽了下去。

那边根叔凑近一看,不禁大叫起来:“我的个娘啊!这是什么?你们快看看!这不是舌头吗?”

舌头?

长腿本来还在呼叫着昏迷的老七,被根叔这么一吼,急忙掰开老七的嘴一看,长腿倒吸一口气,老七的嘴里,血糊糊的一个洞,那嘴里,果然没有了舌头!

老七将自己的舌头吐了出来!

大耳朵叔长叹一声,转瞬间,老九老七都倒下了,他还没有告诉长腿和伟叔,老铁已经死了,马脸不见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墙上沾着血淋淋的舌头,大家猛然间都想起,驴脸死的时候,被倒挂在树上,也是没有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