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搜！”在确定房里没人后，慕晚晴将手枪收了起来。浴室那边似乎有发现，警员在唤她过去。

慕晚晴看了从付晓宇身后走出来的张昊一眼，想到张昊也不是头一次跟他们搜查证据了，想必不会跟她添乱，也没说什么就戴好取证的手套快步走开了。

张昊一边戴手套一边观察客厅里的情况，神情比之先前严肃了许多。他可以在慕晚晴面前很夸张的表现自己，真要出了事，他也没心情开什么玩笑。

他从没忘记之前张云清跟大家说过的话，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应该就要帮张云清调查他母亲的案子了，张昊想帮忙就得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查案能力，眼下是个不错的练手机会。

这套房子共有一百二十几个平方，是陈楠按揭的，只交了首付，每月都得还贷，对于一个单身女孩来说是挺不容易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味，有浓郁的血腥味夹杂在里面，这气味也不知道在房间里闷了多少天了，让人闻了很不舒服。

在门口的鞋架上张昊找到了二十几双鞋，平底的、高跟的、运动的，大部分是名牌，还有几双女式拖鞋和舞鞋。张昊没有去动它们，而是打开了客厅里的那个双开门的冰箱。

之前发现的尸块都有冷冻过的迹象，张昊想看看冰箱里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检查结果叫人失望，保鲜仓里除了零食就是饮料，塞满了大半个冰箱，冷冻仓里装着一些猪肉和香肠，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女孩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收拾得还挺干净的，比你家的狗窝可强多了……厨房里光是酱油就是好几瓶，其他调味用品也很齐全，还有平常人家不常用到的芥末。

她经常在家做饭，比较注重生活品质，酒架上还有几瓶我叫不出名字的外国红酒……”付晓宇从厨房出来后乐呵呵地说道，张昊没心思理会这个笨蛋，继续搜查。

这个房间一共有三间卧室，最大的主卧被陈楠当作了自己的工作室，一间成了杂物室、剩下的那间才她的卧室。

张昊并没有在客厅里待多长时间就进了女孩的工作间，打开房里的灯，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个房间比陈楠的卧室装饰得还要漂亮一些，还贴上了粉红色带有花朵图案的墙纸。房里摆放着一台高配置的台式电脑，另外还有一台笔记本，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常见的直播需要用到的东西。房间里空出了大半的面积，陈楠平时会在这里对着电脑摄像头性感热舞，吸引水友关注。

发现工作室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张昊有带着付晓宇去了女孩的卧室。卧室里找到的东西不免多了一些，几十套名牌服装、几瓶高档香水，一大堆大部分男人不知道怎么用的化妆品，还有十来个价值过万的名牌包。

张昊在**的皮包里抖落出不少的东西，女孩的身份证、钱包、化妆盒、自拍杆等等，最让张昊在意的是皮包里竟然还装着三部手机，一部三星的、两部苹果的，市值都在五千以上。

“这女孩平时背这么多东西出门不觉得累吗？”付晓宇不解道。

“一看你就很少接触过女孩。”张昊摇头笑道，“你要是拿这个问题去问她们，她们只会告诉你这些东西她们都会用到，沉一点没关系，有男人帮忙背不就行了。”

张昊说完将东西摆放在一起，让警员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又将这些东西分别放进了证物袋中。那几瓶指甲油他单独放在了一个口袋里，他发现其中一瓶的颜色很像受害者脚趾甲上涂抹的那种。

做完这些事，张昊开始检查受害者的几部手机，最近张云清让他调查的那个匿名电话一直都没有查清楚，答案说不定就在这三个手机里。三部手机虽然都处于关机状态，但张昊根据它们的上市时间就能迅速判断出哪一部是女孩的常用手机。

“手机更新换代比较快，但要说数据资料最多的还是用户刚刚淘汰下来的那部，因为很多东西不像电话号码那样方便转移到新机子上……”张昊一边给付晓宇讲解一边拿起了那部三星手机。

手机刚刚打开张昊就愣了一下，随后才沉着脸将手机递到了付晓宇面前。付晓宇接过手机一看，就发现手机的屏保图案是一个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五官精致、笑颜如花，很是让人心动。

“师父，你喜欢？”

张昊闻言有种吐血的冲动，先是在付晓宇的头上给了两巴掌，然后用手捂住了照片的上半部分，刚好把女孩的眼睛遮住。付晓宇仔细一看，顿时打了个寒颤，瞪大了眼睛说道：“是那个受害者！”

“没错，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叫陈楠的女孩就是1.21碎尸案的受害者。不过这三部手机都是指纹解锁的，得拿回去才能打开。凶手动过这里的东西，这部手机没有电话卡显示。再找找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张昊环顾四周，沉声说道。

付晓宇灵机一动，从证物袋里找到了女孩的身份证，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就递给了身旁的张昊，说道：“女孩的身份证照片可比她本人丑多了，鼻梁没那么高、眼睛也没那么大……”

“嗯。”张昊拿着身份证端详了一番，眼里闪烁起异样的光芒，“的确相差有点大。不过法医检验过死者的头，已经证明死者有做过整形手术，有差别也在情理之中。继续找，这房里能找到的证据应该不止这些。”

“好的。”

就在张昊和慕晚晴几人还在搜查陈楠房间的时候，张云清和王羽佳还在办公室里探讨案情。这两天张云清也没闲着，一边在思索他的那个计划一边在协助刑警队调查1.21案。

最近警方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自从受害者的尸块相继被发现后，周海波那边也开始躁动起来。

这两天周海波时常会有意脱离警方的监控视线，警员去调查他离开后的行为又发现他没做什么事。张云清知道这是周海波在用行动告诉大家：如果他愿意可以轻松避过警方的监视，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也是周海波在跟他玩心理战术，张云清只担心周海波这样的行为形成自然后会让监视他的警员放松警惕。

这就好像“狼来了”的寓言故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人知道狼什么时候会真的来。所以每天晚上张云清都会去监视点坐坐，哪怕什么事也不做，也得跟大家聊几句、鼓舞士气，不让他们放松警惕。

此时、张云清的面前正摆放着十几张照片，是警方从发现尸块的现场拍摄下来的。王羽佳双手抱胸和张云清一起观察这些照片，她的目光在照片上来回移动，好半天没有跟张云清说一句话。

“我们在工地上找到了受害者的左腿，服装店里找到了她的头，厨房里发现了她的身躯，车上找到了剩下的四肢。云清，你有没有发现，这四个抛尸地点分别就代表了衣、食、住、行四个字！”

“嗯，我也觉得凶手在利用这几个抛尸地点传递着信息，提取出来的关键词正是你说的衣食住行四个字，他要告诉我们美无处不在、恐怖无处不在、死亡无处不在。不过你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要表达的东西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何以见得？”

张云清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手指其中一张照片说道：“这是我们发现死者头的地方。可是现在早已经到了冬季，模特身上还是秋天的衣服，昨天我让警员去现场问过服装店的店员，这套衣服是店里的换季产品，虽然换季，但这套衣服依旧是店里最贵的几套之一，它的做工、剪裁都是大师级的。根据店员的口供，之前模特身上穿的也不是这套衣服。如果店员没有撒谎，那么这套衣服很有可能是凶手特意为死者挑选的，再来看这里……”

手指移动，张云清又指着另外的一张照片说道：“这是我们发现死者身体的地方，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厨房。据我所知这家酒店的安保措施是很到位的，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凶手就像无孔不入的苍蝇一般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将受害者的身体留在了那里，我们还找不到他进入的证据。你说凶手大费周折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尸块丢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他只是为了将尸块留在这些高大上的地方。高档服装店、高级酒店、名牌车子。唯独一个地方与这三个地方有所区别……就是这里！”张云清的指尖最后落在了发现死者左腿的工地，“这个工地和其他的几处相比没有那么的高大上，周围的环境也不太好，看似凶手随意为之，这里面却深藏着我们无法解读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