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我也没必要过问太多。莫妮卡要是真的答应你做你师父反而是件好事，这说明她对我已经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你究竟是怎样让她答应你的？”张云清最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莫妮卡竟然答应做王羽佳的师父，莫妮卡纠缠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这次真的要放弃了？张云清猜不到莫妮卡的想法，更不知道王羽佳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面对张云清的追问，王羽佳的嘴角噙着笑意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张云清知道王羽佳不会告诉他了，只能郁闷地将心底的那些疑惑都压了回去。
接下来张云清和王羽佳又聊了些生活方面的事情，话题在不经意间又回到了赵琳的口供上。赵琳的供词这次还暴露出来了其他几个犯罪嫌疑人，魔术师、黑鬼、山猫。
关于这几个人的分析和侧写也在张云清的工作范围内，不仅要分析这几个人的个人情况，也要分析这几个人在团队中的地位和相互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团队作案与个体作案的区别之一。
“按照赵琳给我们的口供，表面上来看蝰蛇最信任的人应该是那个代号叫医生的中年男子，这人年纪相对其他几人偏大一些，大概在五十岁左右。
性格较为沉稳，跟随蝰蛇的时间也是最长的，蝰蛇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去做。
如果赵琳的口供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在树林现场找到的几滴血很有可能是医生的，他也有可能是当年杀害我母亲的那个人。
这个人早年必然有从军的经历，精通爆破、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还知道如何制作定时炸弹。他的能力在我看来恐怕不会比蝰蛇差多少……”张云清先跟王羽佳谈了一点他对医生的认识，跟着又询问王羽佳的看法，“关于这个人你怎么看？”
王羽佳抿着小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在弑影团队中蝰蛇最信任的恐怕不是医生，就连赵琳也觉得蝰蛇不信任任何人，这一点从我们与蝰蛇几次交手也能看出来，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多疑猜忌。而医生表现出来的能力并不逊色于蝰蛇，这反而不利于蝰蛇对他的掌控。
医生或许很聪明，就像我跟莫妮卡一样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与蝰蛇相处的方式，这也让蝰蛇不至于为难他，还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去做，但我综合这几点觉得蝰蛇最信任的未必就是他。”
“英雄所见略同。”张云清含笑点头道，“团队极其看中成员对团队的忠诚度，另外管理者对成员的掌控力也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正如你所言，医生会是一个蝰蛇很难完全掌控的人。
蝰蛇或许不信任任何人，但真要在这几个人里面挑选一个蝰蛇最信任的，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是医生。
另外我还想到一点，当初马斌在信里告诉我们李承辉和李刚调查过我，还查到了医生的头上，信的最后他还提醒我要小心医生。我当时就很好奇李承辉他们是怎么查到医生的。
然而从树林爆炸案反映出来的情况，加上赵琳的一些供词，再结合我刚才对医生简单的侧写，我有理由相信问题就出在李刚留下的那个笔记本上。”
“你是说！”
“没错，在李刚留下的那个笔记本上，周海波当初为了调查蝰蛇让李刚收集了不少有军人作案迹象的案子。
而医生制作的炸弹很专业，在树林也布下了精妙的雷阵，另外他在赵琳身上安装定时炸弹时对赵琳进行了麻醉，药物的用量也非常精准，所以我怀疑他有军人背景，甚至有战地医生的特殊经历。
那么李承辉和李刚很有可能就是通过笔记本上的某个案子查到医生身上的，而不仅仅是调查我母亲的那件案子。
我刚才跟你说过，你没回来之前我把我母亲的案子交给了你们，那么这件事就有可能为你们调查我母亲的案子提供帮助，这一点就要靠你们来判断了。”
“你放心，交给我们。我也很期待这次的工作，你专心调查蝰蛇就行了。伯母的案子我们帮你查清楚。”王羽佳郑重道。
“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遇上困难就跟莫妮卡求助，实在不行就放弃，那时候我会出面解决这一切。”张云清咬了咬牙，接着说道，“除了医生，其他几个人你怎么看？”
“魔术师……山猫……黑鬼，单单是这几个人的代号就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通常同一个团队的成员取代号都会选择相似或相近的代号，这几个人取的代号完全不像是同一个团队的成员。
魔术师和医生还算正常，至少还有职业和专业能力方面的表现，这山猫和黑鬼算什么？遗憾的是赵琳对这几个人的了解也很少，这有限的资料很难让人看出太多的东西。”王羽佳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你觉得2.15入室杀人案会是何人所为？”张云清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我检查过几名受害者的尸体，如果从尸身反映出来的情况，再加上这几个连环杀手的代号，我怀疑这个案子可能是山猫所为。这一点等你看过2.15案的详细调查报告就知道了。”
“等我忙完碎尸案剩下的工作就去协助刑警队那边调查这个案子。”张云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通过赵琳的供词，你觉得这几个人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团队中的地位如何？”
蝰蛇是有过雇佣兵经历的犯罪分子，虽然现在的弑影团队未必有那么森严的等级制度，蝰蛇也没有要求团队成员要绝对服从，但在张云清想来医生这几个人在团队中的地位却不是平等的。
这件事受很多因数的影响，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几个人之前或许也存在着竞争关系。
“我们分析这个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吗？”王羽佳苦笑道。
“当然。”张云清认真道，“举个简单的例子，虽然赵琳在供词里提出团员成员之间并不相识，只有蝰蛇知道大家的真实身份。可没人知道这几个人在私下的活动和行为。
如果山猫和魔术师的关系好，那么魔术师出了事可能就会找山猫求助。而在利益面前，他们也会在无形间建立同盟关系共同抵抗其他成员带来的利益侵袭。
另外成员在团队中的地位其实也直观地反映了他们在蝰蛇心目中的位置，这直接影响到蝰蛇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再举个例子如果黑鬼在蝰蛇心目中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那么当蝰蛇面临危机需要一个人出来替她挡枪时，黑鬼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王羽佳听完张云清的解释后脸上的苦笑更盛，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她最亲密的这个男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细细想来张云清的话又有几分道理，如果能弄清楚这几个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团队中所处的位置，警方以后在抓捕他们时就能选择最好最合理的方式方法了。
“赵琳在团队中的地位应该很低吧，她不过是蝰蛇控制的一个人质，蝰蛇也不会将她的核心机密告诉赵琳……”
“恰恰相反。”发现王羽佳的思路出了问题，张云清也没必要往下听了，立即打断道，“羽佳，你要知道蝰蛇可是把赵琳看作成另一个自己，你会希望你自己在一个团队中是可有可无、毫无存在感的人吗？”
“嘶！”王羽佳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道，“听你这么说赵琳在团队中的地位不低了？”
“当然。”张云清点头道，“虽然蝰蛇培养赵琳最终的目的是要杀了赵琳实现心理蜕变，可赵琳毕竟是她精心培养多年的作品，她又怎么愿意让赵琳在团队中处在最底层的位置。
所以赵琳在弑影犯罪团伙中的地位或许不是最高的，但也谈不上低。她的情况就与医生有相似之处。
医生在团队中的地位也不会太低，他跟随蝰蛇的时间是几个人中最长的，忠诚度合格，蝰蛇也的确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了他去完成。
接下来我们再结合赵琳的口供来看。赵琳不喜欢山猫，认为山猫的情绪管理能力不够，说话常伴有攻击性，情商一般。陈楠的事情发生后，弑影团队聚会山猫还曾给蝰蛇施压，当面弹劾赵琳，要让蝰蛇处理赵琳，这事最后被蝰蛇压了下来。那么你告诉我，通过这件事，你觉得山猫在团队中的地位比赵琳高还是低？”
“这……”王羽佳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