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开车去市局宿舍接了肖青,随后又请张云清和肖青吃了顿午饭,便将二人送往天枫市机场。

张云清几人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出了个小意外,雷军带着行李找到了他们,看他的装扮是打算跟张云清和肖青一起去云南。

“老雷,不是让你在医院看着赵琳吗?怎么跟来了。”张云清不解道,他今天下午离开的事雷军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雷军会跟来,还买了和他们相同的航班机票。

“医院已经用不上我了,就在两个小时前赵琳就出院了,陈江带着刑警队的人把人安全地送去了市局。

我那边的任务刚结束就跟我们蒋总汇报了情况,蒋总让我陪你一起过去,还帮我搞定了机票。蒋总在你查案的地方有点军方的关系,你这次过去不是会牵扯到一些敏感的事情吗?我陪你过去兴许能让你此行更顺利一点。”雷军平静地解释道。

“队长,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们了,什么都不懂,碍手碍脚的。”肖青笑着调侃道。

“你个小混蛋,跟了云清几天翅膀就硬了,再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你队长,有你说的那么无能吗?”雷军笑骂。

却听张云清说道:“老雷,我想这是你的意思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这段时间跟着我们办案也辛苦了,何不留下来多休息几天,顺便也陪陪嫂子和孩子。”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张云清。”雷军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家里和单位上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过出去几天时间没什么问题。”

其他的话雷军没有多说,他相信不用他说张云清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日子他从没忘记过周海波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罪该万死的犯罪分子在死之前将张云清的安危交给他了,这次张云清只带肖青一人过去雷军实在有些不放心,他要跟过去守护张云清,这是他对周海波无声的承诺。

“好吧我没意见了,不过差旅费自己搞定。”张云清玩笑道,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周海波的死对老雷的影响还挺大的。

“这里似乎也没我什么事了,我队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慕晚晴跟张云清三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登机时张云清站在机舱门口扭过头回望了一眼,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三个人很快就会回来,到那时就是他们与弑影犯罪团伙决战的时候了,他要将这朵罪恶的罂粟花连根拔起,还天枫市一个朗朗乾坤!

“等我回来!”张云清沉声低语了一句,转身进了机舱。

话分两头,就在张云清和慕晚晴还在2.15入室杀人案案发现场分析案情的时候,以王羽佳为首的积案侦破小组成员正在认真地研究着另外一件入室杀人案。

那是发生在十七年前天枫市锦绣豪庭的一件案子,名为“7.11入室杀人案”。受害者是一名名叫陈婉翠的女人。

陈婉翠是天枫市文化局的正式职工,她遇害时刚刚结婚几年时间,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取名张云清。

她的丈夫是当时天枫市商界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张凌峰,在天枫市经营一家国际化的外贸公司,也涉及一些房地产开发的项目。

陈婉翠有一个名叫陈碧君的姐姐,以前是天枫市供销社的职工,嫁给丈夫林飞之后就做了全职太太,而林飞则是张凌峰公司里的高管,两人育有一女名唤林芳。

受害者的尸体是在家中发现的,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心脏身亡,与陈婉翠的尸体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条取名叫“小白”的萨摩耶犬。

现场除了受害者和狗的血迹找到了几滴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留下的血迹。当时调查此案的警员怀疑凶手在行凶时被狗咬伤了,这也是凶手留在现场唯一的线索。

值得一提的是凶手行凶后用利器划破了受害者的左边脸颊,伤口呈现出一个血红的十字形状,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这个血色的十字代表着什么含义。受害者的儿子案发后被人发现昏倒在卧室的衣柜里,是本案唯一的幸存者和目击者。

这便是十七年前7.11案的基本情况,接下来是当年警方的调查情况。案发之后,警方立即部署调查此案,当时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并非王强,而是一个名叫赵刚的警察,也是当年市局刑警队的队长。

赵刚带队调查这个案子,最后他们用尽了能够想到的一切办法都没能查出本案的凶手,甚至连一个犯罪嫌疑人都没有锁定出来。

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没有发现与人结怨,凶手也没有动过现场的财物,情杀、仇杀、为钱杀人均被排除,最后这个案子就成了一个悬案,一放就是十几年时间。

默然无声地翻看着案件的资料,付晓宇几人心里都感觉怪怪的,要知道资料上提到的可都是和张云清有关的事情呢。

王羽佳的感受或许比大家更深一些,就在几天前张云清带她去张云清姨妈家做客,王羽佳还跟张云清的姨妈陈碧君见过面,那是个雍容华贵却又平易近人的贵妇人,而张云清的姨父林飞也是个很好相处的儒商。

不仅如此这个案子当年的负责人赵刚王羽佳小的时候也见过几面,叫他赵叔叔,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时候她父亲还在分局担任局长一职,后来才调到市局工作的,而赵刚之后的刑警队队长也不是李刚而是张昊的师父常伟。

最让王羽佳郁闷的是据她所知赵刚六七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当年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其他警员分散在天枫市各地的警局和派出所,有的甚至已经退休、去世,能找到真正了解这个案子情况的人并不多。

而从案件资料上来看,这个案子没有别的目击者,唯一的一个目击者还丢失了案发期间几天的记忆,那家伙几个小时后就将离开天枫市去云南出差,王羽佳甚至还不能将案件的情况告诉他。警方唯一能够利用到的是犯罪嫌疑人留在现场的血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能够从这方面打开突破口这案子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

尽管在这之前王羽佳就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心理准备,但看完案件资料后她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案子的侦破难度可比她想象中要高了很多,甚至找不到半点重新立案侦查的可能性。

王羽佳心里估算着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应该看完了案件的资料,对案情有了基本的了解,便将目光从手中的资料上挪开,抬起头想听听大家的意思,却见慕星月几人都是眼巴巴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进一步指示。

王羽佳的嘴角终于浮起了一丝苦笑,有些无奈道:“都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也是牛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我们几个跟随云清调查积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难啃的骨头,云清这次可是留了一个巨大的难题给我们呢。你们先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张昊比大家更早接触这个案子的资料,对案情也比较了解,就连他也是苦笑着连连摇头说道:“这案子的案情简单到令人发指,不仅凶手作案的手法干净利落,受害者的背景和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我们很难从这有限的资料中看出凶手作案的动机,更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盯上受害者的。”

“可现在不是我们抱怨、发牢骚的时候吧?云清哥答应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是信任我们,那时候我们也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查清楚这个案子,这才刚刚接触到案件就知难而退了?总得想想办法吧。”慕星月郁闷道。

“星月说得对,大家都好好想想,看看从什么地方入手调查比较合适。这案子给我们造成的最大的困扰还是拖的时间太长了,别说十几年了,就算是几个月、几天也能发生很多的事情的。”杨涛顿了一下又问张昊道,“我看凶手作案之后划破了受害者的面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十字形符号,这似乎是他作案的习惯性标志。你对积案比我们了解,有没有发现别的和这个案子有相似之处的案子?既然是连环杀手总不可能就这一个案子吧。”

杨涛的话反倒是给了王羽佳一些启发:“没错,这案子发生快十八年了,那个时候蝰蛇可还没来天枫市。现在我们能够确定的是凶手必然是弑影犯罪团伙中的一员,至于是不是医生还留待查证。

换言之还有一个近年来发生的案子让凶手引起了蝰蛇的注意,让蝰蛇拉拢凶手进了自己的犯罪集团。

云清走之前给过我一点提示,让我调查李刚留下的那个笔记本上记录的案子,说当初李承辉和李刚可能就是因为那上面记录的某件案子调查到医生头上的,我们要把这件案子找出来。晓宇……”

王羽佳正打算让付晓宇去取李刚的工作笔记本,就听张昊说道:“在接触到这个案子后我就做了相关的调查,我可以跟你们保证积案中并没有发现与本案受害者脸上伤口相同的受害者。另外李刚笔记本上记录的案件我也翻查过,也没有找到与本案凶手作案手法相似的案子,只不过……”张昊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