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童癖是以未成年为对象获得性满足的一种病理性性偏好,恋童癖性欲指向的范围一般是青春期前未发育的儿童。有研究表明,恋童癖者的大脑中的“白质”异于常人:简单地说,灰质构成大脑,白质在灰质之间传输信号。正常人在看到儿童时会产生保护欲、而恋童者则是产生性欲。除了这种先天的病因,还有一些后天的因素,包含心理、社会、家庭、性格等等方面。这些人会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那些孩子身上,其中一些人还会对其实施惨无人道的犯罪。

下述一起充满诡异氛围的恋童癖杀人案。

2015年5月13日,这天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晚上6点多,望着附近邻居家陆续亮起的灯光,听着不断传来的碗筷碰撞声,一位老者急得满头大汗。

他们一家居住在中国台湾省新竹市,家中12岁的小孙子球球读小学六年级。由于在当地科技园区当工程师的父母工作十分繁忙,正值升学阶段的球球都是放学后先去辅导班,在辅导老师的帮助下完成当天的作业,之后再回家吃晚饭。

球球从小就特别乖巧,几乎不怎么用家人操心,放学后也不会乱跑,所以几乎不会错过晚饭,甚至连晚归都没有发生过,因此今天他的异常令爷爷十分担心。

爷爷等了又等,还是不见球球的踪影,最终决定报案。打完报警电话后,他也联络了球球的父母,嘱咐这对夫妻赶快前往辅导班,看看孩子是不是还在那里。球球的父母立即前往辅导班,向老师询问儿子的情况,老师的回答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原来,球球今天根本就没来辅导班!

我们将时间再往前推,放学时分,学生们陆续到达辅导班,等到人差不多到齐了,辅导班老师发现球球没有出现。正当他们准备致电询问球球父母时却接到了一位“小学老师”打来的电话,对方自称是球球的科任老师,来电是为了告知辅导班球球因为被自己留堂所以没办法来上课了。

得知这一情况的球球父母急忙致电与儿子关系要好的几个同学,同学们却一致表示球球根本就没被留堂,而是去了“小宝”哥哥家。小宝哥哥是谁?平时没有听儿子提起过这号人物啊。走投无路的父母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了警方身上。

从男童父母那里获得了男童的大致去向后,新竹警方迅速采取行动。他们再次访问了球球的几名同学,得知“小宝”就住在距离小学不远处的社区内,平时总会在放学时来小学里面打篮球,还经常会请这些小学生喝饮料、吃零食。

顺着这条线索,新竹警方赶往同学们口中的小区,一番寻找下来却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警方叫来“小宝”所住楼栋的管理员,在他的帮助下,确定一个名叫李靖的男人就是孩子们口中的“小宝”。

此外,警方还了解到,李靖只是租住在这栋楼中,既然他和球球不在此处,会不会是回了自己真正的家呢?想到这里,警方立即调取了李靖的户籍资料,另派一队人员前往。奇怪的是,李靖也没有回家,并且他和家人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警员要求他的父母当场致电儿子,电话意料之中地没有打通。

侦查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确定这是一起诱拐绑架案,警方再度将侦查重点放到了李靖租住的小区上。通过对小区各个位置的监控录像的回访,警方确定了球球和李靖的大致路线:下午四点多学校放学后,球球就被李靖带走,进入了位于9楼的李靖租住处。大约三十分钟后,两人再次出现在画面中,此时球球四肢绵软,看样子已经无法站立,由李靖抱在怀里,两人和另一个神秘男子一起走向了地下室。又过了一会儿,三人出现了隔壁栋的4楼,三人进入其中一间屋子后没多久,神秘男子独自一人离开了,李靖和球球却没有再出现。

最后确定球球位置时已经是晚上的11点钟了,警方立即组织当时所有在小区留守的人员前往该出租屋。警员们在到达前原本准备敲门喊话,但来到出租屋门口时,大家都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杀虫剂味道,于是排头的警员一脚踹开房门,屋内赫然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李靖此时精神涣散地躺在沙发上,嘴里不断发出无意义的呢喃,球球则躺在**,双眼紧闭,鼻子流出了一大滩黄色**,警员伸手检查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亡。

得知孩子已经离世,家人哭作一团,白发苍苍的爷爷甚至需要别人搀扶才能站稳。警方将还没有死亡的嫌犯李靖送往附近医院抢救,闻风而至的媒体让这起杀童案一夜之间全省皆知,所有人都在关心,李靖到底为什么杀害球球?又为什么会自杀?那个神秘的第三人是谁?

在李靖情况好转后,警方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公众透露了更多的凶杀案细节。原来,李靖的自杀是他早就谋划好的,警方在出租屋内找到了6封遗书,这些遗书字迹工整,结尾处标注有“2015年5月8日绝笔”,还盖有李靖个人的私章。值得一提的是,这6封遗书中只有一封是写给球球的,其他则对应着五个不同的初中男生。李靖在遗书中均留下了这样的话:“希望来生我们能做真正的兄弟,再续前缘。”警方在得知这一信息后,紧急赶到了其他五名孩子的家中,逐一确定安全才离去。

在留给球球的遗书上,李靖的一个要求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我们希望火化在一起,在我们离开后请将佛牌放在骨灰坛旁。”这佛牌说的是何物呢?警方在案发现场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小神坛,在正中间供奉着一个小棺木和一座神像。警员们凑近研究,发现棺木中放着的是疑似人骨的物品,旁边的神像也被民俗专家确定是泰国著名的“鬼妻娜娜”,结合李靖给他们的贡品的是玩具和零食,可以断定那个小棺木里放着的就是李靖所养的“古曼童”。

根据台湾省民俗专家的解释,养小鬼原本是茅山术的一种,概念上是收养早逝孩童、夭折婴儿的亡魂,用人血或零食予以供养,愿意是想帮这些孩子积功德,帮助他们早日轮回,但却常被不少人拿来做坏事。

养小鬼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对“鬼妻娜娜”的了解应该不多,小志在这里简单给大家讲讲她的故事。话说19世纪50年代,泰国和附近的国家发生了战争,怀有身孕的娜娜的丈夫马戈被拉了壮丁,送到了前线。在一次战斗中,马戈身受重伤,被送到了曼谷的一处寺庙养伤,因此和娜娜断了联系。数月后,娜娜因难产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世,贪心的接生婆摘下了她手上的戒指,将她草草埋葬了。

丈夫伤愈归来,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人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但小镇却从此开始不正常。镇上不断有惨死,就连马戈的好友都没能幸免。马戈正在困扰之际,当时他在曼谷养伤时认识的高僧正好云游到此地,得知情况后向他挑明,他的妻儿早已死去,现在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是鬼魂,那些人的死也正是娜娜所为。

在经过一场艰难的法事后,高僧成功度化的娜娜,将她的灵魂聚集在她的头盖骨上,并终生将其带在身边,马戈也决定出家,终生诵经为娜娜祈福。如今在曼谷,还有一座娜娜庙,里面供奉的就是故事中的娜娜。据民俗专家分析,李靖之所以选择在古曼童旁边供奉一个鬼妻娜娜的塑像,可能是古曼童没有顺他的心意,想由鬼妻娜娜帮忙管教。

除了这些,医生在抢救李靖时发现他的身上有泰文刺青,就连他的脸书上关注的大多也都是泰国网友。这些发现配合上遗书中的内容,警方判断,李靖杀害球球的或许也和养小鬼有关。

如今李靖情况依旧不乐观,破案的重点就落在了那个神秘的第三人身上。此人究竟是谁?他知道李靖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吗?通过监控录像和数据库的比对,警方成功找到了这个第三人——时年31岁的陈天心。

事不宜迟,新竹警方立即展开抓捕行动,根据查阅的记录得知,陈天心案发后就购买了前往嘉义的火车票。第二天,警方在陈天心的住所将其抓获。没想到,被逮捕的陈天心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被移送到新竹前,陈天心面对媒体镜头居然还轻松微笑,表示自己和男童以及案件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也不认识男童。至于为什么案发后就马上从新竹跑回嘉义,陈天心表示自己回来只是为了参加葬礼,就连他的妈妈都站出来为儿子喊冤,说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杀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节骨眼上,李靖终于苏醒了。有了可以对质的口供之后,陈天心在警方的劝导下终于放下了心理防线,交代了自己所知的犯案经过。原来,当时25岁的李靖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之后常常以读书、学音乐为由向家里讨要生活费。在家人眼中,李靖现在正在读大学,还兼职小提琴家教,但其实他只是在五金店打零工,有时候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非常致力于讨好年纪小的男生。他辗转几次住到了自己曾就读的小学附近,之后利用毕业生的身份常去和学校里的小学生玩耍。此时,李靖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已经考上清华大学(是台湾省的清华)的高三生,除了一起打球外,他只要遇到孩子就会给对方送零食,经常带着一大群小学生一起去附近的冷饮店喝东西,连店老板都认识他,和他关系好的孩子还可以去他家玩游戏机,最离谱的是,他发一条脸书,有三分之二的赞是互关的小学生点的。

陈天心此前在嘉义大学读兽医专业,延毕7年后肄业。由于没有相关的学历和从业资格证,只能在宠物医院担任助理,和李靖一样,他的这些经历也是瞒着家里的。

2013年,两人同时参加了一个前往泰国的旅行团,因此结识。李靖当时骗陈天心说自己的是一家殡仪馆的主任,每月的收入加红包有十几万。陈天心听后十分心动,询问李靖能不能带自己入行,李靖则表示如果陈想加入要先付一笔“置装费”到公司户头,天真的陈天心二话没说就把钱打了过去,殊不知李靖给他的只是自己房东的户头,那笔“置装费”其实就是李靖的房租。

回国后,陈天心就来到新竹生活,期盼着不久就能成为殡仪馆的职员。不过李靖却时常找理由拖延此事,陈天心不得已,只能在当地的拉面店打工维持生计。有一天,李靖忽然找上门来,对陈天心表示,自己即将卸任主任一职,只要陈天心能帮助老板将同行的儿子杀死,那么自己就会推荐他接任主任一职,老板还会额外给50万报酬,他这次指定的目标就是球球。

另一边,警方也在对恢复一是的李靖进行审问。通过调,警方发现了李靖身上的更多信息。原来,李靖原名叫李明翰,16岁时犯下了两起猥亵儿童案,不过根据台湾省地方法律规定,18岁前的犯案记录会在成年后统一消除,因此在改名李靖后,他又成为了一个“干净”的普通人。

由于从小父母就离了婚,李靖是由奶奶带大的,年迈的奶奶没有精力再管教他,因此从小他就有说谎、骗钱的记录。让人不解的是,这么一个狡猾的人,居然是一个“中度智力障碍患者”,更离谱的是,他在两家不同的医院都做过检测,均通过。

除了补贴、打零工和骗钱之外,李靖还在经营着古曼童的生意。不过在这个圈子里,他名声狼藉,有不少信众和他发生过买卖纠纷。还有信众透露,此人在作案之前就向别人透露过自己想要杀人,甚至还对一名信众开价2000万,请他帮忙杀一个小孩。最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他从3月纠缠到4月底才放弃了劝说,大家没想到,5月初此人居然真的杀人了。

那么李靖究竟为什么要杀人呢?很简单,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活了。打零工本来就维持不了李靖的生活,再加上他还要花大量的钱去讨好小孩,这使得他几乎无法生存,原本就对社会持悲观态度的他决定自杀。但李靖不敢一个人独自赴死,所以决定选球球一起陪他上路。

他找信众帮忙不成后,看上了心思单纯的陈天心。在陈天心答应了“殡仪馆老板”的请求之后,他就以老板的名义把给了陈天心一把刀,告诉他球球回家一定会经过一个超市,要求他在那里将其杀害,这个计划因为陈天心不敢动手而流产。

李靖还不死心,又策划了一个方案。5月13日当天,李靖在球球放学后将其拦住,邀请他到自己家去打游戏,陈天心此时就埋伏在9楼的出租屋中,等他们一进来,陈就冲出来按倒了男童,随后用双手掐住男孩的脖子。过了一阵子,陈天心感觉球球已经断气,想要松开手时却被李靖制止,于是他就这样整整掐了球球10分钟,李靖这才允许他松手。

为了拖延时间,李靖还用陈天心的手机给辅导班打了一个电话,伪装成学校的老师帮球球请假,之后两人将孩子转移到了隔壁的4楼,那里也是李靖的一个出租屋,是他专门为了自杀而租下的。将球球的尸体放下后,陈天心立即开始逃亡,李靖则拿出了准备好的毒品,准备用吸毒过量的方式自杀,为了掩盖毒品的味道,他专门点上了一种具有毒性的杀虫剂。自杀之前,李靖还将自己的和陈天心的通话记录全部删除,将手机卡拔出毁坏,做完后才开始吸毒。

将两人的供词拼在一起,这起杀人案的全过程就显现了出来。李靖、陈天心杀人证据确凿,很快就被检查机关送上了法庭。在调查该案期间,李靖还被查出先后猥亵10名男童,犯下25起猥亵案,2016年7月,法庭先是对这些案件进行了宣判,共判处李靖有期徒刑20年。

2016年7月23日,李靖、陈天心杀人案判决出炉,法官认定两人罪名成立,但认为其“可教化”,因此均判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这一判决居然双方都不满意,受害者家属认为判决过轻,而李靖主张自己有中度智力障碍想以此脱罪,双方纷纷选择上诉。

二审法官研判后认为,此案的杀人手法并不残暴,因此维持宣判。2017年9月6日,台湾省高级法院维持无期徒刑不变,此案至此终结。2019年,李靖对于自己猥亵案的上诉也最终结束,法院改判其服刑18年零9个月,将刑期并入无期徒刑之中。

回顾过去,小志写过不少这样的案例,最终都因为“可教化”三个字,让原本应该付出代价的恶魔苟且偷生。或许这些台湾省这些法官真的应该扪心自问,自己与恶的距离到底是多少?这些恶魔做了恶却能活,那受害者的公平正义要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