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贾韦德·伊克巴尔出生于巴基斯坦旁遮普省的省会拉合尔市。他的父母经商多年,家境也十分富裕,一共养育了8个孩子,伊克巴尔在家中排行第六。
伊克巴尔天资聪颖,高中时就参加了大学的预科考试,成为了一名插班生。读大学后,他又早早开始创业,借着父母的经济支持,跟朋友合作开了一家做钢铁建材的小公司。在成年之后,伊克巴尔搬出了父母家,住进了父亲为他置办的别墅中,俨然有了青年企业家的做派。
没人知道伊克巴尔是在何时开始有了龙阳之好,独居之后,伊克巴尔的身边总是豢养着十几个男孩。因为这件事,他的熟人们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男孩杀手,由于从小娇生惯养,在家中他极为蛮横,没人能束缚他的行为,最终家人们选择了放弃。
为了吸引这些男孩上钩,伊克巴尔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特意买了一辆外形极为拉风的大排量摩托车,因为他知道,这种机车很容易吸引那些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们的注意。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在杂志上寻找笔友,然后选择一些长相端正帅气的小男孩儿见面,之后,再利用各种小恩小惠来哄骗小男孩儿们与他发生性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伊克巴尔的罪行并非是没人能阻止的。他第一次被捕,就是因为一位受害者的父亲报了案。受害者告诉父亲,伊克巴尔侵犯了自己,并要求一周后再次见面,这位愤怒的父亲通知了警方,于是警方在约定好的见面地点将伊克巴尔抓获。但这次被捕并没有给伊克巴尔造成什么影响,在经过协商后,伊克巴尔缴纳了几万元保释金便重获自由,继续寻找自己的下一批猎物。
直到1990年底,警方再次接到了关于伊克巴尔性侵的报案。当他们赶到伊克巴尔家中时,后者早就逃之夭夭,警方没有办法,只能先将当时在场的伊克巴尔的父亲以及两个兄弟逮捕,想要以此逼迫伊克巴尔现身。可一周时间过去了,伊克巴尔始终没有露面,这次警方再度使用激将法,逮捕了与伊克巴尔“交好”的一名男孩,在男孩被逮捕几个小时之后,伊克巴尔就出现在了警局中。这次被捕依旧是走个过场,伊克巴尔又缴纳了一大笔保释金,之后堂而皇之地离开了监狱。
面对如此堕落的伊克巴尔,父母想到用婚姻来改变他,便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儿子操持了一场婚事。没想到伊克巴尔很快答应了结婚的要求,但新娘得有他来挑选。被他选中的新年,是他看中的一个男孩的姐姐,之所以选择跟她结婚,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那名男孩。这种畸形的婚姻只维持了几个月便匆匆终结。
尝到了甜头的伊克巴尔,很快故技重施,给自己最小的妹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二人很快步入了婚姻殿堂。之后他东窗事发后,家人才发现,妹妹的丈夫居然也是伊克巴尔的玩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克巴尔性侵男孩的手段愈发多样。他在当地开了家电子游戏厅,允许孩子们免费来玩,伊克巴尔有时会故意在地上放上100卢比的“鱼饵”,之后便在一旁静静等待,一旦有男孩儿捡起钱,伊克巴尔就会上前称自己的钱被人偷了,要求对男孩儿进行“搜身”。当然,这种搜身都会演变成性侵,而这100卢比,最后会被用来安抚受害者。
这家游戏厅很快在当地臭名昭著,成为了孩子们的禁地。狡猾的伊克巴尔又打起了其他主意,他将游戏厅改装成水族馆,之后又改成了体育馆,甚至他还开过学校、廉价杂货店等等,所有的这些全部都是他实施侵犯的掩护。
1993年,伊克巴尔的父亲去世。身为儿子的他,得到了350万卢比的遗产,他用这笔钱修建了一所更为豪华的别墅,带着自己“物色”好的男孩们一同生活在这里。
对于伊克巴尔来说,这些男孩只是他的玩物,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但他没想到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1998年,别墅中的两名男孩联手,将这个恶魔打伤后逃走,还顺带抢走了伊克巴尔家中的8000多卢比现金。
在这次袭击中,伊克巴尔的头部遭到了重创,在医院中昏迷了22天。最初当地警方将这起案件当作抢劫案处理,但两个男孩的家人却来到警局,将伊克巴尔的恶行和盘托出,反告其**罪,于是伊克巴尔在伤愈出院时就遭到了逮捕,可随后又成功被保释。
只是此时伊克巴尔的财力已经临近枯竭,由于家里没人愿意为他出钱治病,所以他名下的财产都被拍卖,所得钱款用于缴纳他的治疗费用和保释金。正当他为没钱而苦恼时,有一个噩耗传来——在听说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一次进了监狱之后,伊克巴尔的母亲大病一场,因此去世。
这样的打击让伊克巴尔长期放纵、扭曲的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杀掉所有不忠于自己的男孩。伊克巴尔对于这种想法毫不掩饰,甚至还多次向自己的兄弟提起,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种化学物质,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将人变成一具骷髅。
1999年5月,伊克巴尔启动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他还为自己设下了一个杀死100人的计划。伊克巴尔成为了游**在巴基斯坦境内的恶鬼,他在选择“猎物”时还有着明确的要求——最好是那些离家出走的男孩或城市中没人关心的小乞丐。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1999年的12月。这天,拉合尔市的警方收到了一封信,信中的男子自称贾韦德·伊克巴尔,这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性侵了100名儿童,最小的6岁,最大的16岁。在性侵之后,我勒死并肢解了他们,尸体被我扔进了强酸中处理掉了。所有的谋杀细节已经记录在我的日记本和一个32页的记事本上,这些我都会寄给你们。以上就是我全部的忏悔。”
将这封信打开的警员,只是粗略地读了一遍,之后便把它揉成一个纸球,扔进了垃圾桶。的确,这封信乍看起来确实很像恶作剧,但上面的内容却已经真实发生了。好在,伊克巴尔准备了两封信,分别寄给了警局和当地报社,虽然警察们没太重视,但报社却因此炸开了锅。
如果此事当真,将是震惊巴基斯坦全国的大案。记者们赶忙抄起家伙,赶往信上提供的地址,途中还打电话报了警。警方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前往事发地——伊克巴尔的家,接下来,这位巴基斯坦建国后最恐怖的连环杀手之一的作案现场将被揭开。
两路人马到达时,发现房子空无一人,他们推门进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堵溅满血迹的墙,随着光线进入,众人慢慢看清,原来整个屋子都已经被血迹覆盖,甚至还有不少血手印,看大小应该都是来自儿童。除此之外,屋内还散落着不少捆缚用的绳索、链条。
在角落里,警察还找到了五个装满儿童衣物的大塑料袋,其中光鞋子就有85双。在其中一个房间中,警方找到了几沓相片,它们全部拍摄于受害人死亡前的一刻,凶手似乎是在享受自己的杀戮。这间屋子的墙上钉满了卡片,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男孩儿的身份、死法及死亡时间等。另外,警方还在这里发现了两个装有强酸的大桶,一个警员上前打开了两只桶的盖子,立即俯下身开始呕吐——这里面还有未溶解的人体残骸。
在现场,伊克巴尔给警方留下了进一步的证据,同时还留下信息称,自己将会在信件寄出后跳河自尽。可是警方打捞了附近的河流,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这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在全国通缉伊克巴尔期间,警方依照房间中的线索,逮捕了他的三名同伙。令人吃惊的是,这三人居然都是未成年人!最大的17岁,最小的只有13岁。他们都曾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伊克巴尔曾假意救助他们,实则是绑架他们作为自己的玩物,供自己虐待、性侵。之后这些男孩为了生活留在了伊克巴尔身边,成为了这个恶魔的助手,帮他物色并掳获其他的猎物。
伊克巴尔迟迟未能落网,这让拉合尔市的警方倍感压力。12月30日,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时,伊克巴尔终于来自首了。只不过他没有向警察自首,而是选择到报社自首,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那些警察,生怕他们只是随便找个罪名来敷衍自己。
当警察赶到报社后,伊克巴尔亲口承认了自己诱拐杀害100名男孩并用强酸处理了他们的尸体的罪行,他甚至还交代了自己处理每一个男孩尸体时花费的金额。
2000年1月,拉合尔市法院正式审理了此案。开庭前,伊克巴尔的一名同伙在狱中自杀。开庭后,他与另外两名同伙忽然推翻了此前的一切供词,拒不承认诱拐杀人,并且倒打一耙,称在审讯时遭到了警方的严刑逼供,不得已才招认罪行,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目的只是为了引起社会对失踪儿童的关注。
只是这样的反转并没有影响到最终的裁定判决。2000年3月16日,经过陪审团复议后,法官对伊克巴尔做出了这样的判决:判处嫌疑人伊克巴尔当众绞刑,行刑地点则是他此前诱拐儿童的广场。光杀死他还不算完,伊克巴尔的尸体还要被砍成100段,并用强酸溶解。至于另外两名未成年的同犯,则面临着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判决一出,引起了巴基斯坦全国的宗教和人权组织的强烈抗议。他们认为,这种处决方式与伊斯兰教教义背道而驰,将尸体进行切割更是对死者的亵渎。
伊克巴尔的辩护律师也表示,这种刑罚太过残忍,也不合法,自己会上诉要求重新判决。他甚至还表示,那些孩子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没有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判决饱受争议,但是伊克巴尔确实没有死于极刑。2001年8月,在狱中等候上诉的伊克巴尔突然身亡。被人发现时,他与本案的另一名嫌疑人死在了一起,他们的尸体被用床单挂在了牢房窗口的栏杆上。法医在尸检时发现,二人身上均有被殴打的痕迹,但警方依然判定他们死于自杀。
伊克巴尔的死亡看似为这场百人屠杀案划上了句号,但其中仍有许多值得我们深思与反省的地方。比如相比较于伊克巴尔的罪行,100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拉合尔市人民的眼皮底下,却无人得知。
在这起案件背后,还深藏着当地民众对于警方的不信任。100个受害人中,只有25个家庭报了案。不过当地警方也展现了他们不被信任的原因,即便接到了这么多起报案,却没有任何作为。而且伊克巴尔住在当地的繁华街区,邻居们日复一日地闻着盐酸腐蚀尸体的酸臭味,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很难想象,如果不是伊克巴尔主动自首,这100个孩子是不是就会从此消失,主犯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