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领着吴丽莹和展飞又往林子深处走了三四百米,前方出现了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水塘,在皎洁的月光下,水面静静地泛着银光,池塘边蛙声四起,好一派田园夜色。
国强搂着吴丽莹腰的手却一颤,忙对展飞说:“小展,咱们在水塘边仔细找找,我觉得池边上肯定有凶手的足印!”
“师傅,他应该绕过池塘,往那边的山坡上去,那里可能会有岩洞,可以藏匿孩子。”
国强紧盯着平静如一面镜子似的池塘:“我觉得,凶手很可能将孩子扔进了池塘里!”
吴丽莹浑身一颤:“天啦,就算凶手与胡亚雄有仇恨,也用不着拿他孩子开刀啊!”
国强轻轻搂过吴丽莹肩膀:“你刚参加工作,还没见过多少凶残的案子,对某些人来说,他的心是个黑洞,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
江边某废弃厂房的地下室内。
马仔强哥手持砍刀,一脚蹬在小红的肚子上:“你个臭娘们,想害死老子啊?你她娘的跑了不要紧,老子的命可就被你交代了!”
“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小红抱着剧痛的腹部,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十分钟前,小红和丽丽下定了决心,为了自己的命运,她们决定搏一把。小红见地下室上方一直没有动静,就悄悄地来到了一楼。
一楼紧闭的大门内,看守她们的马仔强哥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小红便叫上丽丽,两人矮着身子躲在一楼的墙角里。
她们无法越过强哥打开大门,于是她们想爬上二楼,再从二楼的窗子翻到楼外。没想到在前面带路的小红刚踏上二楼楼梯,就踢到了一只罐头盒,“当”的一声脆响惊动了强哥,他一见有人想逃,三步并作两步将小红当场拿下,吓得丽丽缩着身子,赶紧溜回了地下室。
潜逃被抓,小红当然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她在惊慌之余,忽然脱下了自己红色的外衫,又解开胸罩……
窗子里透进来的一抹月光照在小红洁白丰腴的胴体上,她忍着腹痛,哭丧的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缓缓走向强哥。
“你,你想干什么?”强哥咽了口唾沫,往后退去。
“我知道你们哥几个一直想咱姐妹的心思。”小红在强哥面前停下了脚步,她双臂抱着胸,羞涩地低着头,“我还是个姑娘,现在就把自己交给强哥你,我保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但刚才的事,求强哥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我……”强哥不停地咽着口水,他的心里矛盾至极,近在咫尺的洁白**让他全身燥热、心快要蹦出嗓子眼!然而脑海里又不时地浮现出那只被齐齐斩断的血手掌。
“来嘛,我保证不说出去!”小红放开了挡着前胸的手臂,两只如瓷般饱满结实的**一下子跃入强哥的眼帘。
强哥犹豫了,恍惚间,他向小红伸出了手掌,然而他的手掌刚刚握着小红温热柔软的前胸,又像触电般,赶紧缩了回来。
“强哥——”小红想扑进展哥怀里。
“不,不——”强哥像见了女鬼一般,慌忙向身后退去,“别,你千万别过来!”
“来嘛强哥!”小红依然向强哥逼近,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贞洁,一边是性命,她选择了后者。
“哎呀”一声,强哥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手里的砍刀“当”的一声掉在一边。
“你她妈的,别,别害我——”强哥带着哭腔,尖叫道,“你的事,我什么也没看见!”
正在此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
强哥知道,那是老板胡亚雄来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爬起身,向小红挥了挥手道:“你她妈赶紧把衣服穿好了,滚回地下室去!”
强哥庆幸,自己在关键的时候,恐惧战胜了欲望,否则他被斩下的,肯定不是手,而是另一个器官了!
月夜下的江边小路上,一辆桑塔那轿车在急速奔驰。
小红坐在后排中间,左右各有一名马仔紧紧夹拥着她,胡亚雄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一声不吭,脸阴得像要下雨。
刀疤脸也一言不发,他双目紧盯着前方,快要把车子开得飞起来。
小红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他们这是把我带去哪儿?是要杀掉我吗?如果要杀掉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动手?如果要把我卖掉,为什么只带走我一个人……
车子在江堤上的砂石路上飞驰,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在一片荒凉的江滩旁,轿车终于停了下来。胡亚雄下了车后,点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口中骂道:“他娘的,等会领回了儿子,我非弄死那杂种不可!”
小红被两个马仔拽下了车,她怯怯地问:“胡总,您这是?”
胡亚雄冷哼一声道:“我正要问你,绑了我儿子的混蛋是你什么人?”
“什么,你儿子被人绑架了?”小红不明就里,她心里更慌了,“胡总,我对天发誓,我一直在地下室里,外面的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绑我儿子的人,他说是你弟弟,他是做什么的?住在哪?”胡亚雄抓过小红的头发,让她仰起脸看着自己,胡亚雄不想给她说谎的机会。
“我,我没有弟弟,我家就三个女娃,两个姐姐早就结婚了!”小红看着胡亚雄愤怒得已经变形的脸,瑟瑟发抖。
“那你有相好的吗?”胡亚雄再次掀起小红的脸,“他绑了我儿子,说要用你来交换,他妈的,过会我儿子到手,我非一刀宰了他!”
“我,我也没有男朋友,胡总,您,您是知道的!”小红吓得结巴起来,她实在想不出,谁会为了救自己而绑了眼前这个恶魔的儿子。
小树林深处的池塘边。
国强和两名技术员手里拉着绳子,绳子的一端拴在展飞腰上,展飞不时地潜入水中摸索,过一会后又浮出水面换气。
半个小时前,国强带着展飞和吴丽莹,在水塘边发现了一串足印,根据足印的形态,国强立即分析出,这是有人站在水塘边,向水塘内抛掷重物形成的,他们立即想到,孩子一定被凶手绑上重物,扔进了池塘。
因水情不明,又是深夜,国强立即带着展飞和吴丽莹来到了胡亚雄的别墅里,此时的蔡淑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面带愁容,但远不像下午初次见面时,因儿子生死未卜而露出的绝望神色。
国强知道,胡亚雄和蔡淑珍一定接到了歹徒的电话,以为交了赎金,儿子就会安然无恙地回家。
国强向她借了绳子后,蔡淑珍问:“你们大半夜要绳子干什么?”
“我们要到树林内的池塘里捞点东西。” 展飞说,“蔡女士,我们不想瞒你,绑匪可能把你儿子控制在池塘附近。”
展飞虽然恨透了胡亚雄,但面对眼前这个可能失去孩子的女人,他心里还有涌上了浓浓的酸楚,因此没有将话说透。
然而蔡淑珍还是听出了话味,她忽然激动起来:“你们胡说,亚雄已经去交换家豪了。”
“交换?!”国强忽然一怔,他紧盯着蔡淑珍,“什么意思?”
蔡淑珍也怔了一下,急忙解释:“亚雄他拿着钱去换儿子,所以他一直不想让你们介入。”
拿到了绳子,国强一行迅速赶到了树林边,此时三名技术员已经提取了足印,国强便叫上他们,一行六人一起向池塘边走去,然而他们还没走到池塘边,蔡淑珍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光头青年追了过来。
国强劝了一番,希望他们赶紧离开,然而蔡淑珍似乎有了预感,她死活不愿意离开打捞现场,无奈之下,国强让一名技术员将他们拉到附近的林子里。
展飞第七次潜入水中,仅过了半分钟就浮出了水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师傅,摸到了,是一只麻袋,里面还塞着石块,我这就下去,你们过会赶紧拉绳子。”
又过了两分钟,展飞被拉到了水边,他的手里拖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
几人合力将麻袋拖上岸,几支手电一起照了过去,当他们看到麻袋中隐隐露出蜷缩的人形后,几人的心情还是立即沉重起来。
蔡淑珍一见水里捞出了东西,她心知不妙,一把推开拦着她的技术员,疯一般地奔了过来,当她看到麻袋中的人形物体时,“哇”的一声惨叫,当场晕倒在麻袋旁,惊得树上的几只宿鸟扑愣愣地飞向了夜空。
跟在蔡淑珍身边的马仔看到这一幕,他愣了一下,立即撒开腿,向树林外飞奔而去!
吴丽莹将蔡淑珍扶到一边,几名技术员拍了照片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麻袋……已经没有悬念,麻袋中是一具孩子的尸体和七八块小碗大小的石块。